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换我等你

　　挂饰袋轻微震动了一下：【加双倍蓝莓】顿了顿，【我请客】

　　这个简单的约定让王楚钦眼眶发热。他想起木飞飞偷吃他蓝莓蛋糕的每个瞬间，那些曾经平常的互动，此刻都镀上了告别的色彩。

　　赛场热身时，王楚钦的状态让教练组惊讶。每个动作都精准得像计算机控制，却又带着前所未有的狠劲——不是对对手，而是对某种看不见的命运。

　　"今天怎么了？"马龙递毛巾时小声问，"眼神像要杀人。"

　　王楚钦摇头，视线不自觉地飘向看台某个空位——那里本该坐着个只有他能看见的"分析师"。挂饰袋在他胸前发烫，木飞飞的能量波动剧烈到穿透布料。

　　比赛开始前最后一刻，王楚钦躲进更衣室隔间。他拉开挂饰袋，木飞飞的光已经微弱得像风中的烛火：【别怕】她轻声说，【我会在终点等你】

　　"我知道。"王楚钦用指尖轻触她几乎消失的光翼，"这次换我等你。"

　　决赛打得像场仪式。每个发球都带着告别与承诺的重量，每次得分都像是向重逢迈进一步。当赛点来临，王楚钦的视网膜上突然闪过木飞飞标记的完美落点——这是她最后的礼物。

　　球落地时，全场欢呼如潮。但王楚钦只感觉胸前挂饰袋突然变得滚烫，紧接着是刺眼的白光爆发——只有他能看见的光瀑冲天而起，在体育场穹顶散成无数光尘。

　　领奖台上，王楚钦机械地挂着金牌微笑。没人注意到他领口里空荡的项链，和无数次摸向胸前的动作。当国歌奏响时，一滴水珠砸在金牌表面——没人能说清那是汗水还是别的什么。

　　回到酒店，王楚钦锁上门疯狂检查手机。相册里所有木飞飞的照片都变成了普通风景，系统界面再没弹出过黑色窗口。只有浴室镜面上，不知何时凝着一行水痕：

　　【气运收集100％】

　　【记忆同步率91％】

　　【等我】

　　与此同时，北京某医院重症监护室。病床上的少女睫毛剧烈颤动，监护仪显示她的脑电波正以奇迹般的频率活跃。主治医师惊呼着"准备唤醒程序"，却没人注意到患者左手无名指上，那圈淡金色的痕迹正逐渐褪去...

　　清晨的剃须泡沫散发着薄荷冷香。王楚钦对着酒店浴室镜，将发胶仔细抹过每一缕翘起的黑发。这个新习惯始于两周前——木飞飞消失后的第十四个早晨。

　　"至于吗？"樊振东咬着牙刷含糊不清地问，"今天又没采访。"

　　王楚钦的耳尖微妙地红了："万一有粉丝接机..."

　　"女粉丝吧？"樊振东坏笑着用肘子顶他，"上次韩国那个啦啦队长？"

　　王楚钦没接茬，只是将挂饰袋的空壳塞进运动包夹层。那里还装着蓝莓糖、迷你望远镜和巴黎所有观景台的资料——木飞飞说过喜欢高处。

　　训练馆里，王楚钦的状态让教练组松了口气。他不再对着空气说话，但总在训练结束后多留半小时，目光扫过每个角落，仿佛在搜寻某种只有他能看见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