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欣喜若狂，但这份喜悦，我找不到人分享。我习惯性地想告诉马嘉祺，像以前那样，即使只换来他一个“嗯”，我也觉得满足。但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他那句“合约有期限”、“我会处理好的”，瞬间浇灭了我所有的热情。

晚上回到公寓，意外地发现马嘉祺在家。他坐在客厅，面前摆着一杯酒，神色有些疲惫。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喝酒。

“你回来了。”他听到我的声音，抬起头，眼神有些迷离。

我应了一声，准备像往常一样快速回房间。

“等一下。”他叫住我。

我停下脚步，站在门口。

他晃了晃手中的酒杯，苦涩地笑了笑，“你知道吗，我今天……喝了不少。平时不怎么喝的，怕影响状态。但是今天……”

他没有说下去，只是看着我，眼神复杂得让我无法分辨。

“语茉。”他突然开口，声音很轻，带着微醺后的慵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那天在楼下，你听到的……不是全部。”

我身体一僵。

“王哥说的合约，确实是指我们祖辈的约定。但我回答‘我会处理好’，不是要处理掉你，而是要处理掉这个‘合约’本身。”

我呆住了。

“我不想我们的关系，只是一纸合约维系的。”他深吸一口气，放下酒杯，缓缓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向我。

他的脚步有些不稳，眼神却异常清澈。

“你生病那次，我刚好取消了行程在家。听到声音不对，就去看了。看到你烧得那么厉害……那一刻，我脑子里什么偶像不偶像、合约不合约的，都没有了，我只知道，你在发烧，你很难受，我必须带你去医院。”

“在你身边听你那些旋律，看你埋头改谱子，我才发现，你不仅仅是那个比我小七岁的‘小朋友’。你有你的世界，有你的才华，有你的坚持。”

“你小心翼翼地靠近我，给我准备牛奶点心，问我新歌好不好听……我其实都看到了。只是我太笨了，不知道怎么回应，怕说错了话，反而让你更拘束。我习惯了隐藏自己的情绪，也习惯了被要求扮演好一个美的角色。”

“那天酒会，我敷衍那个制作人，是因为我不想让外人插手我们的事。我觉得我们的关系，不需要被别人定义。至于工作上的‘专业共鸣’……我发现，我的‘专业共鸣’，现在更想和你一起寻找。”

他站在我面前，距离近得我能感受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气和微热的体温。

“你误会我的时候，我觉得很难受。看你躲着我，拒绝我，比在舞台上被黑子骂还要难受。”他眼神灼灼地看着我，“我想解释，但又怕解释不清楚，让你觉得我在狡辩。”

他伸出手，犹豫了一下，最终轻轻地，近乎虔诚地握住了我的手。他的手掌宽厚温暖，带着一丝因为紧张而产生的微颤。

“林语茉，我不想等那个什么‘时机’了。”他的声音沙哑，却充满了力量，“我不想我们的故事，以合约的解除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