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再来找你...

　　"王楚钦..."她断断续续地说，"我会再来找你..."

　　王楚钦的眼泪砸在她脸上。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只能更用力地点头。走廊尽头传来工作人员的说话声，他条件反射般把她往阴影里藏，这个保护性动作让木飞飞心脏狠狠抽痛。

　　"我得走了。"她轻声说，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逃，"父母在停车场等..."

　　王楚钦的手瞬间收紧，又在意识到可能弄疼她时慌忙松开。他额头抵住她的，呼吸交错间哽咽道："这次换我等你...不管多久..."这句话里藏着太多承诺，重得让木飞飞眼眶发酸。

　　当她在转角处回头时，王楚钦仍站在原地。顶灯在他脚下投出长长的影子，他举起右手在胸前画了个小球拍图案——这是他们之间最古老的暗号。木飞飞的左手自动回了个接球动作，身体记忆比大脑更诚实。

　　停车场里，母亲敏锐地发现女儿领口的蓝莓发卡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脖子上若隐若现的金色光痕。父亲刚要询问，车载电台突然插播体育新闻："在刚刚结束的WTT冠军赛中，王楚钦选手罕见地在赛后采访中提到''重要的人回来了''..."

　　木飞飞低头看左手，金痕正随着新闻里王楚钦的声音同步闪烁。后视镜里，体育馆某个窗口亮着孤灯，隐约可见人影伫立。她突然按下车窗，夜风裹挟着远处飘来的松木气息拂过脸颊——那是王楚钦惯用的运动喷雾味道。

　　"明天..."她轻声说，"我能再来吗？"

　　父母在后视镜里交换眼神。母亲伸手抚过女儿无名指的金痕，那里的温度烫得惊人："这是第几次了？"

　　"什么？"

　　"你昏迷时..."父亲声音发紧，"这根手指总会无意识地在床单上画小球拍。"

　　路灯明明灭灭地掠过车窗。木飞飞凝视体育馆渐远的轮廓，某个认知突然清晰：不是她选择了王楚钦，而是那个作为系统陪伴他的自己，早已在量子层面刻下无法磨灭的印记。

　　手机在这时震动。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只有一张照片：更衣室储物柜里，整齐排列着二十七个蓝莓蛋糕的贺卡，每个上都用金笔标注着日期——从她消失那天算起，一天不落。

　　清晨六点十五分，木飞飞的手机在枕下震动。锁屏上跳出一条新消息——王楚钦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对镜头比耶，背景是训练基地刚亮的天空：「今天早训有彩虹，分你一半」

　　照片角落的球网柱上，挂着个熟悉的蓝色小挂件。木飞飞不用放大就认出那是自己曾经作为系统时最爱的像素球拍造型。她指尖刚触到屏幕，左手无名指的金痕就泛起暖意，脑海里突然闪过某个类似视角的画面：光团形态的自己悬在少年王楚钦肩头，看他偷偷在训练日志里画小蓝莓。

　　「彩虹在东方？」她回复完才意识到这个反问有多奇怪——照片里根本没有提示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