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你管？

　　【世界杯夺冠】

　　【青训营扩建】

　　【推动乒乓球入奥新增项目】

　　...

　　最底下有行小字："给李锐改反手动作"。

　　"明白了..."王楚钦对梁靖崑感慨，"鸾归不是急功近利，是..."

　　"是在跟时间赛跑。"梁靖崑望着场边指导小孩的木鸾归，"带着整个时代跑。"

　　决赛日，木鸾归捧杯时依旧没什么表情。但王楚钦看见，她把金牌摘下来，挂在了场边观战的翎动青训营孩子脖子上。

　　那一刻他忽然懂了：所谓"享受比赛"，对木鸾归而言，早已变成"确保更多人能享受比赛"。

　　回程大巴上，木鸾归累得靠着车窗睡着。手机屏幕还亮着，界面是下个月青少年赛的报名表。

　　王楚钦偷偷给她披上外套，对镜头比口型："看，这才是鸾归的'享受'。"

　　窗外，北京城的灯火流淌成河。而那个总在奔跑的人，终于为更多人点亮了星空。

　　世界杯结束后的庆功宴上，王楚钦第一次注意到木鸾归在喝无酒精饮料。她坐在角落，手机屏幕亮着，界面是翎动青训营下季度的预算报表。

　　"鸾归，"他凑过去递蛋糕，"放松会儿呗？"

　　木鸾归抬头，眼下有淡淡的青黑："李锐下个月要换拍，得重新测数据。"她划着平板，"青少年联赛场地费涨了20%。"

　　王楚钦愣住。他以为庆功宴该聊"哪个球打得爽"，而不是这些琐碎数字。

　　深夜回程的大巴上，他鬼使神差坐到木鸾归旁边。车厢昏暗，只有她平板的光映在脸上，屏幕上同时开着三份文件：国乒队夏训计划、翎动海外基地设计图、某贫困地区乒乓球器材捐赠清单。

　　"这些..."王楚钦小声问，"都要你管？"

　　"嗯。"她头也不抬，"非洲有个孩子等球台等半年了。"

　　车窗外霓虹闪烁，王楚钦突然想起世界杯半决赛前夜。他起夜时看见训练馆亮着灯，木鸾归在给发球机编程，脚边堆着十几份青少年比赛录像带。当时他以为她在研究战术，现在才明白——她可能在挑苗子。

　　第二天晨训，王楚钦特意早到两小时。推开馆门时，他看见木鸾归在教一个坐轮椅的孩子用特制球拍击球。孩子每打出一个球，她就蹲下身记录数据，声音轻柔得像换了一个人："手腕再高一点...对，很棒。"

　　"那是省残联送来的，"刘国梁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鸾归每周抽三小时教他们。"

　　王楚钦喉咙发紧："她没说过..."

　　"她不说的事多了。"刘国梁指着场馆角落，"看见那台蓝色发球机没？鸾归自己掏钱改装的，专给残疾孩子用。"

　　训练开始后，木鸾归变回熟悉的"冷面阎王"。孙颖莎某个球擦网失误，被她罚加练五十组。但当王楚钦累瘫时，她扔过去的水瓶上贴着便签："pH值8.5，适合你体质。"

　　梁靖崑偷偷告诉王楚钦："鸾归连我什么时候去复检旧伤都记在数据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