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婧怡盯着电脑屏幕上的财务报表，指尖在键盘上敲出一串急促的节奏。孟氏医药第三季度的数据明显被人动过手脚，几个关键项目的数字衔接处有微妙的断层。
孟宴臣看出问题了？
孟宴臣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晨起特有的沙哑。他刚洗完澡，发梢还滴着水，白色浴袍松松垮垮地系在腰间，露出锁骨处一道浅浅的疤痕。
彭婧怡这里，还有这里。
彭婧怡指着屏幕上两处数据
彭婧怡增长率被刻意调高了至少5个百分点。
孟宴臣俯身靠近，潮湿的热气拂过她耳际。他的手指划过触控板，将报表翻到最后一页
孟宴臣周世昌负责的部门。
彭婧怡你早就知道？
孟宴臣等一个确认。
孟宴臣直起身，拿起茶几上的黑咖啡一饮而尽
孟宴臣现在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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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里的气氛剑拔弩张。
周世昌将文件夹重重摔在桌上
小喽啰彭小姐，你一个外行，凭什么质疑我的报表？
彭婧怡不紧不慢地调出一组数据投影在幕布上
彭婧怡根据临床试验样本量，这个疗效数据至少需要再增加300例双盲测试。
彭婧怡但周总监只做了150例，就提前申报了阶段性成果。
老董事的脸色变得铁青
小喽啰你懂什么
彭婧怡我确实不懂
彭婧怡所以昨晚请教了FDA的威廉姆斯教授
她推过一份邮件打印件
彭婧怡这是他回复的行业标准
会议室鸦雀无声。孟宴臣坐在主位，指尖轻轻敲击桌面，眼底闪过一丝几不可见的笑意。
孟宴臣周叔
孟宴臣解释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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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时间，彭婧怡独自站在天台边缘。风扬起她的发丝，露出耳后一道淡白的疤痕——那是十二岁时被父亲摔碎的玻璃杯划伤的。
孟宴臣你刚才很厉害。
孟宴臣的声音突然出现，吓得她差点打翻手中的咖啡。他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西装外套搭在臂弯，领带松松地挂在脖子上。
彭婧怡只是实话实说。
彭婧怡周世昌贪得太明显了
孟宴臣走到她身旁，两人并肩俯瞰城市全景。从这个高度看去，行人和车辆都变成了微不足道的小点。
孟宴臣他是我父亲的老部下。
孟宴臣看着我长大的。
彭婧怡所以你要放过他？
孟宴臣不。
孟宴臣转头看她，阳光在他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金影
孟宴臣所以由你来做这个恶人更合适
彭婧怡怔住，随即失笑
彭婧怡孟宴臣，你利用我？
孟宴臣互惠互利。
孟宴臣你不是一直想给你父亲找点麻烦？
确实，周世昌和彭父有密切的商业往来。这次数据造假一旦曝光，牵连的不仅是孟氏。
彭婧怡你比我想象的狡猾
孟宴臣彼此彼此。
孟宴臣从口袋里取出一个U盘
孟宴臣这里有周世昌所有的资金往来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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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彭婧怡坐在书房地毯上，笔记本电脑搁在膝盖。U盘里的资料详尽得可怕——周世昌不仅虚报数据，还暗中转移研发资金到海外账户。
彭婧怡这些足够他坐十年牢。
彭婧怡你真舍得？
孟宴臣合上手中的文件
孟宴臣他选择背叛的那一刻，就不再是看着我长大的周叔了
壁炉的火光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跳动，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彭婧怡突然想起那个烧照片的夜晚，他也是这样面无表情地看着火焰吞噬回忆。
彭婧怡明天董事会后
彭婧怡我父亲会收到一份匿名邮件
孟宴臣别用公司网络
彭婧怡当然
彭婧怡我可是专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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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彭婧怡被雷声惊醒。暴雨拍打着窗户，像是无数细小的手指在玻璃上抓挠。
她赤脚走到客厅，发现孟宴臣站在落地窗前，手里拿着半杯威士忌。闪电划过夜空，照亮了他紧绷的侧脸。
彭婧怡睡不着？
孟宴臣在等一个电话。
话音刚落，他的手机屏幕亮起。彭婧怡瞥见来电显示——"陈律师"
孟宴臣接起电话，只说了三个字
孟宴臣发出去吧。
挂断后，两人沉默地站在窗前，看着雨幕中的城市。彭婧怡突然伸手，拿过他的酒杯喝了一口。威士忌灼烧着她的喉咙，但莫名让人安心。
彭婧怡后悔吗？
孟宴臣接过酒杯，指尖擦过她的
孟宴臣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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