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知道真相

　　她拿起那瓶维生素，倒出一粒放在掌心。淡绿色的药片在灯光下泛着微光，那些细小的纹路仿佛在嘲笑她的犹豫。最终，她还是就着水吞了下去，然后将信封更深地塞进书本里。

　　明天，她会寄出那个信封。在那之前，她得先应付队友们的"欢迎仪式"——特别是樊振东那板用"生命"换来的巧克力。

　　窗外，最后一缕夕阳消失在地平线下。木鸾归站在窗前，看着远处训练馆明亮的灯光，那里有她热爱的事业，有她珍视的队友。而手心里，还残留着维生素微苦的气息。

　　这种被撕扯的感觉，比任何身体上的疲惫都要难以忍受。　　

　　木鸾归终究还是没有下定决心私下检测旧版维生素的药物成分。

　　视频通话的提示音在安静的宿舍里格外刺耳。木鸾归盯着屏幕上"正在连接..."的字样，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她甚至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心跳声，像是要冲破胸腔。

　　屏幕一闪，父亲的脸出现了。新加坡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他身后，让他看起来比平时柔和许多。

　　"鸾归？"木父微微皱眉，"怎么这个时间打来？不是该训练吗？"

　　木鸾归深吸一口气："爸，我们需要谈谈。"她的声音比想象中更稳，"关于那些维生素。"

　　屏幕那头的父亲表情凝固了一瞬，随即恢复如常："维生素怎么了？新配方不适应？"

　　"不是新配方的问题。"木鸾归直视摄像头，仿佛这样就能穿透屏幕直视父亲的眼睛，"是那些药本身。爸，它们到底是什么？"

　　一阵沉默。木父身后的阳光似乎暗了几分，他的表情变得难以捉摸。

　　"就是帮你提高代谢的营养补充剂，我说过了。"他的语气带着一丝木鸾归熟悉的、结束话题的意味。

　　"那为什么不让科研组检测成分？为什么药片上有凤凰标志的暗纹？"木鸾归的声音微微发抖，"爸，我查了资料，正常维生素不会让人代谢率高出常人30%。"

　　屏幕里的父亲突然站起身，画面一阵晃动。木鸾归听到茶杯放下的声音，很轻，但在安静的宿舍里清晰可闻。当父亲重新坐下时，他的表情变了——那种商场谈判时的锐利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木鸾归从未见过的...疲惫？

　　"你长大了。"父亲轻声说，语气复杂，"以前你从不会这样质疑我。"

　　木鸾归咬住下唇。确实，从小到大，父亲的话对她而言就是圣旨。训练计划、饮食安排、甚至社交活动，都由父亲一手包办。她从未想过反抗，直到现在。

　　"我需要知道真相。"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颤抖，"我...我害怕。"

　　最后两个字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某扇紧闭的门。父亲的眼神变了，那种商场巨鳄的锐利彻底消失，只剩下一个普通父亲的慌乱。

　　"鸾归，爸爸永远不会伤害你。"他向前倾身，仿佛想穿过屏幕抚摸女儿的脸，"那些药...确实不是普通维生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