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如薄纱般轻柔地穿透窗帘,在卧室的地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程若笛只感觉脑袋昏沉沉的,宿醉的后劲让她意识混沌。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身旁摸索,触感硬硬的,还带着温热。
刹那间,她猛地睁开双眼,迅速从床上坐起,后颈传来的酸痛让她不禁蹙起眉头。当她的视线扫过枕边那张近在咫尺的侧脸时,高挺的鼻梁,紧抿的薄唇,那清晰分明的轮廓让她瞳孔骤缩,眼中瞬间充满了惊恐。
“啊——!!!”
一声惊叫,毫无预兆地在静谧的卧室里炸响!程若笛几乎是弹坐起来,下意识地抓过被子紧紧裹住自己,惊恐地瞪着身旁被惊醒的男人。
一声尖锐的惊叫,毫无预兆地在静谧的卧室里炸开!程若笛几乎是弹射般坐起,下意识地抓过被子紧紧裹住自己,惊恐地瞪着身旁那个被惊醒的男人,眼神中满是戒备。
“顾先生,怎么又是你,你怎么又睡在我旁边!”程若笛扯着嗓子尖叫起来,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不断回荡,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沉睡中的男人被这声尖叫硬生生从睡梦中惊醒。他皱了皱眉,缓缓睁开深邃的眼睛,慵懒地揉了揉,嗓音还带着刚睡醒的低沉沙哑,嘟囔道:“老婆,你好吵哦!”
“老……婆?!”程若笛的大脑瞬间宕机,她的手下意识收紧,将被子裹在胸前,瞪大双眼,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你不要乱叫!谁是你老婆!”
顾若洋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撑着胳膊半坐起来,随着这个动作,柔软的被子缓缓滑落,露出线条紧实的胸膛。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慢悠悠地开口:“老婆,这是我家,你不会……又断片了吧?”他故意顿了顿,欣赏着她脸上血色瞬间褪尽的表情,才慢条斯理地补充道,“我们昨天,可是到民政局领证了。”
“你说什么?领……领证了?”程若笛吓得舌头打结,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拼命摇头,“你别开玩笑了,这怎么可能!昨天才是愚人节!”
“唉……”顾若洋夸张地叹了口气,脸上没有半分意外。从容地从床头柜上拿起手机,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熟练滑动,很快调出昨天录好的一段录音,然后将手机递到程若笛面前:“就知道你会忘记,还好我早有先见之明。留了证据。”
“就在程若笛惊疑不定的目光中,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带着醉醺醺的蛮横女声,从手机扬声器里冲了出来:“哼!录就录!怕你啊!你给我听好了!你要是敢后悔,小心我把你揍得满地找牙!让你哭着喊爸爸!呵呵~你逃不出姐姐的五指山的!听见没!”
程若笛听到自己那嚣张蛮横又充满威胁的逼婚宣言,脸上的血色彻底消失殆尽,嘴唇微微颤抖,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慌。录音还在播放着她威胁的尾音,顾若洋不知何时,从她随意丢在一旁的包里,摸出了两本鲜红的结婚证,在她眼前晃了晃,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所以呢,现在我们现在可是合法夫妻,你得叫我老公。”
结婚证鲜红的封皮在晨光下显得格外刺目,仿佛在无情地嘲笑她的狼狈。顾若洋像展示战利品一样,将其中一本结婚证摊开在她眼前。照片上,她脸颊酡红,笑得肆意张扬,像个没心没肺的傻子,而他,表情僵硬,眼神里写满了生无可恋。旁边,清晰打印着两个人的名字:程若笛,顾若洋。登记日期,赫然就是昨天——4月1日愚人节。
程若笛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不过请他吃个道歉饭,怎么莫名其妙喝断片,还稀里糊涂地结了婚!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翻涌的慌乱,戳了戳手说道:“顾先生,昨天愚人节,我喝醉了,趁现在还没人知道!我们今天就去把婚离了!求你了。”
“老婆,昨天可是你死缠烂打,非逼着我去领证的。你现在想反悔,门儿都没有,况且现在,你想离婚也来不及了。”顾若洋双手抱胸,耸耸肩,不紧不慢地说道,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仿佛在欣赏她的慌乱无措。
“为什么?”程若笛满心疑惑,眉头紧紧拧在一起,额头上甚至沁出了细密的汗珠,一种不安的预感在心底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