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片倒在掌心时，彭婧怡才发现自己拿错了瓶子。
浅蓝色的SSRI药片和白色维生素混在一起，在晨光中泛着微妙的光泽。她盯着掌心的药片看了三秒——这已经是本周第三次弄混剂量。
孟宴臣需要帮忙吗？
孟宴臣的声音从浴室门口传来，他正用毛巾擦拭湿发，水珠顺着脖颈滑进睡衣领口。彭婧怡迅速合拢手掌
彭婧怡没事，只是维生素
他走过来，身上带着薄荷沐浴露的气息，指尖轻轻拨开她蜷起的手指
孟宴臣这是你今天第二次吃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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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敏反应来得又急又快。
彭婧怡在董事会上突然呼吸困难，脖颈泛起大片红疹。孟宴臣中断汇报，在众目睽睽下将她抱出会议室。救护车鸣笛声中，她听见他压抑的低吼
孟宴臣你明知道自己对SSRI过敏！
彭婧怡只是...想试试...
彭婧怡看能不能...戒掉..
急诊室的灯光刺得人眼睛发疼。孟宴臣攥着她的手，指甲几乎陷进她皮肤
孟宴臣为什么要瞒着我？
彭婧怡你说过...
彭婧怡虚弱地笑了笑
彭婧怡讨厌被人拖累。
这句话像把钝刀，狠狠扎进孟宴臣胸口。他想起自己曾经在婚前协议里写下的冷酷条款，想起无数次用"维护形象"当借口的疏离。
监护仪发出尖锐的警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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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物过敏引发的心脏痉挛让彭婧怡在病床上蜷成一团
孟宴臣用双臂禁锢住她挣扎的身体，任由她的指甲在自己手臂上抓出血痕
孟宴臣看着我！彭婧怡，看着我！
她涣散的目光终于聚焦在他脸上，那里有她从未见过的慌乱。
孟宴臣听着
孟宴臣声音嘶哑
孟宴臣我需要你活着，不是因为协议，不是因为孟氏..
他的额头抵住她的
孟宴臣是因为我他妈的不能没有你，明白吗？
一滴温热液体落在彭婧怡脸上。她怔怔地看着这个从不示弱的男人红了眼眶。
彭婧怡这是...关心还是命令？
她气若游丝地问
孟宴臣的回答是一个颤抖的吻，落在她汗湿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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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那天，彭婧怡在床头柜发现了一张手写便签：
「从今天起，你的战场就是我的。
——M」
便签背面是孟宴臣签好字的医疗授权书，将她所有的治疗决定权交到了自己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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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时，彭婧怡摸到书房门口。
孟宴臣伏在案前，正认真研读《精神药理学》的副作用章节，手边放着记满笔记的便签纸。灯光下，他紧锁的眉头和紧绷的下颌线构成一幅让她心碎的画。
彭婧怡宴臣
他抬头，下意识合上书，却已经来不及掩饰。彭婧怡走过去，将额头贴在他背上
彭婧怡我答应你，不再擅自冒险
孟宴臣转身将她搂进怀里，桌上的医学文献哗啦一声散落在地。
窗外，初秋的落叶轻轻拍打玻璃，像一声声温柔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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