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暖盯着镜子上未干的朱砂漆，耳边还回荡着那声尖锐的鬼嚎。她裹紧被子，手指死死攥着被角，指节发白。
“这房子……真的闹鬼。”
她摸出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一条未读消息弹了出来——
「地府人力资源部」：亲爱的苏小暖女士，您已成功激活阴阳眼功能（永久版），请于24小时内签署劳动合同，逾期将自动触发「恶鬼标记」惩罚机制。点击查看详情→
“什么东西？！”她手一抖，手机砸在脸上。
浴室门突然被敲响，陆北辰冷淡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出来，白无常到了。”
苏小暖战战兢兢地拉开门缝，只见客厅里飘着个穿白色西装的男人，正拿着平板电脑划拉，嘴里还叼着根电子烟。见她出来，男人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森白的牙。
“哟，新人！我是地府HR总监白无常——你可以叫我小白。”他热情地伸出手，“恭喜你成为地府第520号临时工！”
苏小暖：“……我能拒绝吗？”
白无常的笑容瞬间消失。他点开平板，播放了一段视频——画面里一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姑娘正在拔舌地狱惨叫。
“上一个拒签的，”他幽幽道，“现在还在排队等投胎呢。”
被迫签完合同的苏小暖，手机里自动安装了一个叫「地府通」的APP。
「欢迎入职！您当前的功德值：-50（逾期签约扣分）」
「新手任务：超度1只冤魂（奖励100功德）」
「商城推荐：防鬼喷雾（限时特惠99功德）」
她颤抖着点开「我的同事」，列表里赫然是：
- 黑无常（签名：健身勿扰）
- 孟婆（签名：新汤研发中，试喝员速来）
- 阎君（签名：转发地府锦鲤，本月KPI达标）
“这特么是阴间企业微信？！”她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陆北辰抱臂靠在墙边，冷眼旁观她的崩溃：“第一个任务已经派发了。”
APP突然弹出通知：
「紧急任务：跳楼女鬼阿玲因左脚鞋丢失无法投胎，请协助找回（剩余时间：23:59:59）」
白无常凑过来解释：“这姑娘上周跳的楼，结果鞋被前男友偷了一只，现在天天蹲在案发现场哭，扰民投诉堆成山了。”
苏小暖：“……所以地府还管民事纠纷？”
“当然！”白无常骄傲抬头，“我们去年还拿了「三界最佳服务奖」呢！”
根据APP提供的定位，苏小暖蹲守在渣男小区楼下。陆北辰隐去身形跟在她身后，美其名曰“监工”。
“记住，”他声音凉飕飕的，“你只是去要回鞋子，别多管闲事。”
她硬着头皮敲开门，一个满脸胡渣的男人警惕地打量她：“谁啊？”
“物业查水表！”她脱口而出。
男人骂骂咧咧地放她进门。趁他去厨房倒水，苏小暖迅速扫视客厅——电视柜上摆着阿玲的遗像，香炉里插着三根没点燃的烟。
她的目光突然定在玄关的鞋柜上。
透过玻璃柜门，可以看见最底层单独放着一只红色高跟鞋，旁边还摆着几张照片。她悄悄拉开柜门，顿时毛骨悚然——
照片上全是阿玲生前的私人物品：牙刷、发卡、内衣……每件都被密封袋精心保存，标签上写着日期和“纪念”字样。
“看够了吗？”
身后传来阴森的声音。渣男举着水果刀，眼神疯狂：“你也是来抢玲玲东西的？”
苏小暖倒退两步，后背撞上冰冷的胸膛。陆北辰不知何时现了形，单手掐诀，一道金光将渣男震退。
“鞋子。”他冷冷道。
渣男突然诡笑：“你们拿不走的……”
话音未落，那只红高跟鞋竟自己立了起来，鞋尖对准苏小暖，渗出暗红的血。
APP疯狂震动：
「警告！检测到恶灵附着物！」
「建议立即撤离！（功德值不足兑换驱鬼道具）」
千钧一发之际，苏小暖抓起茶几上的打火机扔向鞋柜。火焰窜起的瞬间，高跟鞋发出凄厉尖叫，一只苍白的手从鞋里伸出，死死攥住她的脚踝——
“砰！”
陆北辰一剑劈下，桃木剑却卡进了鞋柜木板。他暗骂一声，拽着苏小暖跳窗逃跑。
夜风呼啸中，她听见APP提示音：
「任务失败」
「用户‘阿玲’给您发了条语音」
颤抖着点开，听筒里传来女人幽幽的哭泣：
“为什么……不帮我拿回鞋子……”
（第二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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