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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缺的翅膀

顽固的人

刘耀⽂双瞳骤缩,不再能听得进这些残酷真相,他想要藏起⾃⼰的疼痛,指腹不停在笔杆上摩擦,隔着些距离,Sandy完全看不清他的表情,“是三年前吗?”

“嗯。”

Sandy 说:“直到因为现在接的这部戏,由于拍戏要求,导演曾说过他⼿上的这条疤不上镜,不符合⻆⾊外貌。”

“所以我才亲⾃带他去进⾏修复⼿术。

”Sandy 潋滟的脸增添了⼏分苦涩,“哪怕做完了⼿术,他那个时候也会经常卡戏,记不好台词,总是拍不好那场弹钢琴的戏,导演是个暴脾⽓,不⽌当着全剧组的⼈数落了他好⼏次。”

“我记得,他笑着跟我说——他说Sandy 怎么办,我好像不能好好去拍戏了,这么简单的⼀场戏他都拍不好了,他说他以前除了拍戏最喜欢的只有钢琴了,他还说哪怕疤被消除了,他仍然没办法去完成这场钢琴戏,是不是再也弹不了钢琴了。”

“可他是谁啊,他可是宋亚轩,是⼀拍戏就有代表作,被⼈称赞成天才怪物的⼈,他却跟亲⼝我说,他再也演不好了。”

Sandy 哑着声⾳,抖着嘴唇,她静了好⼀会⼉,再度回想起了那个时刻,宋亚轩怔怔地望着前⽅的某处,想透过那堵墙去看到谁⼀般。墙外有什么呢?

什么也没有。

数⼀数⼯作的这些年,遇到状况时,她是怎样安慰旁⼈的呢?

Sandy 喉咙微动,想照惯例去⽤些柔软的说辞,说没关系,这个⻆⾊是你⾃⼰争取来的,也是你⾃⼰试镜打动导演的,哪怕外界的说辞再如何,我们捂着⽿朵不去听。

她还未来得及说出⼝,竟感到肩膀⼀⽚潮湿。

宋亚轩哭了。

天边尽是⼀道道昏沉,是被落寞浸染的⻩昏,她听着这⼈吃⼒⼜低低地笑了起来。

她⽆法形容那是怎样的⼀种感觉,犹

如⼀位医⽣亲⼝宣布,说⾃⼰这双⼿以后

不能再握起⼿术⼑。宋亚轩说。

他当不成演员了。

⼼被针狠狠扎透,Sandy 隐忍着却说不出⼀句话,昏暗之中,她浑然惊觉眼⻆处的湿腻,她是经纪⼈,不抵纯粹的朋友关系,决不能随意这样啜泣,挫杀这⼈信⼼,只能忍着眼泪。

Sandy ⼜等了⼀会⼉。她以为宋亚轩的偶尔软弱会是个撬⼝。

偏偏不然,Sandy 始终没有等来宋亚轩的哭声,连最基本的低声哽咽都全⽆,他仅是背对着⾃⼰,沉默地宣泄伤痛。⼏分钟后,⻔拉出了⼀道宽敞的光亮。

她眼睁睁看着——看着这只偶尔滞留在肩头的雀⻦,压着残缺的翅膀费劲离去。

⻔⾥⻔外,是全然相反的两个世界,

宋亚轩将身躯停靠在了⻔⼝,⼜转头朝她⼀笑,对⽅说地如同平常的语⽓,叮嘱她早点回去,不然路上会很堵⻋。

笑容和三年前如出⼀辙,她恍惚了⼀秒钟。

尔后,是漫⻓的回荡,她的⼼被全然

揪起,Sandy 只顾望着那⼈身形单薄的背

影,⼀秒⼜⼀秒,硬⽣⽣地从眼⻆捱下了

这记汹涌泪花。

她独⾃在楼梯⼝掩⾯,哭得妆⾊全⽆。“刘医⽣,他有跟你谈起过这些东⻄吗?”

刘耀⽂敛下眼,⼼脏被扯了⼀下似的,⼤脑有⽚刻的空⽩,缺氧般,需要蓄⼒于呼吸。

他想起⾃⼰亲吻腕⻣时,宋亚轩本能的抖动。更想起⼊睡前,宋亚轩语⽓含糊的那⼏句话。

刘耀⽂像是被冻住般,全然僵在原地,觉得⼼被绞了⼜绞,到头来竟什么也不剩,他死死地咬着⽛,连⽛根都咬得发酸,却仍遏制不住翻涌的疼痛。

有什么东⻄清晰地穿过神经那根弦。满脑⼦全是宋亚轩以前在台上弹琴的⽚段。那样⻛流蕴藉。

若不是现实因素的束缚,或许对⽅会是个出⾊的钢琴家,旧事透了⼀道光,刘耀⽂的胸腔快要裂开,他想起学⽣时代的汇演,下了台后⽆名⻆落,宋亚轩的下巴搁在肩头,说如果以后不能演戏的话,那就去酒吧当个⾃由驻唱,还可以免费蹭琴。

两处⾚忱⾼地,竟全然被主⼈磨平。

半晌。

他牵强地勾了下嘴唇,压着⾆根:“他……从来没有跟我说过这些。”从来没有。

连同这宿醉后的糊涂时刻。

下午的天际有云层翻涌,抵达隆冬最极点,天⽓忽尔冷得厉害,正以⼀种急剧速度骤降,路⾯被覆盖的积雪厚埋⼀层,⼀脚⼀个印,好在⽯阶上的积雪不深,也并没有宋亚轩想象的可怖。下⻋后,他右⼿多了个⿊⾊袋⼦,⾥⾯照例盛了些纸钱。

看起来不多,却够烧这⼀次。

宋亚轩环了⼀圈四周,他微眯起眼,精神不佳,头仍有些昏沉得厉害,索性没开⻋,是秦川特意开⻋将他送过来的,⻋停在⼭下。

他想,真是⾟苦对⽅了,连元旦这种标准节假⽇也不得空闲,因为 Sandy 的刻意叮嘱,还需要做些额外的⼯作内容。⾛⾛停停不算⻓的⼀段路,他熟稔地围着绕了⼏圈。

从这条不起眼的逼仄⼩径穿过后,宋亚轩才停了下来,曲着腿半蹲在墓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从⼿中跌落的纸钱伴随着微颤的焰苗,落在了最边上的不锈钢盆中,寒⻛刺⻣,灰烬偶尔会落出边缘,⽩⾊的地⾯沾了些不明显的⿊⾊。

兴许是天⽓太过寒瑟,外加这处环境的确偏僻,是乡村附近的郊外荒⼭,这上⾯墓碑稀疏分布,都是周围的原著居⺠,⽼⼀辈⼈钟爱落叶归根这个词,死后若⾮必要,并不会葬得太远,甚⾄是昂贵的墓园中。

他没有刻意去记⼀些时间年限,关于宋⽗葬在这,已有多少个年头。

那会⼉宋亚轩是初三的第⼀个学期,死亡这张最后底牌总是悄然降临,⽣死各有命,被⼈参不透,元旦放假前的午后阴沉,班主任把他喊了出来,说何静嘱咐⾃⼰赶紧回家,并请好了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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