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第一场雨过后，"荆棘与雏菊"花店的后院突然热闹起来
艾米丽冲进温室时，看到奈布正给一株新到的食人花喂生肉
艾米丽二话不说掀开工具间的防水布——底下藏着个用防弹玻璃特制的鸟笼，里面关着只通体漆黑的夜莺，胸口有一撮蓝得发亮的羽毛
“你们疯了吗？这是X-17！卡洛夫最后一批活体实验品！”艾米丽激动着说
奈布擦掉溅到脸上的食人花黏液
萨贝达艾玛说它受伤了
像是要印证他的话，黑鸟突然发出串颤音，音调精准复刻了艾玛的笑声
艾米丽倒退两步撞翻花架，三盆镇静剂薄荷当场阵亡
“它会模仿人类声带振动！”艾米丽戳向鸟笼，“上周日内瓦实验室逃跑的那只，差点用超声波震碎半个街区！”
奈布皱眉看向连接主屋的监控屏幕
画面里，艾玛正用滴管给小鸟喂某种蓝色液体，她的助听器随意丢在桌上——这意味着黑鸟此刻发出的频率已经超出人类听觉范围
萨贝达血清稳定剂
奈布叹气
萨贝达她用自己改良的配方
艾米丽的声音惊飞了屋檐下的鸽子：“那是能控制神经系统的生物武器！”
萨贝达现在是只爱喝蓝莓汁的鸟
奈布从食人花嘴里抢救出半块牛排
萨贝达不信你听
黑鸟适时地唱起《铃儿响叮当》，音准比艾玛的小提琴强十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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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玛的康复笔记（节选）
4月5日
X-17（取名"墨水"）的羽毛样本显示，其声带结构融合了植物纤维
难怪汉艾米丽紧张，它打个喷嚏都能让蒲公英炸毛
奈布偷偷在鸟食里混了止血药，「傻子，我早看见了」
4月12日
墨水今天模仿了奈布的呼噜声，吓得子弹（军犬）撞翻两排花架
作为惩罚，我让它学了整晚艾米丽骂人的腔调
发现它能震动蓝玫瑰的花粉！显微镜下花粉排列成微型电路图，美得让人心颤
4月18日
坏消息：墨水啄穿了防弹玻璃
好消息：它没飞走，而是把奈布珍藏的子弹全堆成了鸟巢形状
艾米丽送来电磁屏蔽项圈
明明也很喜欢它，今早还偷偷教它唱德国民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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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周星期四，意外发生了
奈布正在前台给玫瑰去刺，门铃突然爆出刺耳杂音
墨水在笼子里疯狂扑腾，羽毛炸成平时的两倍大——这是他们约定的危险信号
萨贝达艾玛！
奈布踹开后院门的瞬间就明白了状况
三个穿市政制服的男人站在温室里，领头的正用枪指着艾玛的后背
而她怀里抱着墨水，手指悄悄在鸟翅上敲摩斯密码
萨贝达先生们
奈布慢悠悠给园艺剪消音
萨贝达买花还是买棺材？
“只要那只鸟”领头人掀开制服下摆，露出腰间的生物探测器，“国际基因安全委员会”
墨水突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啜泣
艾玛趁机旋开藏在袖口的种子胶囊——改良版催眠蒲公英瞬间充满整个温室
枪声与喷嚏声齐飞
奈布一个滑铲撞翻试剂架，各种花卉提取物在空气中混合成粉色烟雾
等艾米丽带着镇警长赶到时，只见三个"市政人员"正抱着玫瑰丛唱摇篮曲，而墨水站在奈布肩上，用完美复刻的官方腔调宣布：
“案件编号X-1704已归档，祝各位愚人节快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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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至那天，墨水突然开始褪毛
新生的羽毛是普通的夜莺棕，只有翅尖还留着一点蓝
艾玛捧着换下的羽毛发呆，奈布则发现后院的白树突然开了花——是罕见的靛蓝色，形状像极了飞鸟
“血清代谢完毕”艾米丽检测完羽毛样本，难得露出笑容，“它现在只是只话痨鸟”
墨水似乎很满意这个评价，当即模仿了艾米丽赞美它的话语（以至于艾米丽差点拆了它的鸟笼）
傍晚时分，它突然飞上温室最高处，唱了首无人听过的歌
艾玛的助听器录下了这段旋律
频谱分析显示，其波形图恰好是朵盛开的蓝玫瑰
奈布把图谱裱起来挂在床头，旁边是墨水留下的第一根蓝羽毛——在晨光中看起来，就像许多年前那颗未击发的、刻着雏菊的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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