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天文台的穹顶在深秋的夜空中缓缓转动,林小满裹紧沈聿递来的羊绒披肩,指尖触到毛料上细密的格纹——和七年前他在机场匆忙塞进她行李箱的那件一模一样。望远镜的目镜里,月球背面的陨石坑正随着云层隐现,像块被时光打磨的旧银器。
“你父亲1998年参与的‘星尘计划’,”沈聿将平板电脑放在圆顶平台上,屏幕上跳出泛黄的会议记录,“表面是研究陨石成分,实则在追踪月球背面的异常电磁信号。”他放大其中一页,林父的签名旁画着个眼熟的符号——正是甜品屋红砖墙第三十六块砖内侧的刻痕。
突然,望远镜的自动追踪系统发出警报。沈聿俯身调试参数,后颈露出的疤痕在月光下泛着微光。林小满想起三天前在时间胶囊里发现的铜质徽章,徽章背面用极小的字体刻着:“当童谣与星轨共振时,钥匙将打开第七道缝。”
“找到了!”沈聿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陨石坑底部的金属反射频率,和你父亲技术文档里的‘呼吸墙’共振频率完全一致。”他调出3D建模图,甜品屋的红砖墙结构在投影中逐渐变形,最终叠合成月球某区域的等高线图,每道砖缝都对应着陨石坑的环形山纹路。
天文台的木门突然被推开,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调查员举着加密终端走进来:“王启明的加密硬盘里发现这个——”屏幕上是段被严重损坏的录像,画面里年轻的林父正在操作一台老式电脑,背景音混杂着童谣和电流声。
“把音频分离出来。”沈聿立刻接过终端。当林小满耳熟能详的舒芙蕾童谣被剥离出来时,天文台的穹顶突然发出轻微的嗡鸣。望远镜的镜头自动转向某片星云,那里竟呈现出和甜品屋露台相同的几何图案。
“这不可能……”调查员喃喃自语。林小满却想起父亲书房里那本锁着的《星轨测绘手册》,扉页用铅笔写着:“最甜的密码,藏在最暖的地方。”她掏出沈聿送的黄铜罗盘,指针此刻不再指向南北,而是稳定地指着甜品屋的方向。
“你父亲不是建筑设计师,”沈聿突然握住她的手,“他是‘星尘计划’的首席密码学家。所谓的生态建筑技术,是他为掩盖月球坐标设计的保护程序。”他调出王启明电脑里恢复的最后文档,标题赫然是“地月共振频率匹配方案——基于甜品发酵动力学模型”。
夜风卷起林小满的发丝,她看着投影里红砖墙与月球陨石坑重叠的画面,突然明白为什么王启明始终执着于那套技术。“暗月会想要的不是专利,是打开外星遗迹的钥匙。”她的声音发颤,“而我父亲把钥匙藏在了……甜品里?”
沈聿没有回答,只是从背包里拿出个密封罐。罐子里装着的不是甜品,而是从红砖墙缝隙里采集的砖粉样本。“检测显示,这些砖粉里含有微量的外星同位素。”他拧开盖子,砖粉在紫外线下呈现出奇特的荧光纹路,组成的图案正是她每次做千层蛋糕时惯用的螺旋抹面手法。
天文台的警报声突然尖锐起来。沈聿迅速将所有数据导入加密硬盘,却在这时看到窗外掠过一道幽蓝的光。“是‘暗月会’的侦察机。”他拉着林小满躲到望远镜支架后,“他们终于发现坐标藏在甜品频率里了。”
黑暗中,林小满摸到口袋里的铜质徽章。徽章受热后,背面的星图符号逐渐清晰,中心的甜品叉图案竟开始旋转,发出和父亲录像里相同的童谣片段。“沈聿,”她突然想起什么,“时间胶囊里的技术手稿,最后一页是不是缺了个角?”
“是被撕掉的。”沈聿打开手机照明,光线下可见手稿边缘有整齐的撕裂痕迹,“但我一直没找到缺失的部分。”
林小满看着徽章上旋转的甜品叉,突然将它按在手稿缺角处。下一秒,纸张发出柔和的白光,缺失的角自动补全——那是用糖艺手法绘制的月球背面地图,每个陨石坑都标着对应的甜品名称:“舒芙蕾坑”“马卡龙海”“可露丽环形山”。
“原来如此……”沈聿的声音里带着惊叹,“你父亲用甜品命名法重新标注了坐标,只有懂甜品的人才能破解。”他抬头看向窗外,幽蓝的光已经逼近,“而‘暗月会’不懂甜品,他们只懂破坏。”
穹顶外传来金属摩擦的声响。沈聿迅速将硬盘塞进林小满掌心:“从紧急通道走,我来拖延时间。”他按下墙壁上的隐蔽按钮,天文台的地板缓缓打开,露出通往地下密室的阶梯。
“那你呢?”林小满抓住他的袖口。
沈聿低头,在她额头轻轻一吻,雪松味的气息混着月光落下:“记得吗?大学时你说最想在天文台办甜品展,现在该我布置场地了。”他推了她一把,“快走!去甜品屋,用童谣频率启动防御系统。”
林小满跌跌撞撞地跑下阶梯,回头时正看到沈聿将手稿铺在天文台中央,用粉笔沿着星图纹路勾勒。幽蓝的光束穿透穹顶,照亮他专注的侧脸,也照亮了手稿上林父最后的批注:“当星轨与甜品共振时,遗产将不再是诅咒,而会成为跨越维度的勋章。”
地下密室的门轰然关闭,将月光和危险同时隔绝在外。林小满握紧手中的硬盘,金属外壳上还残留着沈聿的体温。她知道,父亲留下的遗产从来不止是技术和坐标,更是用甜品和爱编织的保护网,而现在,该由她来敲响这道网的第一声共振。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