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龙若有所思地看着电视:"奇怪...这种内部处理一般不会上新闻的。"
王楚钦机械性地点点头,心脏狂跳。木飞飞到底做了什么?这远超出"设备故障"的范畴了!
训练前,他借口忘拿拍胶跑回宿舍。推开门的一瞬,他几乎跪下来——窗台上,木飞飞正虚弱地靠在她的小茶具旁,身体半透明得像张薄纸。
"木飞飞!"他冲过去,手指颤抖着不敢碰她。
她勉强睁开眼,嘴角扯出个微笑:"搞...定啦..."声音细若蚊蝇,"她至少...半年没法...骚扰你了..."
王楚钦眼眶发热:"你骗我!这哪是'差不多'的能量消耗?你都快消失了!"
木飞飞想抬手,但胳膊只抬起一半就垂下去:"终极干预...比预想的...复杂些..."她突然剧烈闪烁起来,"需要...休眠恢复..."
"多久?"王楚钦声音发颤,"这次要多久?"
木飞飞的身体已经开始分解成光点:"三天...可能...四..."最后一个字没说完,她就化作零星光尘消散在空气中。
王楚钦呆跪在窗前,手里只捧着几颗正在熄灭的微光。窗外阳光灿烂,训练馆的钟声准时响起,但他的世界仿佛突然静了音。
德国公开赛出发前的三天,是王楚钦记忆中最漫长的七十二小时。
第一天,他机械性地完成所有训练,对队友的调侃报以僵硬微笑。晚上回到空荡荡的宿舍,他把木飞飞的迷你物品一件件擦拭干净,摆在月光最好的位置。
第二天,秦指导表扬他"状态异常专注",殊不知他只是把所有情绪都发泄在球上。每个杀球都带着对林珊的愤怒,对总局官僚的失望,以及...对自己的懊悔。他应该阻止木飞飞的。
第三天凌晨,王楚钦从噩梦中惊醒,汗水浸透床单。梦里木飞飞消散后再没回来,而他站在领奖台上,胸口沉甸甸的金牌突然化作一捧灰烬。
出发去机场前,王楚钦最后检查了一遍行李。当他的手碰到那个迷你球拍挂饰时,一丝微弱的温度传来。他猛地捧起它——是错觉吗?挂饰似乎比昨天温暖了些。
"木飞飞?"他轻声唤道,但没有任何回应。
飞机上,马龙特意换到他旁边的座位:"德国赛后有个商业活动,你表..."
"我不参加。"王楚钦打断道,眼睛盯着窗外的云海,"赛后我要立刻回北京。"
马龙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急事?"
"嗯。"王楚钦摩挲着口袋里的挂饰,"很重要的人...在等我。"
抵达柏林的第一晚,王楚钦在酒店床上辗转反侧。当地时间凌晨两点,一阵熟悉的刺痛感突然从他耳垂传来。
"懒虫起床!"微弱但清脆的女声在耳边响起,"德国赛签表出来了!"
王楚钦触电般坐起——木飞飞正飘在他面前,身体还有些透明,但笑容灿烂如初。她穿着那套淡紫色运动裙,发梢闪烁着熟悉的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