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气好重...

　　"想多了吧你，"梁靖崑翻身，"鸾归最近忙翎动上市，赶时间呗。"

　　但疑虑像藤蔓疯长。第二天热身时，王楚钦偷瞄隔壁球台——木鸾归正和孙颖莎对练，每板球都带着破风声，完全没有往常的战术试探，招招直奔死角。

　　"莎莎，"休息时王楚钦凑过去，"鸾归今天杀气好重..."

　　孙颖莎擦着汗苦笑："刚才练接发球，我慢0.1秒就被瞪了。"她模仿木鸾归冷脸，"'世界杯不是练习场'。"

　　正说着，木鸾归突然喊王楚钦："大头，过来。"

　　王楚钦屁颠屁颠跑过去，就见木鸾归调出他昨天比赛录像，快进到某个多拍回合："这里，"她暂停画面，"你犹豫了0.3秒。"

　　王楚钦愣住："那个球我赢了呀？"

　　"赢不够，"木鸾归敲键盘调出数据，"效率损失17%。"她抬眼，"打比赛不是表演赛。"

　　这话像冰水浇头。王楚钦突然意识到：鸾归这次的目标不是"赢"，是"碾轧"。

　　证据在下午的混双训练里爆发。木鸾归和王楚钦对阵模拟的日本组合，她连续七个发球抢攻，球路刁钻到陪练喊停："木总...这是表演赛配置啊！"

　　"世界杯有表演赛？"她反问，下一个球直接擦边。

　　训练后复盘，木鸾归的总结短得吓人："混双失误两次，男单节奏拖沓，女单..."她扫过孙颖莎，"轻敌。"

　　全体噤声。刘国梁打圆场："鸾归，大赛紧张很正常..."

　　"我不紧张，"她打断，"是你们太松弛。"

　　当晚王楚钦偷翻翎动日程表，震惊发现木鸾归下周排着"青少年联赛决赛""国际乒联峰会"和"航天合作项目洽谈"。密密麻麻的行程里，世界杯只占三行。

　　"懂了，"他恍然大悟，"鸾归在赶工期！"

　　梁靖崑凑过来看，倒吸冷气："她当自己是超人？"

　　但转折发生在八强赛现场。木鸾归对阵老对手伊藤美诚，首局11:4碾压后，第二局突然放缓节奏，开始用各种旋转球"调戏"对手。伊藤被耍得团团转时，镜头捕捉到木鸾归嘴角极淡的弧度。

　　"看！"王楚钦捅梁靖崑，"鸾归在玩！"

　　可这轻松只持续了五分钟。局间休息时，木鸾归看了眼手机，表情瞬间结冰。再上场时，她直接打出11:0的残暴局分。

　　"刚收到什么了？"孙颖莎小声问。

　　赛后才知道——翎动青训营有个孩子训练受伤。

　　"所以..."王楚钦喃喃，"鸾归不是不享受比赛..."

　　"她是没时间享受。"刘国梁叹气，"肩上扛着整个乒坛未来，换你笑得出来？"

　　半决赛前夜，王楚钦终于鼓起勇气问："鸾归，你最近...是不是太拼了？"

　　木鸾归正在缠手胶，闻言顿了顿："拼？"她抬眼看窗外霓虹，"后面排着几百个孩子等机会，拼算什么。"

　　她起身时，王楚钦看见她平板上的待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