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善恶同归

幽冥船在归墟的攻势下剧烈摇晃，船身的木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沈无舟和林晚紧握彼此的手，感受到对方掌心传递的力量。老者站在船头，木杖上的眼瞳全部亮起，投射出层层防御结界，暂时抵挡住归墟战船的攻击。但结界表面不断泛起涟漪，显然撑不了多久。

“听好了！”老者好了喊道，声音被呼啸的风声和战斗的轰鸣淹没，却依然清晰地传入两人耳中，“穷渊的善恶之力本为一体，想要将它们分离，必须找到力量的核心枢纽——那是藏在记忆深处的‘命核’。但归墟已经在那里设下重重陷阱，你们一旦进入，稍有不慎就会迷失在记忆的漩涡中！”

沈无舟深吸一口气，银链在手中翻转，链身缠绕着金色的光芒，那是穷渊善念之力觉醒的征兆。林晚掌心燃起净魂火，火焰中隐约浮现出镜灵的虚影，为她提供着额外的力量。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纵身跃入记忆回廊。

眼前的景象瞬间变换，他们置身于一片混沌的空间，四周漂浮着无数记忆碎片。有的碎片里是沈无舟轮回中的过往，有的则是林晚前世今生的经历，还有更多的是归墟组织不为人知的秘密。这些碎片如流星般划过，偶尔相撞便会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和刺耳的声响。

“小心！这些碎片都被归墟下了咒！”林晚话音未落，一块刻着沈无舟挥剑刺向她的记忆碎片突然飞射而来。沈无舟反应迅速，银链横扫，将碎片击成齑粉。但碎片消散的瞬间，无数细小的咒文化作黑色触手，缠上他的手臂。林晚立刻挥动净魂火，将触手焚烧殆尽。

他们继续在记忆的混沌中穿行，不断遭遇归墟设下的记忆陷阱。有时是逼真的幻象，让他们误以为回到了曾经战斗过的地方；有时是强大的记忆守卫，由归墟咒文凝聚而成，外形狰狞可怖。每一次战斗都消耗着他们的体力和灵力，但他们心中的信念从未动摇。

终于，前方出现一团耀眼的光芒，光芒中央隐约可见一颗跳动的核心——那就是穷渊的“命核”。然而，在命核周围，漂浮着十二面巨大的铜镜，正是镜渊之主最强大的法器“十二镜天”。每面铜镜都映出一个不同的世界，有的是归墟统治下的末日景象，有的是穷渊复活后肆意破坏的惨状，还有的是沈无舟和林晚被黑暗吞噬的结局。

“这些镜子会放大你们内心的恐惧和绝望，从而控制你们的意识！”老者的声音突然在记忆空间中响起，“不要被镜中的幻象迷惑，集中精神，找到命核的弱点！”

沈无舟和林晚闭上眼睛，屏蔽掉外界的干扰，用心去感受命核的波动。他们发现，命核的表面有一道细小的裂缝，那是千年前封印留下的痕迹，也是唯一的突破口。但想要接近命核，必须先突破十二镜天的封锁。

林晚率先睁开眼睛，净魂火化作无数光箭，射向铜镜。然而，光箭在触及镜面的瞬间，竟被反弹回来，还带着更强大的黑暗力量。沈无舟见状，银链缠绕在手臂上，凝聚全身力量，冲向其中一面铜镜。他的身体与镜面相撞，顿时感觉自己的意识被拉入镜中的世界。

在镜中，沈无舟看到林晚被归墟的黑暗力量吞噬，变成了穷渊的傀儡。她的眼神冰冷，挥剑向他刺来。沈无舟心中剧痛，但他咬着牙提醒自己：“这是幻象，不是真的！”他调动体内的善念之力，银链绽放出璀璨的光芒，强行冲破了镜面的束缚。

与此同时，林晚也在与其他铜镜的幻象战斗。她看到沈无舟为了封印穷渊，再次选择牺牲自己，坠入无尽的黑暗。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但她握紧拳头，净魂火熊熊燃烧：“我不会再让你独自面对！”火焰凝聚成一只巨大的凤凰，将围困她的铜镜一一焚毁。

在两人的合力攻击下，十二镜天终于出现破绽。沈无舟和林晚抓住机会，冲向命核。他们同时将力量注入命核的裂缝中，沈无舟的善念之力与林晚的净魂火相互交融，形成一股强大的力量。命核剧烈震动，裂缝不断扩大，穷渊的善恶之力开始分离。

归墟战船上传来愤怒的咆哮，黑袍人疯狂地发动攻击，试图阻止他们。但老者站在幽冥船上，用木杖撑起最后的结界，为沈无舟和林晚争取时间。“快！归墟的力量正在减弱，成败在此一举！”

沈无舟和林晚咬紧牙关，将全部力量倾泻而出。命核终于承受不住，轰然炸裂。穷渊的善念之力化作一道金光，融入沈无舟的体内；恶念之力则被净魂火包裹，逐渐消散。随着命核的毁灭，归墟的攻击也土崩瓦解，战船在剧烈的爆炸中化为灰烬。

当一切尘埃落定，沈无舟和林晚疲惫地回到幽冥船上。老者欣慰地看着他们，木杖上的眼瞳渐渐黯淡：“你们做到了...但归墟不会就此罢休，新的危机...还在后面...”话未说完，老者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空中。

沈无舟和林晚望着老者消失的方向，心中充满感慨。他们知道，这场战斗只是一个阶段的胜利，前方还有更多未知的挑战等待着他们。但只要他们彼此信任，携手并肩，就没有什么困难是无法克服的。幽冥船继续在忘川上航行，朝着未知的未来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