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矢破空声中,沈昭华滚入芦苇丛。她扯断腰间玉佩抛向空中,两半玉佩旋转着映出暗红"沈"字,正落在薛平握刀的手腕内侧。老将军瞳孔骤缩,钢刀坠地发出闷响。沈昭华趁机撞进御花园,靴跟踢翻石桌上的铜盆。香灰混着纸钱漫天飞舞,几个禁军捂着眼睛跪倒。
她摸到袖中金簪时,指尖触到小荷塞给她的梅花佩——那天她说"娘娘若遇险,就捏碎它"。碎瓷片扎进掌心的瞬间,沈昭华想起及笄礼上萧景渊替她系发带。男人指尖蹭过她耳垂,朱砂还带着体温。如今血珠顺着她下巴滴落,却是在假山后的阴影里,看着死士们用身体挡住追兵。
"去东边!"她嘶喊。三个死士立刻冲向柳树林,灯笼火把的光亮追着他们的背影。沈昭华贴着墙根往回廊挪,靴子陷进黏糊糊的血洼。远处传来瓷器碎裂声,接着是女子尖叫,被铁器刮擦声生生掐断。和三年前冷宫大火里白清婉的声音一模一样。
假山后的灯笼突然熄灭。沈昭华刚落地,暗箭就从石缝里射出来。最前面的死士捂着喉咙栽进池水,莲花灯全被染成血红色。她将惊鸿铃按在树干凹痕处,金簪刺入机关的瞬间,地砖翻转间飞出毒镖。五名禁军捂着脖子倒下。
沈昭华扯下披帛包住手,掰开树皮取出机括。当年冷宫机关也是这般设计,白清婉就是踩中陷阱,被铁链绞住脖颈。"娘娘小心!"身后传来闷哼。死士替她挡下钢刀时,血喷在她脸上温热的。沈昭华回头看了一眼,那人胸口插着半截断刀,手里还攥着染血的梅花佩——小荷临走前塞给她的。
薛平追到假山缺口时,沈昭华已经翻过回廊矮墙。她扶着廊柱喘气,掌心全是汗。远处传来瓷器碎裂声,接着是女子尖叫,被铁器刮擦声生生掐断。和三年前冷宫大火里白清婉的声音一模一样。
"承乾殿。"她喃喃自语。袖中玉佩突然发烫,断口处的"沈"字在月光下泛着幽光。回廊尽头传来脚步声。沈昭华贴着墙壁慢慢挪动,靴尖踢到个硬物。低头一看,半截断箭插在砖缝里,箭羽上沾着暗红血渍。她拔出来时,血腥气直冲鼻腔。
"交出惊鸿铃!"薛平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沈昭华转身时,断箭已经钉进他小腿。老将军闷哼一声,钢刀劈下来慢了半拍。她侧身闪过,金簪划过他咽喉时,血溅在灯笼纸上。
"当年玄武门..."沈昭华咬牙,"你放走的是谁?"薛平捂着脖子往后退,血从指缝往外冒。灯笼晃得厉害,照见他脸上痛苦的表情。"老奴...只忠陛下..."惊鸿铃突然震动。沈昭华低头看怀中的玉佩,断口处的"沈"字竟和虎符纹路重合。三年前账本最后一页也有这图案,她当时以为是伪造的,现在才明白那是先太子的私章。
"原来如此。"她冷笑。袖中金簪再次刺入薛平胸口时,老将军瞳孔骤缩。血从伤口汩汩而出,浸透他胸前的铠甲。灯笼摔在地上,火苗窜起的瞬间,沈昭华看见回廊尽头有人影一闪。那人手中握着半块玉佩,边缘还沾着暗红血渍。
黑暗中一道身影悄然现身。月光掠过,隐约可见与萧景渊七岁画像伴读侍童相似的面容。"你是谁?"沈昭华低声问,手指已经扣住袖中金簪。那人没说话,只是将玉佩举高了些。月光照在断口处,竟与沈昭华腰间剩下的半块严丝合缝。
远处传来喊杀声,灯笼火把的光亮正往这边涌来。那人忽然转身要走。沈昭华一步跨上前:"等等!"她扯下腰间玉佩塞过去,"拼起来看看。"那人迟疑片刻,两半玉佩终于合二为一。暗红血渍顺着纹路流淌,映出一个泛黄的"沈"字。
"原来是你们..."沈昭华声音发颤。她忽然想起账本最后一页的密文,当时看不懂的符号,现在才明白那是沈家徽纹。那人却突然往后退。沈昭华往前追时,听见承乾殿方向传来婴孩啼哭。那声音清亮,在厮杀声中格外刺耳。
"皇子寝宫怎会在此?"她喃喃自语。手中惊鸿铃突然震动,玉佩和虎符同时发烫。血渍在铜锈间蜿蜒成河,漫过沈家徽纹。十二扇殿门缓缓开启。烛火摇曳中浮现龙凤帐,却传来婴孩啼哭。
沈昭华握紧惊鸿铃,靴底碾碎满地琉璃碎片。"娘娘以为这棋局只有陛下在下?"沙哑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沈昭华猛地转身,金簪已经抵住那人咽喉。月光掠过,她看清了那张脸。和记忆中七岁画像的侍童重叠,却又多了几分萧景渊的轮廓。
"你是..."她话未说完,远处传来萧景渊的怒吼:"放箭!"
钢刀劈开夜色的瞬间,沈昭华已经滚进池边芦苇丛。水花溅起时她听见自己心跳声,和三年前冷宫大火里白清婉的喘息重叠。那女人脖颈被铁链绞住,手指抠进她手腕说"快逃",血就顺着青砖缝蜿蜒到萧景渊靴尖。
"娘娘!"死士的吼声混着兵器相撞。沈昭华甩开湿发抬头,薛平的金甲在灯笼下泛着冷光。禁军从三面压来,长枪挑破她袖口时,惊鸿铃突然震颤如沸。琉璃瓦碎裂声盖过所有喧嚣。沈昭华跃起时踩着尸体肩头,靴底碾过温热血泊。
她扯断腰间玉佩抛向空中,两半玉佩旋转着映出暗红"沈"字,正落在薛平握刀的手腕内侧。老将军瞳孔骤缩。沈昭华趁机撞进御花园,靴跟踢翻石桌上的铜盆。香灰混着纸钱漫天飞舞,几个禁军捂着眼睛跪倒。
她摸到袖中金簪时,指尖触到小荷塞给她的梅花佩——那天她说"娘娘若遇险,就捏碎它"。碎瓷片扎进掌心的瞬间,沈昭华想起及笄礼上萧景渊替她系发带。男人指尖蹭过她耳垂,朱砂还带着体温。如今血珠顺着她下巴滴落,却是在假山后的阴影里,看着死士们用身体挡住追兵。
"去东边!"她嘶喊。三个死士立刻冲向柳树林,灯笼火把的光亮追着他们的背影。沈昭华贴着墙根往回廊挪,靴子陷进黏糊糊的血洼。远处传来瓷器碎裂声,接着是女子尖叫,被铁器刮擦声生生掐断。和三年前冷宫大火里白清婉的声音一模一样。
假山后的灯笼突然熄灭。沈昭华刚落地,暗箭就从石缝里射出来。最前面的死士捂着喉咙栽进池水,莲花灯全被染成血红色。她将惊鸿铃按在树干凹痕处,金簪刺入机关的瞬间,地砖翻转间飞出毒镖。五名禁军捂着脖子倒下。
沈昭华扯下披帛包住手,掰开树皮取出机括。当年冷宫机关也是这般设计,白清婉就是踩中陷阱,被铁链绞住脖颈。"娘娘小心!"身后传来闷哼。死士替她挡下钢刀时,血喷在她脸上温热的。沈昭华回头看了一眼,那人胸口插着半截断刀,手里还攥着染血的梅花佩——小荷临走前塞给她的。
薛平追到假山缺口时,沈昭华已经翻过回廊矮墙。她扶着廊柱喘气,掌心全是汗。远处传来瓷器碎裂声,接着是女子尖叫,被铁器刮擦声生生掐断。和三年前冷宫大火里白清婉的声音一模一样。
"承乾殿。"她喃喃自语。袖中玉佩突然发烫,断口处的"沈"字在月光下泛着幽光。回廊尽头传来脚步声。沈昭华贴着墙壁慢慢挪动,靴尖踢到个硬物。低头一看,半截断箭插在砖缝里,箭羽上沾着暗红血渍。她拔出来时,血腥气直冲鼻腔。
"交出惊鸿铃!"薛平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沈昭华转身时,断箭已经钉进他小腿。老将军闷哼一声,钢刀劈下来慢了半拍。她侧身闪过,金簪划过他咽喉时,血溅在灯笼纸上。
"当年玄武门..."沈昭华咬牙,"你放走的是谁?"薛平捂着脖子往后退,血从指缝往外冒。灯笼晃得厉害,照见他脸上痛苦的表情。"老奴...只忠陛下..."惊鸿铃突然震动。沈昭华低头看怀中的玉佩,断口处的"沈"字竟和虎符纹路重合。三年前账本最后一页也有这图案,她当时以为是伪造的,现在才明白那是先太子的私章。
"原来如此。"她冷笑。袖中金簪再次刺入薛平胸口时,老将军瞳孔骤缩。血从伤口汩汩而出,浸透他胸前的铠甲。灯笼摔在地上,火苗窜起的瞬间,沈昭华看见回廊尽头有人影一闪。那人手中握着半块玉佩,边缘还沾着暗红血渍。
黑暗中一道身影悄然现身。月光掠过,隐约可见与萧景渊七岁画像伴读侍童相似的面容。"你是谁?"沈昭华低声问,手指已经扣住袖中金簪。那人没说话,只是将玉佩举高了些。月光照在断口处,竟与沈昭华腰间剩下的半块严丝合缝。
远处传来喊杀声,灯笼火把的光亮正往这边涌来。那人忽然转身要走。沈昭华一步跨上前:"等等!"她扯下腰间玉佩塞过去,"拼起来看看。"那人迟疑片刻,两半玉佩终于合二为一。暗红血渍顺着纹路流淌,映出一个泛黄的"沈"字。
"原来是你们..."沈昭华声音发颤。她忽然想起账本最后一页的密文,当时看不懂的符号,现在才明白那是沈家徽纹。那人却突然往后退。沈昭华往前追时,听见承乾殿方向传来婴孩啼哭。那声音清亮,在厮杀声中格外刺耳。
"皇子寝宫怎会在此?"她喃喃自语。手中惊鸿铃突然震动,玉佩和虎符同时发烫。血渍在铜锈间蜿蜒成河,漫过沈家徽纹。十二扇殿门缓缓开启。烛火摇曳中浮现龙凤帐,却传来婴孩啼哭。
沈昭华握紧惊鸿铃,靴底碾碎满地琉璃碎片。"娘娘以为这棋局只有陛下在下?"沙哑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沈昭华猛地转身,金簪已经抵住那人咽喉。月光掠过,她看清了那张脸。和记忆中七岁画像的侍童重叠,却又多了几分萧景渊的轮廓。
"你是..."她话未说完,那人突然伸手拂过她腕间的梅花佩。温热的血迹还粘在上面,和当年小荷递给她时一样。"娘娘可知陛下早有死局?"他的声音像是砂纸磨过木头,"冷宫大火烧的不是白清婉的心,而是陛下的命格。"
沈昭华瞳孔骤缩。她想起账本墨迹洇开的"沈"字图案,此刻竟与虎符纹路完全重合。那人继续说道:"当年您以为沈家谋反,其实是先太子留下的遗脉。"他的指尖轻抚过玉佩上的徽纹,"这'沈'字,本该是储君的印记。"
龙凤帐后婴孩的啼哭戛然而止。沈昭华握惊鸿铃的手微颤,血渍顺着铜锈纹路蜿蜒成诡异的图腾。她突然剧烈咳嗽,一口鲜血喷在玉佩上。那人却笑了:"娘娘可还记得及笄礼上,陛下画的同心结?"
沈昭华猛然抬头。记忆中朱砂的温度还留在掌心,萧景渊修长的手指擦过她耳垂,说要赐婚时的眼神,分明比此刻眼前人还要陌生。她看着拼合完整的玉佩,泛黄的"沈"字在烛火下泛着幽光,突然发现那纹路竟像极了边关沈家军的旗印。
"这'沈'字..."她声音发颤,"怎会是先太子的遗脉?"指甲深深抠进玉佩边缘。那人掀起袖袍,露出与薛平相同的疤痕暗号:"娘娘以为当年边关捷报真是捷报?陛下要的从来不是胜利,而是您和沈家的信任。"
门外脚步声逼近。那人迅速将半块新玉佩塞进她手中,拼合瞬间现出暗红"逆"字,边缘刻着三年前沈家军旗编号。"这是真正的皇子。"他指向龙凤帐后,"陛下早就安排好了死局。"
沈昭华踉跄后退,惊鸿铃突然剧烈震动。那人摘下面具,露出与七岁画像侍童相似的面容,却带着萧景渊的眉眼轮廓。月光透过窗棂,照在他眼角的泪痣上,竟与萧景渊七岁画像一模一样。
"娘娘可曾想过,"他轻笑,"陛下为何要在冷宫大火后留下白清婉的披风残角?"指尖拂过她腕间梅花佩,"不是为了提醒仇恨,而是为了确认,您是否还记得那个雨夜——您父亲如何将襁褓中的他抱出皇宫。"
帐后铁链拖动声突兀响起。沈昭华突然咳出血沫,想起账本里那些伪造的墨迹。原来当年她以为父亲通敌的证据,竟是萧景渊亲手布置的陷阱。那人消失在暗道前,留下半截带血襁褓,绣着与惊鸿铃相同的并蒂莲纹。
门外脚步声越来越近。沈昭华迅速藏起玉佩,将金簪抹去血渍。她对着铜镜整理凤冠,倒影中"沈"字徽纹在腰间闪烁,眼神却已含冰霜。远处传来萧景渊的声音:"皇后可曾找到答案?"
她抚过惊鸿铃轻笑:"陛下要的答案,臣妾正在找。"\[未完待续\]沈昭华指尖摩挲着玉佩边缘,血渍顺着纹路渗进虎符凹槽。帐后铁链拖动声愈发清晰,混着琉璃碎片在靴底碾碎的声响。她忽然剧烈咳嗽,血沫溅在龙凤帐金线绣的并蒂莲上,与惊鸿铃坠珠滴落的红漆如出一辙。
"当年您父亲抱着襁褓出宫时,"神秘人指尖轻点她腰间玉佩,"可曾说过这是先太子遗孤?"他袖口微卷,露出腕骨处暗红胎记,形状恰似边关军旗上沈家独有的云纹。沈昭华瞳孔骤缩,想起及笄礼那夜萧景渊替她绾发时,手腕内侧也有相似印记。
帐后婴孩突然啼哭。那声音清亮得诡异,竟在厮杀声中穿透十二扇殿门。沈昭华握惊鸿铃的手微颤,铜锈间蜿蜒的血渍突然沸腾般冒起白烟。神秘人迅速退入暗道,月光掠过他耳垂,分明戴着与萧景渊相同的墨玉坠子。
"娘娘以为陛下为何要在冷宫大火后留下白清婉的披风残角?"他临去前抛来半截襁褓,素绢上绣着的并蒂莲纹与惊鸿铃坠珠滴落的红漆浑然一体,"不是为了提醒仇恨,而是要确认——"话音未落,铁链断裂声轰然炸响。
龙凤帐轰然倒地。沈昭华旋身避开横飞的鎏金帐杆,靴跟踩住襁褓一角。锦缎掀开的瞬间,满地琉璃碎片映出个裹着玄色斗篷的婴孩。那孩子右手攥着半块虎符,左腕金锁片刻着与她腰间玉佩相同的"沈"字。
"原来如此。"她喃喃自语,惊鸿铃突然剧烈震动。婴孩颈侧浮现暗红胎记,形状竟与三年前账本墨迹洇开的"沈"字完全重合。远处传来禁军急促的脚步声,却在接近承乾殿时戛然而止。
沈昭华蹲下身,指尖抚过襁褓暗纹。并蒂莲图案下藏着细密针脚,拼出"玄武门"三字。她忽然想起今晨敬妃端来的莲子羹,甜香里混着苦杏味。当时她只当是加了杏仁霜,此刻才明白那是迷药的气息。
"娘娘可曾想过,"沙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沈昭华猛然抬头,只见承乾殿横梁坐着个黑衣人,面容藏在阴影里,"陛下为何要在您及笄礼上赐婚?"他甩下条金丝绦,末端缀着的翡翠平安扣,与萧景渊常戴的那枚一模一样。
琉璃碎片突然折射出诡异光斑。沈昭华瞥见梁上人靴尖沾着御花园池水,正与方才追兵踩出的血洼痕迹吻合。她不动声色将惊鸿铃按在襁褓暗纹上,铜锈间蜿蜒的血渍顿时逆流而上。
"当年冷宫大火,"她突然开口,指尖划过婴孩颈侧胎记,"烧死的究竟是白清婉,还是..."话音未落,梁上人纵身跃下。沈昭华旋身避开,金簪刺入对方肩胛时,血腥气直冲鼻腔——与假山后死士喷溅的鲜血如出一辙。
黑衣人闷哼跌倒,斗篷掀开的瞬间,沈昭华瞳孔骤缩。那人腰间玉带扣着半块虎符,纹路与她手中玉佩严丝合缝。远处传来更漏声,三更梆子响过,承乾殿烛火齐灭。
黑暗中,惊鸿铃突然发出蜂鸣。沈昭华摸到婴孩手腕金锁片,指甲抠进"长命百岁"四字背面的刻痕。月光透过窗棂,照在她拼合完整的玉佩上,暗红"逆"字旁浮现出一行小字:天子不义,臣弑之名留青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