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我瘫倒在沙发上，感觉自己像经历了一场劫难。牙疼稍微缓解了一些，但想到接下来还要经历的治疗，以及那位长得像水王子的医生，我的心情就很复杂。
我打开手机，翻看他的医院主页。果然，他叫水无澜。嗯，名字也挺像的。年龄比我大几岁，是医院的青年骨干。照片上的他穿着白大褂，表情认真，看起来比真人要柔和一些。
我鬼使神差地给他发了条信息（医院的联系方式上有医生的微信，是咨询专用的）。
“水医生，我回到家了，谢谢您。”
发出去之后我就后悔了。这像什么话啊！明明是付了钱接受治疗，说什么“谢谢您”？这感觉像是在跟偶像聊天一样。
没想到他很快回复了。
“不客气。注意休息，按时服药。有任何问题随时联系。”
简短而专业。我松了一口气，又觉得有点失落。他果然只是把我当成普通病患。
接下来的几天，我严格按照他的医嘱，饮食清淡，按时服药。疼痛确实减轻了很多，但心理上的阴影还在。
期间我妈又打来好几个电话，每次都围绕着我牙齿的问题，顺带攻击我其他方面。
“你看看你！都多大了！一点自理能力都没有！连牙都保护不好！以后怎么嫁人啊？谁要你啊！”
我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每次跟她打电话，我都觉得自己的电量瞬间被清零。
我开始认真考虑搬出去住的事情。虽然经济上有点压力，但我实在受不了这种精神折磨了。
第二次治疗是在一周后。这次来之前，我特意换了一件高领的衣服，想着至少能遮住一些尴尬。
推开诊室门，水无澜已经等在那里了。他看到我的衣服，似乎愣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正常。
“来了。”他简单打了个招呼。
我坐上牙椅，感觉这次没有上次那么紧张了。毕竟已经经历过一次了，而且……我对这位医生好像也没那么害怕了。
这次治疗的主要任务是继续清理牙髓腔，并进行根管预备。过程比上次要更精细，需要用各种细小的器械在牙齿里操作。
“张嘴，再大一点。”水无澜戴着手套，语气引导着我。
我努力把嘴巴张到最大，腮帮子都快抽筋了。
“放松。”他轻声说。
我深吸一口气， 尝试尝试。 我能感觉到他非常专注，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
突然，手机又响了。又是我的魔头妈妈。
我心里咒骂了一声，犹豫着要不要接。
“接吧。”水无澜说，“可能你家人担心。”
我只好示意他暂停一下，然后用含糊不清的声音接起电话。
“喂？妈？”
“你到医院了吗？医生怎么说？有没有什么问题？”我妈的声音里充满了焦虑和……控制欲。
“到了，医生说挺好，正在治疗呢。”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
“正在治疗？那快问问医生要多少钱！别到时候被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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