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哥！”马嘉祺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打断了马嘉诚。他看了叶灼华一眼，眼神复杂，带着一丝慌乱和恳求。

叶灼华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捏住。沈桃之？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她的名字，和马嘉祺曾经的…家教老师？她想起马嘉诚说的话，想起马嘉祺第一次见到她时，脱口而出那句“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以及他当时飘向远方的眼神。想起他让她拉《爱的礼赞》时的表情，想起张真源欲言又止的叹息，想起那支昂贵的琴弓…所有零碎的片段在这一刻串联起来，形成一个冰冷残酷的真相。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耳边嗡嗡作响。她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向马嘉诚告辞。“抱歉，马总，我还有点事，先失陪了。”

回到马嘉祺的车上，空气凝滞得令人窒息。叶灼华紧紧攥着包，指节泛白。

“灼华，你听我说…”马嘉祺打破了沉默，语气里带着小心翼翼。

“沈桃之是谁？”叶灼华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

马嘉祺揉了揉眉头，不自然的摸了摸耳垂，这是他紧张时的小动作。“她…她是我高中时的家教老师，也是…也是我那时候很喜欢的人。”

“只是喜欢的人吗？”叶灼华强忍着眼泪，“马嘉诚说，你对她念念不忘。你说我的琴声让我想起一些美好的事情。你让我拉《爱的礼赞》，那是不是她喜欢的曲子？你送我的琴弓，是不是她用过的？或者你原本想送给她的？”

马嘉祺沉默了，他的沉默像一把刀，一刀一刀地凌迟着叶灼华的心。

“承认吧，马嘉祺。”叶灼华的声音带上了哭腔，“从一开始，你就把我当成了她的影子，对不对？因为我的名字像她，因为我的琴声像她，因为我…可能有点像她。”她嘲讽地笑了一下，眼泪终于决堤而下。“我以为你喜欢的是我，叶灼华这个人。原来你喜欢的，只是一个已经不在的幻影。”

“不是！”马嘉祺急切地解释，伸手想去抓她的手，“灼华，刚开始…我承认，也许是因为你和桃之在某些地方很像，我才会特别注意到你。但是！这几个月，我跟你在一起，我喜欢的是你啊！我喜欢你的认真，喜欢你拉琴的样子，喜欢你害羞的时候脸红的样子，喜欢你叫我名字…”

“够了！”叶灼华猛地推开他的手，“你甚至分不清自己喜欢的是真实的叶灼华，还是沈桃之的影子！你把我当成一个替身，一个慰藉！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活在另一个人的影子里，我恶心死了！”她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痛苦和愤怒，声音嘶哑。

“我不是任何人的复制品！”她重复了那句话，每一个字都带着决绝。“我们结束了，马嘉祺。”

她打开车门，不顾一切地冲进了瓢泼大雨中。雨水打湿了她的头发和衣衫，混合着脸上的泪水，冰冷彻骨。身后传来马嘉祺焦急的呼唤声，她没有回头，只是拼命地向前跑，仿佛要将身后的一切都甩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