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时机合适”,这个时机,或许就是他事业更上一层楼,需要彻彻底底撇清所有“非官方”关系的时候吧。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我像被钉在了原地,直到他们的对话结束,王哥上车离开,马嘉祺关上车门准备进楼,我才猛地回过神。我强忍着眼眶的湿意,在他注意到我之前,飞快地转过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去。
我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了很久,任由眼泪模糊了视线。我怎么那么傻?竟然会以为,他一个站在顶端、万众瞩目的偶像,会真的对一个被包办进他生活的普通人产生感情?那些温柔,那些关心,不过是他的教养使然,不过是对一个“小朋友”的照顾。
回到公寓时,已经是深夜。我悄无声息地进了门,发现客厅的灯还亮着,马嘉祺坐在沙发上,似乎在等我。
他看到我,起身走过来,眉宇间带着一丝担忧,“去哪儿了?这么晚才回来。”
他的声音,在我听来却格外刺耳。我后退一步,避开他伸过来的手。
“不用你管。”我声音很轻,带着明显的抗拒和疏离。
他愣住了,似乎没想到我会是这种反应。
“发生什么事了?”他语气更轻柔了些,试图拉近距离。
“没什么。”我冷淡地回答,绕过他准备回房间。
“语茉!”他叫住我,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那种,我在舞台上听到的,带着强烈情感的、磁性十足的共鸣,“你到底怎么了?”
我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我怕我一旦回头,那些刚刚筑起的,用来保护自己的高墙会瞬间坍塌。
“我只是突然觉得,我们这样很没意思。”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马嘉祺,我们的合约……是不是快到期了?”
我能感觉到他呼吸一滞。空气仿佛凝固了。
“你……你听到了什么?”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颤抖。
我没有回答,也没有回头。我只是轻声说:“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等合约到期,我们……就解除婚约吧。”
说这句话,我没有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快步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将自己隔绝在他可能的世界之外。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之间的气氛降至冰点。我像是在刻意与他划清界限,回绝他所有的关心。他给我留的餐点,我宁愿自己煮泡面也不动。他主动和我说话,我只会用最简洁、最冷淡的词语回复。我能感觉到他也在尝试,尝试打破这种僵局,但他越是尝试,我心里的刺就扎得越深。
他甚至会在我练琴的时候,站在门外静静地听。我知道他在,但我选择忽略。我不想再给自己任何希望,不想再让自己受到伤害。
距离我毕业作品音乐会还有一周的时候,我接到了学校老师的电话,通知我之前参加的那个作曲比赛,我的作品入围了最终的评审。这是我非常看重的一个比赛,如果能获奖,对我未来的发展至关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