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无语了。我妈对钱的执念，有时候比对我的健康还要深。
“妈，这个治疗是按次收费的，医院有明码标价，不会被坑的。好了，我要治疗了，先挂了。”我再次快速挂断电话。
“你家人对你的经济情况很关心？”水无澜的声音带着一丝探究。
“啊？没有，”我赶紧否认，“她就是……比较节约。”
他没说话，只是重新拿起器械，继续治疗。
治疗过程中，他突然停了下来。
“你的手，在抖。”他看着我放在肚子上的手，轻轻地说。
我愣住了。我竟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手一直在微微颤抖。是因为牙疼？还是因为刚刚的电话？
“没事，有点冷……”我找了个蹩脚的理由。
他没有拆穿我，只是拿起一个加热垫，放在我的肚子上。
“这样会好一点。”他的语气很平静，但那个动作却让我心里一暖。
那一刻，我觉得他不仅仅是一个医生，更像是一个……能够感知到你情绪的人。
治疗结束，我从牙椅上下来，感觉轻松了不少。
“这次治疗也很顺利。”水无澜说，“牙髓腔已经清理干净，根管也预备好了。下次就可以进行填充了。”
“这么快？”我有点惊喜。
“嗯。你的情况还算好，没有特别复杂。”他淡淡一笑，“下次治疗后，疼痛和不适应该会彻底消失。”
“太好了！”我由衷地说。
“记住我说的，饮食清淡，特别是不要再吃糖了。”他又一次强调了这一点。
“遵命，水医生！”我立正敬礼，夸张地回答。
他似乎被我逗笑了，眼角露出细微的褶皱。
“回去了注意休息。”他说。
“您也是，水医生再见！”我挥了挥手，带着轻松的脚步走出了诊室。
第二次治疗后，我的牙齿果然不再那么敏感了。虽然有时候还是会隐隐作痛，但那种钻心的感觉已经没有了。
我开始着手准备搬家的事情。看房子，打包行李，跟中介沟通。过程很繁琐，但我却充满了干劲。这不仅仅是搬家，更是我迈向独立的第一步。
我妈知道我要搬出去后，不出意外地炸了。
“你要搬出去？谁允许的？！你知不知道外面多危险？房租多贵？你那点工资够干嘛的？你翅膀硬了是吧！要抛弃我和你爸不管了是吧！”
电话里传来她声嘶力竭的吼叫，我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
“妈，我已经长大了，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了。我需要有自己的空间，自己做决定。”我努力平静地说。
“自己做决定？你看看你做的什么决定！搬出去花那个冤枉钱！你把钱存起来不好吗？你是不是谈恋爱了？谁撺掇你搬出去的？！”
她的怀疑和指责像刀子一样刺过来，让我觉得呼吸困难。
“妈，我没有谈恋爱。我只是想独立生活。这是我自己的决定。”我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我不同意！你要是敢搬出去，我就当没你这个女儿！”她扔下这句狠话，啪地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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