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预警让"荆棘与雏菊"提前挂上了休业牌
奈布蹲在阁楼地板上，正用枪油擦拭着那把刻有雏菊的左轮手枪
突然，天花板传来"咚"的一声闷响——艾玛又在温室折腾什么了
他顺着梯子爬上去时，看见艾玛整个人陷在防水布堆里，金发上沾满不知名的花粉
她身边的育苗盘里，几株形状奇特的植物正在抽新芽
萨贝达新品种？
奈布蹲下身，避开那些张牙舞爪的藤蔓
艾玛举起写字板：【艾米丽送的沙漠植物 说能预报天气】
像是要验证这句话，其中一株突然收缩叶片，喷出一团紫色烟雾
奈布迅速把艾玛拉到身后，却见那烟雾在空中凝结成乌云形状，随后竟真的落下几滴雨水
萨贝达见鬼
奈布抹了把脸上的水珠
萨贝达这玩意儿该不会还...
话音未落，温室玻璃就被冰雹砸得噼啪作响
艾玛眼睛一亮，立刻在笔记本上狂写：【暴雨持续时间？】她把本子举到植物面前
叶片抖动几下，喷出的烟雾组成数字"120"
奈布刚想说这不可信，屋外就传来艾米丽的声音：“两小时内别出门！市政刚发洪水预警！”
艾玛得意地戳了戳奈布的胸口，那里还留着一道淡蓝色的疤痕
她最近总爱这样炫耀自己培育的新品种，仿佛在说“看，我比你的枪更有用”
─────
地下室成了临时避难所
奈布搬来备用发电机时，艾玛已经用防水布搭了个简易帐篷——准确地说，是把三把遮阳伞倒插在工具架上，下面铺着从客房顺来的羽绒被
萨贝达我们不是十二岁
奈布嘴上这么说，却还是钻了进去
艾玛变魔术似的从睡袋里摸出两罐啤酒和一大包薯片
防水布透进的蓝光里，她耳后的助听器闪着微光
三年前那场爆炸留下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听力还需要辅助设备
萨贝达艾米丽昨天问我...
奈布突然开口
萨贝达要不要接手镇上的射击俱乐部
艾玛咀嚼的动作停住了
她慢慢咽下薯片，在手机备忘录上打字：【你想去？】
萨贝达我在想...
奈布转动啤酒罐
萨贝达也许可以教孩子们用枪打易拉罐，而不是...
他的目光扫过墙角的武器架
艾玛突然爬出帐篷，片刻后抱着个铁盒回来
盒子里装满照片：奈布教邻居小孩修自行车、艾玛在社区中心教插花、他们一起参加镇上的烘焙比赛（虽然作品最后被艾米丽用来当门挡）
最新的一张是上周拍的——奈布蹲在花园里，正小心翼翼地帮一只折翅的知更鸟包扎
阳光透过树叶间隙，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萨贝达这些算什么？
奈布喉结动了动
艾玛在照片背面写字：【我们早就不是从前的我们了】
暴雨声忽然变得遥远
奈布想起上个月去邮局时，布朗太太特意追出来感谢他修好了孙子的玩具车；想起街角咖啡馆老板总给他多加一份奶油；想起艾玛现在能毫无障碍地和镇上姑娘们讨论新款裙子...
“警报解除了！”艾米丽的声音伴着踹门声传来，“洪水改道了...老天，你们在玩过家家吗？”
当她掀开防水布时，奈布正把艾玛按在睡袋上亲吻
艾米丽立刻退出去，还不忘顺走那包薯片：“是我打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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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停时已是黄昏
奈布检查完花店的损失，发现艾玛正对着那株天气植物发呆
它现在蔫蔫的，叶片上还挂着水珠
萨贝达累坏了？
他轻轻碰了碰枝干
艾玛摇摇头，指向植物根部——土壤里埋着个金属片，上面刻着"X-气象站·试用装"
奈布顿时明白了艾米丽的"礼物"从哪来的
“艾米丽真是...”他话没说完，艾玛突然拽着他往外跑
积水未干的街道上，夕阳把整个世界染成蜜糖色
艾玛一路拉着他跑到镇广场，那里有个被雨水灌满的喷泉
她掏出那株萎靡的植物，轻轻放进水里
惊人的一幕发生了——植物迅速舒展枝叶，喷出的水雾在夕阳中形成一道迷你彩虹
更神奇的是，水雾里浮现出模糊的图像：两个小小的人影手牵手站在花店门前，周围簇拥着更多身影
萨贝达这是...
艾玛眼睛亮晶晶地比划：【未来】
奈布突然想起很多年前，艾玛第一次给他看蓝雏菊时说过的话：「有些种子要经历风雨才会开花」
广场上的路灯渐次亮起
那株神奇的植物终于耗尽能量，软软地沉入水底
奈布弯腰捞起它时，发现根部结了个小小的果实——形状像极了当年那颗刻着雏菊的子弹
奈布笑了笑
萨贝达回家？
他伸出手
艾玛把湿漉漉的金发别到耳后，在他掌心放了一颗种子
这次没有写字，但他完全明白她的意思：
【我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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