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管接球

　　"什么情况？"孙颖莎用口型问。

　　王曼昱耸耸肩，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做了个"情绪不佳"的手势。

　　三人默契地保持安静，直到刘国梁和李隼走进训练馆。

　　"嚯！"刘国梁看着满地狼藉，挑了挑眉，"这是要把器材室搬空啊？"

　　木鸾归这才停下动作，汗水已经浸透了她的运动衫："刘指导早。"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刘国梁和李隼交换了一个眼神。前者清了清嗓子："鸾归，过来一下。"

　　办公室里的气氛比木鸾归想象的轻松。刘国梁给她倒了杯温水，李隼则推过来一盒抽纸——她这才发现自己脸上有泪水混着汗水滑落的痕迹。

　　"和父亲谈得不顺利？"刘国梁开门见山。

　　木鸾归握紧水杯，指节泛白："他承认了。"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那些药...确实不是普通维生素。"

　　两位教练没有表现出丝毫惊讶。李隼甚至点了点头："我们猜到了。"

　　"你们...知道？"木鸾归猛地抬头。

　　"不，只是怀疑。"刘国梁靠在椅背上，"你的代谢数据太异常了。但检测不出违禁成分，我们也不能妄下结论。"

　　木鸾归盯着水杯里晃动的波纹，突然觉得那就像她现在的生活——被轻轻一碰就会支离破碎。

　　"我理解他。"她轻声说，"在国外那几年，如果没有那些药，我可能早就放弃了。"指甲无意识地刮擦着杯壁，"从二队到一队，再到国际比赛...这是我们共同的执念。"

　　刘国梁的目光变得锐利："但你并不接受。"

　　这不是个问题。木鸾归的肩膀垮了下来："我不知道..."她的声音开始发抖，"我应该感激他，还是...还是..."

　　"愤怒？"李隼温和地补充。

　　木鸾归点头，泪水再次涌出："最可笑的是，我连生气的资格都没有。他是为了我好，真的为了我好..."

　　刘国梁突然站起身："走。"

　　"啊？"木鸾归茫然抬头。

　　"去训练。"刘国梁已经拉开了门，"既然不知道怎么办，就先打场球再说。"

　　训练馆里，其他队员已经开始了晨训。刘国梁拍了拍手："王楚钦！过来陪鸾归打几局。"

　　王楚钦小跑过来，脸上还带着晨训的红晕："好嘞！鸾归，咱们怎么打？"

　　木鸾归还没回答，刘国梁就插话："鸾归今天想怎么打就怎么打。你只管接球。"

　　王楚钦眨了眨眼，隐约感到哪里不对，但教练的指令就是圣旨："明白！"

　　第一球，木鸾归发了个普通上旋。王楚钦轻松回击，甚至有余力做个假动作。

　　第二球，木鸾归加大了力度。球拍撞击的声音开始变得刺耳。

　　第三球，木鸾归直接一记暴扣。乒乓球像炮弹一样砸向王楚钦的反手位，速度快得几乎带出残影。

　　"卧槽！"王楚钦勉强接住，手臂被震得发麻，"鸾归你..."

　　第四球，又是一记暴扣。这次角度更刁钻，王楚钦扑救时差点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