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公告栏前挤满了人。马嘉祺站在人群外围，看着那张刚刚贴出的《公开致歉信》。李明的签名潦草地挂在文末，旁边还盖着物理系的公章。
其他人"真的撤稿道歉了！"
一个女生小声惊呼。
她的同伴回应
其他人"我就说那些谣言太离谱了，马嘉祺那种冰山学霸，怎么看都不像是会玩弄感情的人。"
马嘉祺拉了拉围巾，挡住微微发烫的耳朵。他转身准备离开，却看到丁程鑫站在不远处的银杏树下，阳光透过金黄的叶子在他身上洒下斑驳的光影。他今天穿了件鹅黄色的毛衣，整个人像一束温暖的阳光。
丁程鑫"看到公告了？"
丁程鑫小跑过来，呼吸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
马嘉祺点点头
马嘉祺"比约定的时间还早了六小时。"
丁程鑫"我猜是被陈教授教训了。我刚路过物理楼，听见陈教授的咆哮声从三楼传出来。"
丁程鑫笑着眨眨眼
他们并肩走在校园小路上，落叶在脚下发出清脆的碎裂声。经过湖边长椅时，丁程鑫突然停下
丁程鑫"坐一会儿？"
这是上周丁程鑫躲了三天的地方。马嘉祺注意到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长椅边缘，指节微微发白。
马嘉祺"还难受吗？"
马嘉祺轻声问。
丁程鑫摇摇头，嘴角扬起一个勉强的笑容
丁程鑫"就是有点...累。明明谣言澄清了，却感觉更空了。"
马嘉祺理解这种感觉。就像他熬夜完成一个重要实验后，那种突如其来的空虚感。他犹豫了一下，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
马嘉祺"给你。"
丁程鑫"这是什么？"
丁程鑫好奇地拆开纸袋，里面是一本崭新的素描本和一套彩色铅笔。
马嘉祺的声音比平时更轻
马嘉祺"你之前说...想学画星星。我可以教你。"
丁程鑫的睫毛微微颤动，阳光在他的泪痣上投下细小的阴影。他翻开素描本第一页，发现上面已经画好了一幅北半球星图，每个星座都用清秀的字迹标注了名称。
丁程鑫"这是..."
丁程鑫的手指轻轻抚过纸面。
马嘉祺指了指右下角的日期
马嘉祺"今晚的星空。如果天气好的话，八点后能在操场看到天鹅座。"
丁程鑫突然合上本子，眼睛亮得惊人
丁程鑫"现在就去吧！"
马嘉祺"现在还是白天。"
丁程鑫抓住马嘉祺的手腕
丁程鑫"那就等晚上！我带了毯子和热可可，就像上次在天文台那样。"
马嘉祺的手腕在丁程鑫掌心中发烫。他想说晚上会很冷，想说操场没有遮挡风会很大，想说他们明天都有早课——但最终只是点了点头
马嘉祺"好。"
傍晚六点，马嘉祺在食堂门口等丁程鑫。天色已经暗下来，初冬的风带着刺骨的寒意。他裹紧大衣，反复确认背包里的东西：星象仪、保温杯、手套，还有那本画满丁程鑫的旧素描本——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带上它。
丁程鑫"马嘉祺！"
丁程鑫小跑过来，怀里抱着一个鼓鼓囊囊的背包，鼻尖冻得通红。他今天戴了条红色围巾，衬得肤色更加白皙。
丁程鑫兴奋地翻着背包
丁程鑫"我带了毯子、暖宝宝、三明治，还有——看！我从舞蹈室借来的小夜灯！"
那是一个星星形状的LED灯，在暮色中散发着柔和的黄光。马嘉祺忍不住伸手碰了碰，塑料星星在他指尖轻轻摇晃。
丁程鑫"像不像真的星星？"
丁程鑫笑着问。
马嘉祺摇摇头
马嘉祺"真的星星更亮。"
顿了顿，又补充道
马嘉祺"但这个是温暖的。"
操场空无一人，他们选了中央草坪的位置。丁程鑫铺开毯子，摆上小夜灯和食物，动作熟练得像是在野餐。马嘉祺则架好星象仪，调整角度对准即将出现的北极星。
丁程鑫递过一个三明治
丁程鑫"先吃点东西吧。我特意让食堂阿姨多放了火腿。"
马嘉祺接过三明治，指尖不小心碰到丁程鑫的手指，两人都像被烫到似的缩了一下。夜风吹动丁程鑫的额发，露出那道平时被刘海遮住的细小疤痕。马嘉祺突然很想问它是怎么来的，但最终只是咬了一口三明治。
丁程鑫"好吃吗？"
丁程鑫期待地问。
马嘉祺点点头。其实三明治有点咸，但他喜欢丁程鑫期待的眼神，像是分享食物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丁程鑫突然指向天空
丁程鑫"看！第一颗星星！"
暮色中，天狼星率先亮起，像一颗钻石钉在深蓝色的天鹅绒上。马嘉祺打开星象仪，无数光点立刻投射在周围的草地上，组成一幅完整的星图。
丁程鑫轻声惊叹，伸手触碰那些光点
丁程鑫"哇...就像魔法一样。"
马嘉祺开始讲解星座，声音比平时柔和许多。丁程鑫认真听着，时不时提出问题，那些问题天真得可爱
丁程鑫"北斗七星真的能指北吗？流星真的是星星掉下来了吗？"
丁程鑫突然问道
丁程鑫"你小时候，也是这样看星星的吗？"
马嘉祺的手指停在星象仪上
马嘉祺"我父亲的书房有个天文望远镜。他...不允许我碰，说会弄坏精密仪器。"
丁程鑫的表情柔软下来
丁程鑫"所以你只能在书上看星星？"
马嘉祺轻声承认
马嘉祺"嗯。直到高中住校，才第一次用望远镜。"
丁程鑫突然握住他的手
丁程鑫"那今晚是你的第一次真正观星会？"
马嘉祺愣住了。他的手被丁程鑫温暖的手掌包裹着，那种温度从指尖一直蔓延到心脏。他从未想过，自己二十五岁的人生里，确实从未和朋友这样并肩看过星星。
马嘉祺"算是吧。"
他低声回答。
丁程鑫的眼睛在星光下闪闪发亮
丁程鑫"那要好好庆祝一下！"
他从背包里掏出两个纸杯和一小瓶液体
丁程鑫"我从王浩那里没收的苹果酒，就剩这么点了。"
马嘉祺皱眉
马嘉祺"你喝酒..."
丁程鑫已经倒了两小杯
丁程鑫"就一口嘛！为了庆祝谣言终结，和...马嘉祺的第一次观星会！"
他们轻轻碰杯。马嘉祺小抿了一口，甜中带辣的液体滑过喉咙，让他整个人都暖了起来。丁程鑫喝了一大口，立刻呛得咳嗽，脸涨得通红。
马嘉祺"慢点。"
马嘉祺忍不住轻拍他的背。
丁程鑫喘着气，眼睛水汪汪的
丁程鑫"好辣！怎么跟果汁差别这么大..."
马嘉祺突然笑了。不是那种礼貌性的嘴角上扬，而是一个真正的、发自内心的笑容。丁程鑫呆呆地看着他，像是看到了什么奇迹。
丁程鑫"你笑起来真好看。"
丁程鑫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慌忙补充
丁程鑫"我是说...你应该多笑笑。"
马嘉祺的耳根热了起来。他低头调整星象仪，掩饰自己的窘迫
马嘉祺"天鹅座出来了。"
丁程鑫凑过来看，肩膀贴着马嘉祺的。他的发丝蹭在马嘉祺的颈间，带着淡淡的洗发水香气。马嘉祺僵直了背，呼吸不自觉地放轻。
丁程鑫翻开新素描本
丁程鑫"教我画星星吧。就从天鹅座开始。"
马嘉祺拿出铅笔，犹豫了一下，还是翻开了自己那本旧素描本
马嘉祺"像这样...先确定主要亮点的位置..."
丁程鑫突然倒吸一口气。马嘉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顿时血液凝固——他翻错了页，展示的不是星图，而是满页的丁程鑫。跳舞的丁程鑫，微笑的丁程鑫，阳光下眯起眼睛的丁程鑫...
丁程鑫"这是..."
丁程鑫的声音轻得像羽毛。
马嘉祺猛地合上本子，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
马嘉祺"抱歉，我..."
丁程鑫"画得真好。我都不知道自己看起来是这样的。"
丁程鑫轻声说，眼睛亮得惊人
马嘉祺不知道该说什么。所有的借口和解释都卡在喉咙里。夜风吹过草坪，小夜灯在他们之间轻轻摇晃，投下变幻的光影。
丁程鑫突然正色道
丁程鑫"马嘉祺，谣言澄清了，项目也恢复了。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像一颗流星，直直坠入马嘉祺平静的心湖。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理智告诉他应该保持距离，但心底有个声音在疯狂呐喊。
丁程鑫等不到回答，眼神渐渐黯淡下来
丁程鑫"我明白了。还是...项目合作伙伴。"
马嘉祺突然抓住他的手
马嘉祺"不，不只是。"
丁程鑫的眼睛又亮了起来
丁程鑫"那是什么？"
马嘉祺的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丁程鑫的手背，那里有长期练舞留下的薄茧。他想说"朋友"，但这个词太轻；想说"喜欢的人"，又太重。
他艰难地寻找着词汇
马嘉祺"是...是我想每天一起吃早餐的人。"
丁程鑫的嘴角慢慢上扬
丁程鑫"就这样？"
马嘉祺"是我想教他认星星的人。"
丁程鑫"还有呢？"
马嘉祺深吸一口气
马嘉祺"是...是我想画进每一张素描里的人。"
星光下，丁程鑫的笑容比任何星座都耀眼。他轻轻靠上马嘉祺的肩膀
丁程鑫"那我是想给你带早餐的人，想跟你学星星的人..."
他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丁程鑫"是想被你画进每一张素描里的人。"
马嘉祺的心跳快得不像话。他小心翼翼地调整姿势，让丁程鑫靠得更舒服些。夜风渐冷，但两人相贴的地方温暖如春。
天空中，银河缓缓流转，无数星辰静默闪耀。而在某片草坪上，一盏小小的星星灯守护着两个依偎的身影，比任何星光都更温暖，更明亮。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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