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所以你也无处不在，是吗？"敖光轻笑，"到处都是，又等于哪里都不是。"

这句话刺痛了昊天，他上前一步："我知道你在暗示什么。是的，我曾经将'天'的责任置于一切之上，包括你，包括敖丙，包括...那两个从未能来到世上的孩子。"

敖光猛地抬手，仿佛想阻止他继续说下去，然而最终只是虚握成拳，又缓缓放下。

"我不想谈这个。"他说，声音里透着疲惫，"你的环保项目，给我发资料吧，我会让团队评估。"

昊天点头，却没有就此离开的意思。

"还有事？"敖光问。

"有个人想见你。"

敖光皱眉："谁？"

"小雨。"

听到这个名字，敖光的瞳孔微微放大，随即恢复平静："为什么？"

"她想向你道歉。"

敖光冷笑一声："彩衣水族的掌上明珠，向我道什么歉？"

"为了三年前的事。"

敖光的表情一瞬间变得锋利："这是你的主意，还是她自己要求的？"

"她主动提出的。"昊天静静地说，"这三年，她一直活在自责中。"

"自责？"敖光的声音陡然拔高，"她自责什么？自责没能全毁掉我的家庭？还是自责没能把我儿子推入深渊？"

昊天没有为雨姝辩解："我不是来为她求情的。只是转达她的请求。"

敖光转身，背对着昊天："你可以告诉她，我不接受任何道歉。如果她真的感到愧疚，就永远不要出现在我和敖丙面前。"

昊天沉默片刻，点头："我明白了。"

他转身准备离开，却在门口停下脚步："这周末，是敖丙的生日。"

敖光没有回头："我知道。"

"我想..."

"你不被欢迎，昊天。"敖光打断他，"至少不是现在。"

昊天的肩膀似乎垮了一瞬，但很快又挺直："我理解。"他停顿了一下，"但我会给他送礼物。"

敖光没有回应，办公室门轻轻关上的声音在他耳中回响。

等到确定昊天离开后，敖光才慢慢走回办公桌前，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是一枚做工精细的吊坠——一条小龙缠绕着一片云。那是十五年前，昊天亲手为他打造的结婚礼物。

他的手指轻轻划过吊坠表面，然后猛地合上盒子，重新锁进抽屉深处。

窗外，东海的潮声若隐若现，仿佛在叹息。

---

敖丙站在东海大厦的观景台上，目光追随着父亲的车辆离去。虽然今天是他二十岁生日，但他坚持要先来公司处理一些文件。

"又在想什么？"身后传来温和的声音。

敖丙回头，对着自己的表哥敖摩微笑道："没什么，只是在想爸爸今天看起来有点心不在焉。"

敖摩走到他身边，递给他一杯咖啡："可能是项目压力大吧。不过今晚不是他给你办生日宴吗？到时候他肯定会放松下来的。"

敖丙点头，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转向远方天庭集团的方向："你说..."他犹豫了一下，"他会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