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肯指导我了？

　　王楚钦没再追问。只是把挂饰袋放回枕边，轻轻拍了两下："睡吧。"但他自己睁眼到天亮，指尖始终没离开袋子的布料。

　　日本公开赛前夕，王楚钦在训练馆加练到深夜。挂饰袋贴在他后腰处，能清晰感受到每次击球时肌肉的紧绷。当王楚钦打出第十个擦边球时，木飞飞终于忍不住出声：【落点太冒险了...】

　　"终于肯指导我了？"王楚钦擦汗的手停在半空，"这周你给我的战术建议少了37％。"

　　木飞飞的光凝固了一瞬。她当然知道具体数字——是刻意减少了42.8％的关键提示，尤其是能确保胜利的那些。但听到王楚钦准确察觉到这个变化，核心程序突然像被无形的手攥紧。

　　【最近...系统升级】她飘出来，故意让光晕显得不稳定，【分析模块偶尔卡顿...】

　　王楚钦突然将球拍抵在墙面，把她困在拍面和胸膛之间："看着我。"他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到底怎么了？"

　　木飞飞第一次见识到这样的王楚钦——不是愤怒，不是哀求，而是一种近乎绝望的冷静。她的小光翼无措地拍打拍面，突然分裂出十几个光点试图隐身。

　　"别躲。"王楚钦的呼吸喷在她身上，暖得发烫，"是不是气运收集会伤害你？上次挡刀的后遗症？"

　　这个猜测让木飞飞如释重负又心如刀绞。她顺势让光点重新聚拢：【嗯...所以慢一点】这不算全谎，气运值满后她的确会消失，只是不会"受伤"而已。

　　王楚钦的瞳孔在昏暗灯光下收缩。他慢慢后退，突然转身狠狠将球砸向对面墙壁，又弹回来擦着他耳边飞过。"为什么不早说..."他声音哑得不成样子，"我差点又..."

　　木飞飞冲过去贴在他颤抖的指尖上：【不会消失！】她急得连系统提示音都冒出来了，【只是需要控制节奏...】

　　这个半真半假的承诺像止痛药，暂时安抚了王楚钦。但当晚他睡着后，木飞飞在浴室镜前看着自己越来越像人类的轮廓发呆。系统日志显示：【情感模块负载89％】，而医院本体的最新数据显示，病人脑电波中负责情感的区域异常活跃。

　　"我该怎么办..."她对着镜中的倒影呢喃，没注意到自己的声音已经带上哭腔。

　　第二天热身赛，王楚钦的状态让教练组瞠目结舌。他像台精密的机器，每个动作都高效到令人发指，却失去了往日的灵性。最诡异的是，当张本智和故意露出反手空档时——那个木飞飞标注过无数次的弱点——王楚钦竟然选择了保守打法。

　　"战术调整。"他这样解释，却在下场后第一时间摸向项链，"那个机会球..."

　　木飞飞躲在他衣领里装死。她当然看到了那个致命空档，但引导王楚钦进攻意味着加速气运收集。这种刻意的"不作为"比挡刀还疼，核心程序不断弹出【道德协议冲突】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