第4章

"小心！"他眼疾手快地从后面揽住我的腰，另一只手稳稳地扶住了我的相机。

我整个人撞进他怀里，鼻尖萦绕着他身上好闻的、淡淡的薄荷洗衣液味。他的手臂有力地圈着我，距离近得我能感觉到他胸膛的起伏。

心跳瞬间漏了一拍，脸颊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烫。

"谢……谢谢。"我慌忙站直身体，试图拉开距离。

他的手却没立刻松开，桃花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声音也有些沙哑："下次专心点，摔了相机事小，摔了你……"他顿了顿，"我妈会找我算账。"

明明是关心的话，从他嘴里出来就变了味。但我却不敢看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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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古井惊魂"后，我们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我总觉得他看我的眼神不太一样了，而我，也开始在他面前手足无措。

暑假接近尾声，我妈让我去贺峻霖家送林阿姨托人带来的特产。

傍晚，夕阳的余晖给天空染上温柔的橘色。我拎着东西站在他家门口，深吸一口气，按响了门铃。

开门的是贺峻霖。他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运动短裤，头发还有些微湿，像是刚洗过澡。

"哦，是你啊。"他侧身让我进去，"我妈出去了，和她的小姐妹逛街。"

客厅没人，只有他。我把东西放在茶几上，"林阿姨说这是给你们尝鲜的。"

"嗯。"他应了一声，去冰箱拿了两瓶冰镇果汁，递给我一瓶。

我们坐在沙发上，一时无言，电视里播放着无聊的综艺节目，气氛尴尬得能抠出三室一厅。

"那个……海报，后来反馈很好，谢谢你啊。"我没话找话。

"举手之劳。"他拧开果汁，喝了一口，喉结滚动了一下。

突然，他放下果汁，直直地看着我："'我'。"

"啊？"我被他严肃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

"你是不是……很崇拜宋祁言？"他问得直接。

"也……还好啦，他摄影确实厉害，人也温和。"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他沉默了几秒，然后身体微微前倾，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我能清晰地看到他桃花眼里自己的倒影，还有他眼底翻涌的、我看不懂的情绪。

"那……我呢？"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颗石子投进我平静的心湖，激起层层涟漪，"在你眼里，我是什么样的？"

我的心跳得飞快，脸颊热得像要烧起来。这个问题，我从未想过。他是我的竹马，是日常斗嘴的对象，是关键时刻的依靠，是……

"你……"我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

他突然笑了，那笑容不同于以往的戏谑或嘲讽，带着一种释然和……孤注一掷的勇气。他伸出手，轻轻地覆在我的头顶，揉了揉我的头发。

"傻瓜。"

下一秒，他凑近，温热的呼吸洒在我唇边。我紧张地闭上眼睛。

一个轻柔的、带着果汁甜味的吻，落在了我的嘴角。然后，是全全的，印在我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