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消失

　　"飞飞？"他对着手机轻唤，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没有回应。但当他重播第三遍时，枕边的挂饰袋突然微弱地热了一下，像颗小小的心脏在复苏。

　　日本公开赛的颁奖礼上，王楚钦摸向胸前的动作又一次被镜头捕捉。这次他没戴那条空项链，而是攥着个小小的挂饰袋——三天前它突然重新亮起微光，虽然亮度只有原来的三分之一。

　　"最后一场。"回酒店的路上，王楚钦对着袋口轻声说，"明天中国大奖赛决赛。"

　　挂饰袋在他掌心微微发热，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弹出战术分析。木飞飞最近越来越安静，即使在他赢球时，庆祝光幕也总是延迟几秒才展开。更奇怪的是，她开始回避气运值的话题，每次他提起就假装系统卡顿。

　　酒店房间里，王楚钦把挂饰袋放在枕边。月光透过窗帘缝隙，在袋子上投下细碎的光斑。他盯着那些光点看了很久，突然发现它们在缓慢移动——不是随机飘散，而是组成某种规律性的波纹，像在传递信息。

　　"飞飞？"他轻轻拉开袋口。

　　木飞飞慢吞吞地飘出来，光晕比平时暗淡许多。她展开的系统界面不再是熟悉的战术分析，而是一个让王楚钦血液凝固的进度条：【气运收集：99％】。

　　"所以..."王楚钦的嗓子像被砂纸磨过，"快满了？"

　　木飞飞的光凝固了一瞬。她缓缓降落在王楚钦摊开的掌心，光翼完全舒展——这是她第一次毫无保留地展示自己。月光下，王楚钦看清了她身体里流转的每一道光痕，那些曾经以为随机分布的光点，实际是精密如星图的能量脉络。

　　【王楚钦】她直接唤他全名，声音不再是通过听觉神经传递的电子音，而是直接在他脑海里响起的清澈女声，【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王楚钦的指尖无意识地收拢，却在即将碰到她时停住。某种可怕的预感攥住他的心脏，比任何对手的赛点都令人窒息："你说。"

　　木飞飞的光晕从淡蓝变成近乎透明的白。她投射出一段全息影像——病床上插满管子的少女，胸口连着淡金色的线，线的另一端延伸向虚空中的挂饰袋。

　　"这是..."王楚钦的呼吸停滞了。

　　【我的本体】木飞飞的光翼轻轻颤抖，【气运值满后，系统程序会将我的意识送回那个身体】她停顿很久，【而这里的我会...消失】

　　"消失"这个词像把钝刀，缓慢地剜进王楚钦的胸腔。他盯着掌心小小的光团，突然想起她挡刀时化为光尘的手臂，想起她越来越透明的指尖，想起这段时间所有反常的温柔...原来都是告别的前奏。

　　"多久？"他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决赛结束的瞬间】木飞飞的光晕微弱地闪烁，【能量通道就会打开】

　　王楚钦猛地站起身，挂饰袋从膝头滚落。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像头困兽，最终停在窗前狠狠锤了下窗框："为什么不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