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会赢

　　玻璃映出他扭曲的倒影，和悬浮在身后的小小光团。木飞飞没有躲避他的怒火，反而迎上来贴在他剧烈起伏的后背上：【最初是系统禁令】她的光渗入衣料，带来细微的温暖，【后来是...不敢】

　　这个回答让王楚钦转身。月光下，木飞飞的光晕呈现出他从未见过的状态——不是程序模拟的波动，而是真实的、人类式的情感震颤。她害怕的不是系统惩罚，而是此刻他眼中的痛苦。

　　"所以..."王楚钦的喉结滚动，"明天的决赛..."

　　【是你帮我完成的最后一步】木飞飞轻轻落在他颤抖的指尖上，【也是我...必须离开的时候】

　　空气凝固了。王楚钦感觉全身血液都涌向心脏，那里疼得像被人生生挖走一块。他缓缓蹲下，手指虚拢着木飞飞，却不敢用力，仿佛她已经是幻影："没有别的办法？"

　　木飞飞的光晕微微波动。她调出系统最深层的协议：【选项一：永久绑定系统形态（将导致本体脑死亡）】，这行字在王楚钦看清前就被迅速关闭。

　　"不..."王楚钦摇头，突然抓住重点，"你说会回到那个身体...那之后呢？"

　　木飞飞悬停在他眼前，光翼完全舒展：【我会醒来】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但作为人类的木飞飞，不再有系统记忆】

　　这个答案比"消失"更残忍。王楚钦的指尖无意识地掐进掌心，直到木飞飞用光翼轻抚那些月牙形的红痕：【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愿意等我】木飞飞的光突然亮了些，【等我以真实的样子...再次找到你】

　　王楚钦的瞳孔在黑暗中扩大。他想起那些梦境，病床上的少女，儿童病房里交换的约定...某种超越理性的确信在心底升起："你能做到？"

　　木飞飞没有立即回答。她展开一个全新的系统界面——"永久记忆库"，里面密密麻麻存储着关于王楚钦的一切：他擦汗时先左后右的习惯，思考时皱眉的精确弧度，甚至他熟睡时的呼吸频率波形。

　　【这些数据会超越系统存在】她的光晕变得异常坚定，【即使重置也会留在量子层面】顿了顿，【就像...灵魂记得重要的事】

　　王楚钦的眼泪终于砸下来。不是落在木飞飞身上，而是穿过她半透明的身体，在地板上溅起微小的水花。这个细节让两人都愣住了——她已经开始失去实体化能力。

　　"这是你的愿望吗？"王楚钦问出这句话时，声音里的破碎与坚定形成撕裂般的对比，"离开...然后以真实的样子回来？"

　　木飞飞的光核剧烈收缩。系统警报疯狂闪烁却无人理会：【情感模块过载！核心温度超标！】她任由这些警告堆积，直到整个界面变成红色海洋。

　　【是】她最终回答，光晕纯净得像初雪，【我想真实地触碰你】顿了顿，【不只是作为系统】

　　这句话击穿了王楚钦最后的防线。他伸手想拥抱她，却只捧住一团逐渐消散的光："我帮你。"三个字耗尽全部力气，却无比清晰，"明天...我会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