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第一缕阳光刚爬上"荆棘与雏菊"的橱窗，花店门口就传来咚咚的砸门声
奈布叼着吐司拉开门栓，五个戴着小黄帽的脑袋齐刷刷仰起来
最前面的男孩举起一张皱巴巴的传单：“老师说这里可以领小盆栽！”
传单上画着夸张的卡通花盆，底下印着艾米丽的潦草签名：【儿童节免费赠送！每人限领一盆食人植物！】
萨贝达... ...
奈布捏碎了一片吐司
孩子们已经泥鳅似的从他胳膊底下钻了进去
正在整理花架的艾玛被团团围住，有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甚至拽着她的围裙开始爬
“姐姐你会教我们做炸弹嘛！”孩子们兴奋地大喊
艾玛的眉毛挑到了发际线
她摸出随身小本子：【谁告诉你们的？】
“她呀！”所有孩子齐刷刷指向窗外
艾米丽的改装三轮车正嚣张地停在马路中央，车后斗堆满迷你花盆，每个里面都插着小旗子：【内含惊喜！】
奈布夺门而出的同时，艾玛已经迅速检查了花盆——土壤里埋着的确实是普通番茄种子，但每个盆底都粘着张“特别说明”：
【浇水时加入蓝色小瓶里的营养液，三天后会长出能吓哭班主任的植物！】
萨贝达这算哪门子儿童节礼物...
奈布拎着艾米丽的衣领回来时，她正往嘴里塞蓝莓酱面包
“培养下一代园丁嘛”艾米丽理直气壮地喷着面包渣，“要我，都已经会用郁金香造炸药了”
艾玛扶额，迅速在黑板写下新公告：【今日活动：制作安全小花盆】
十分钟后，二十多个孩子挤满了后院
奈布被指派去教"如何用勺子挖土不会洒"，而艾玛正手把手教小姑娘们绑蝴蝶结——虽然她系的结看起来更适合捆俘虏
“老师！”突然有个孩子举起盆栽“我的土在动！”
奈布一个箭步冲过去，发现花盆里确实有东西在拱动
艾米丽"啊呀"一声从摇椅上弹起来：“可能装错了几盆...”
话音未落，十几个花盆同时炸开
不是植物，而是一群机械甲虫，每只背上都驮着颗糖果，正嗡嗡地满屋乱飞
萨贝达艾米丽的遥控玩具
奈布咬牙切齿地抓下一只，发现甲虫肚子上刻着【-快乐六一！】
孩子们倒是乐疯了
羊角辫小姑娘扑住一只甲虫，拆开的糖纸里掉出张字条：【向右转三圈，找到秘密宝藏】
这场寻宝游戏彻底失控
当镇上的父母们循着笑声找来时，看到的是这样一幕：奈布倒吊在吊灯上抓甲虫，艾玛被孩子们当成人体彩绘板画满花朵，而艾米丽正指挥着几个大孩子用食人花的黏液做"超级泡泡水"
“伍兹女士！”布朗太太惊恐地拽下孙子——男孩头顶正盛开着一丛蓝蘑菇，“这是什么新型毒品吗？”
艾玛举起早就准备好的说明牌：【完全无害的荧光菌，遇水即溶】
奈布终于从吊灯上解脱下来，军靴上还粘着三只顽强抵抗的机械甲虫
他刚想解释，突然发现裤管里爬出一串蚂蚁——是某个孩子"借"去研究的战术机械蚁
萨贝达儿童节快乐
他面无表情地对布朗太太说，从耳朵后面摘下一朵蘑菇
正午时分，真正的惊喜才登场
艾米丽的三轮车突然自动播放起进行曲，车斗缓缓升起，露出个巨型蛋糕——造型是"荆棘与雏菊"花店的微缩模型，糖霜做的玻璃橱窗里，两个巧克力小人正在给饼干枪上奶油子弹
“吃我！吃我！”孩子们尖叫着扑上去
艾玛趁机把奈布拉到角落，往他手里塞了张字条：【后门，现在】
后巷停着辆冰淇淋车
驾驶座上的人转过头，奈布瞬间摸向腰间——是当年在军队有过一面之缘的玛尔塔，此刻她正举着两支甜筒
“别紧张，退役了”她笑着露出虎牙，“现在开甜品店，艾米丽说你们需要儿童节特供”
车厢里整整齐齐码着十二个保温箱
玛尔塔打开第一个，冷气中躺着排精致的试管冰淇淋，每支标签都是不同国家的国旗
“基辅特供款”她眨眨眼，递给艾玛一支绣着向日葵的，“给你的”
奈布尝了口自己的，突然僵住——味道和七年前坎大哈那家破咖啡馆的招牌一模一样
“卡洛夫死了”玛尔塔轻声说，“上个月在基辅监狱，他最后的要求是把配方交给女儿”
艾玛的甜筒在阳光下融化，滴在她手背的旧伤疤上
奈布伸手擦掉那滴奶油，发现她嘴角沾着一点蓝莓酱，和当年在汉堡安全屋时一模一样
前门突然爆发出欢呼
他们跑回去时，看见孩子们正围着个突然出现的充气城堡——艾米丽在上面插满了会喷彩带的"和平玫瑰"
“儿童节礼物第二弹！”艾米丽得意地宣布，然后被某个孩子的水枪击中头发
日落时分，终于送走所有小恶魔
奈布瘫在收银台后面，军靴上挂满了亮片和黏土
艾玛清点着损失：两盆打翻的食人花、被当成滑梯踩弯的花架，以及神秘失踪的十二只机械甲虫
艾米丽留下张字条溜了：【明年准备五十个孩子份的！】
奈布刚想骂人，突然发现柜台上有盒没拆的冰淇淋，标签是瑞士国旗
艾玛挖了一勺递过来，奶油里埋着枚小小的金属片——是当年他送给她的第一颗子弹壳，现在被打磨成了挂坠
伍兹儿童节快乐
艾玛说，声音比蜜糖还甜
奈布吻掉她鼻尖上的奶油时，最后一缕夕阳穿过玻璃，正照在那丛孩子留下的蓝蘑菇上
那些菌丝在暮光中微微发亮，像是许多年前他们第一次并肩作战时，子弹划过夜空的轨迹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