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不用这样的，"我在慌乱中说，"公司那边..."

"公司那边我已经请好假了，"他帮我整理行李，语气坚定，"你现在需要有人陪着。"

我没有力气拒绝，也确实需要一个依靠。于是我们连夜赶往火车站，踏上了回老家的旅程。

火车上，我靠着窗户，望着外面飞速掠过的夜景，心里充满了对爷爷的担忧。马嘉祺坐在我身边，一言不发，只是偶尔轻轻握住我的手，给我无声的支持。

到达医院时已经是凌晨，爷爷躺在病床上，状态比我想象的要好一些。看到我，老人家的眼睛亮了起来："小绛，你来了。"

"爷爷，"我哽咽着握住他的手，"您好点了吗？"

"老毛病了，死不了，"爷爷微笑着，然后目光转向站在我身后的马嘉祺，"这是..."

"马嘉祺，"我介绍道，"我的...室友。"

"您好，黎爷爷。"马嘉祺礼貌地问候，"很高兴终于见到您。黎绛经常提起您。"

爷爷的眼睛闪烁着："哦？小绛提起过我什么？"

"她说您是世界上最好的爷爷，"马嘉祺微笑道，"说您从小就疼她，教她画画，陪她看日出。"

爷爷露出满足的笑容："丫头嘴甜。"

我惊讶地看着马嘉祺。我确实在大学时和他提过这些事，没想到他竟然记得这么清楚。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轮流照顾爷爷。马嘉祺表现得体贴周到，不仅照顾爷爷，还照顾我，确保我吃饭休息，替我分担一切可能的压力。

爷爷的病情逐渐稳定，在第三天晚上，当我和马嘉祺一起站在病房外的走廊上时，爷爷的主治医生告诉我们，危险期已经过去了。

"谢谢你，"我对马嘉祺说，终于松了口气，"如果没有你，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过这几天。"

"别这么说，"他轻声回答，"我只是做了任何关心你的人都会做的事。"

那天晚上，我们在医院附近的小旅馆住下。爷爷坚持让我们回去休息，说他已经没事了。

我洗澡出来，发现马嘉祺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夜景。听到动静，他转过身来："感觉好点了吗？"

"嗯，好多了。"我点点头，在床边坐下，"爷爷好像很喜欢你。"

"我也很喜欢他，"马嘉祺微笑，"能看出来他是个很有智慧的人。"

我们陷入短暂的沉默，然后他开口："黎绛，有件事我想告诉你。"

"嗯？"

"其实，六年前我曾经来过这里一次。"

我惊讶地看着他："什么？"

"在我拒绝你后不久，我托人打听到你回了老家。我...我来找过你，想解释清楚一切。"

"我从来不知道..."

"因为我没能见到你，"他苦笑，"我到的那天，听说你和一个本地的男生在约会，看起来很开心。我站在远处看了你一会儿，然后就离开了。"

我回忆着六年前的事情："等等，你是说在秋天？十月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