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云染成橘红色时墨多多的运动鞋底碾过一颗小石子。书包带在他肩上勒出两道红印,里面装着今天刚发的期中试卷——数学98分,足够让妈妈取消本周的洗碗惩罚。铸铁信箱的投递反射着刺眼的光,有什么东西在阴影里闪烁。
"谁会用火漆印章?"信封表面的金色玫瑰纹在暮色中若隐若现,冰凉的触感让他想起去年冬天舔过的铁栏杆。指甲划过封蜡时,查理突然从门廊窜出来,雪白的爪子按在他手腕上。
阁楼的老虎窗漏进最后一缕阳光。墨多多用牙齿咬着手电筒,放大镜下的羊纸纤维里藏着银色细线。"像电路板..."他沾着唾沫的手指刚碰到纸角,整张地图突然变得滚烫。查理跳上书桌的动静撞翻了墨水瓶,蓝黑色液体在纸上晕开时那些线条开始像蚯蚓般蠕动。
"多多!"母亲的脚步声震得楼梯吱呀作响。查理叼起地图钻入床底的速度不像狗,倒像一道闪电。床板下传来纸张摩擦声,接着是声模糊的叹息——绝对不属于动物喉咙能发出的声音。
午夜十二点的月光穿过玻璃窗,在地板上投下菱形的光斑。墨多多屏住呼吸看着墨水痕迹自行重组,靛蓝色线条在纸上隆起成微缩山脉。当查理的金色瞳孔在黑暗中变成两道细线,羊皮纸突然垂直悬浮在空中,投射出戴王冠男孩的全息影像。
"永恒花园的玫瑰..."男孩的嘴唇没动,声音却和查理平时的呜咽声重叠在一起。墨多多伸手去抓晃动的影像,指尖穿过虚影时碰到冰凉的金属——窗外立着只青铜色猫头鹰,喙间衔着烫银信封。
阁楼的老座钟敲响下。猫头鹰松开信封的瞬间,查理突然人立而起,前爪在胸前交叉成十字。月光在它雪白的毛发上了银边,映得那双异色瞳孔如同熔化的黄金。
"你?"墨多多的声音卡在喉咙里。悬浮的地图突然转向窗户,所有线条指向远处教堂的尖顶查理咬他的睡衣下摆往门边拖拽时,第二封来信在书桌上自动拆封,羊皮纸边缘渗出淡红色的液体,散发着雨后玫瑰园的气味。
楼下传来母亲翻身时床垫弹簧的呻吟。墨多多捏住鼻子假喷嚏作为掩护,查理趁机用爪子勾开衣柜暗格——里面整齐码着本烫金日记,封皮烙印着与火漆印章相同的玫瑰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