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里的花园

安全屋的浴缸里漂满冰块

艾玛把自己浸在刺骨的冰水中，还是压不住血管里奔涌的灼烧感

U盘插在笔记本电脑上，屏幕上滚动着让她心惊的数据——X-12血清根本不是武器，而是一项代号“伊甸园”的基因改造计划

伍兹增强新陈代谢、加速伤口愈合、提升神经反应...

艾玛念着实验日志，突然停在一张照片上——年轻的父亲站在实验室里，怀里抱着穿病号服的小艾玛，两人对着镜头比V字手势

照片角落的日期是她七岁生日前一天

手机突然震动

陌生号码发来一张奈布被绑在椅子上的照片，他额角的血痕在闪光灯下格外刺眼

紧接着是一条定位信息：【黎明前独自来，用血清换他】

艾玛抓起陶瓷刀就要出门，却踢翻了角落的花盆

泥土散落，露出那颗奈布留给她的子弹

她突然想起血纸条上的话，用刀柄撬开弹壳——一粒晶体滚落到掌心，在月光下泛着虹彩

伍兹原来是这样...

艾玛颤抖着打开实验日志最后一页，父亲的字迹跃入眼帘：【血清完成体需要双螺旋激活，钥匙在弹壳内】

凌晨四点，废弃游乐场的摩天轮在雾中像具骷髅

艾玛把晶体含在舌下，走向旋转木马区域

奈布被绑在最中央的白马上，嘴角有血但眼神清醒

“我告诉过他们”卡洛夫从阴影里走出来，手里把玩着一支注射器，“小夜莺一定会来唱歌”

艾玛注意到他左眼装着义眼——是她上次捅瞎的那只

当扫描仪对准她时，晶体在口中融化的甜味突然席卷味蕾

“血清给我”马卡洛夫伸手，“否则你男朋友的颈椎会变成拼图”

艾玛笑了

她张开嘴让晶体最后的碎片落在掌心，然后做了个出人意料的动作——把晶体拍进了奈布肩头的伤口

伍兹不是血清

她看着奈布瞳孔骤缩的样子轻声说

伍兹是终止码

霓虹灯突然全部炸裂

在黑暗降临前的瞬间，艾玛看到奈布挣断绳索扑向卡洛夫，他的动作快得拉出残影——X-12的最终形态，需要两具相配的DNA同时激活

混战中艾玛捡起掉落的注射器，发现里面是鲜红的骨髓提取液

她想起实验室照片里那些空病床，突然明白卡洛夫要的不是血清，而是能继续生产血清的“原材料”——像她这样的孩子

萨贝达艾玛！左边！

奈布的喊声让她本能地翻滚

子弹擦着发梢飞过，她回手掷出弯刀，精准插进枪手的咽喉

当黎明的第一缕阳光穿透雾气时，卡洛夫倒在旋转木马的齿轮间，奈布的血滴在他扭曲的脸上

艾玛跑过去扶住踉跄的奈布，发现他肩头的伤口已经止血，皮肤下隐约有蓝光流动

伍兹父亲把我们设计成钥匙...

她贴着奈布的额头呢喃

伍兹两把钥匙才能关闭地狱之门

警笛声从远处传来

奈布从卡洛夫尸体上摸出车钥匙，突然发现艾玛的虹膜变成了奇异的蓝绿色——就像暴风雨前的海面

萨贝达副作用？

他紧张地捧起她的脸

艾玛眨眨眼，颜色慢慢恢复正常

伍兹不，是礼物

她指向三百米外树梢的知更鸟

伍兹我现在能看清它每根羽毛的颤动

回程的车上，奈布单手开车，另一只手紧握艾玛的手指

后视镜里，游乐场渐渐缩小成彩色积木

艾玛忽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那颗沾血的雏菊种子

伍兹种在哪里？

奈布把她的手拉到唇边亲吻

萨贝达种在子弹打不到的地方

当他们在新家的阳台上埋下种子时，新闻正在播报游乐场发现黑帮火拼的报道

奈布关掉电视，从背后抱住艾玛

晚风拂过她的发丝，雏菊种子在肥沃的土壤里静静等待破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