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点，马嘉祺被酒店窗帘缝隙透入的阳光唤醒。他的手指下意识地伸向身旁，却只触碰到冰冷的羽绒被——这是独自入住酒店的第三周，他依旧没能摆脱这个习惯。
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刺眼的光芒映在脸上。丁程鑫的消息跳了出来：「早安！今天巴黎阴天，你那边几点报告？」
马嘉祺揉了揉太阳穴，时差让他脑袋昏沉得像灌满了铅。他打开日程表，下午三点的主题演讲赫然在列，这意味着还有整整六个小时可以完善PPT。
「早上七点。」他回复道，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耐心，「下午演讲。膝盖疼用我带的膏药了吗？」
话音刚落，视频通话的提示音紧跟着响起。屏幕上，丁程鑫的脸迅速放大，嘴角扬着一抹狡黠的笑，背景似乎是巴黎舞团的排练厅，镜墙上贴满了彩色标记条。
丁程鑫"马嘉祺！你看！"丁程鑫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带着轻微的电流声，像夜风里摇曳的灯光。他将镜头一转，窗外灰蒙蒙的天空下，埃菲尔铁塔的轮廓若隐若现。
马嘉祺坐起身，白色的被子顺势滑落到腰间，露出了一片裸露的皮肤。他的目光落在屏幕上，微皱了皱眉。
马嘉祺"你到排练厅这么早？"
丁程鑫将镜头调回自己，鼻尖上还挂着几滴汗珠，额角微微发红。他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丁程鑫"编导加了新动作，我得提前练......"他的声音突然一顿，眼睛猛地睁大了些，盯着屏幕那头不放，"你...没穿衣服？"
马嘉祺条件反射般低头看了看自己赤裸的上身，耳根瞬间泛起一片绯红。他手忙脚乱地抓起床边的T恤套上，嘴里含糊地低语了一句。
马嘉祺"忘了。"
丁程鑫坏笑着凑近镜头，眼神戏谑又带点不满。
丁程鑫"别啊，让我多看两眼嘛，三周没见了……"
马嘉祺轻咳了一声，试图岔开话题，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
马嘉祺"新动作难吗？"
丁程鑫立刻被带偏了，撇了撇嘴，语气变得夸张起来。
丁程鑫"超难！"
马嘉祺的目光扫过屏幕，注意到丁程鑫右膝上的膏药贴，还有手腕上那块新添的淤青，眉头不禁微微蹙起。
马嘉祺"小心点。"
丁程鑫做了个鬼脸，故意拖长了尾音，调皮地回应。
丁程鑫"知道啦~你今天演讲紧张吗？"
马嘉祺摇了摇头，视线扫过书桌上堆叠如山的笔记，语气里夹杂着几分笃定和淡然。
马嘉祺"准备充分。"
他们就这样聊了二十分钟，直到排练厅的门被推开，其他舞者陆续踏入房间。丁程鑫看了看时间，露出些许失落的表情，但又压低了声音，贴近镜头。
丁程鑫"今晚老时间？我想看你穿那件深蓝色衬衫……"
马嘉祺的喉结动了动，嘴角微不可察地扬起，点了点头。挂断视频后，房间重新陷入静谧，只有笔记本电脑的屏幕亮着，量子算法的公式一行行滚动，像夜晚的星流。马嘉祺试图集中精力，可思绪却不受控制地飘向巴黎——丁程鑫的膝盖会不会更疼了？他有没有好好吃早餐？今天的天气真的会下雨吗？
中午的研讨会，马嘉祺几乎没听进去什么内容。他机械地咀嚼着会议提供的三明治，眼角时不时瞟向手机。丁程鑫应该在午休了，可今天的手机出奇地安静，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直到下午两点四十分，马嘉祺站在演讲厅后台做最后准备时，手机屏幕才终于震动起来。他打开一看，是一段视频——丁程鑫和其他舞者围成一圈，对着镜头齐声大喊："马嘉祺加油！"
马嘉祺的嘴角不由得扬起，心里涌上一股暖意。他将手机贴在胸口片刻，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迈步走向演讲台。
报告进行得十分顺利，马嘉祺提出的“量子-艺术交互算法”引发了热烈讨论。会后，几位国际顶尖实验室的代表纷纷围住他，递上名片、开出诱人条件。瑞士理工学院的苏琳博士尤为执着，甚至追到了酒店大堂。
苏琳将一沓资料塞进马嘉祺手里，眼神中带着期待。
其他人"马博士，我们真的很欣赏您的工作，至少考虑一下？"
马嘉祺礼貌地接过资料，微微颔首，声音平稳而坚定。
马嘉祺"谢谢，但我已经——"
苏琳敏锐地打断他，语气中揣着试探。
其他人"有别的计划？"
马嘉祺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解释。他无法告诉这位初次见面的学者，自己的计划中有一个在巴黎跳舞的男孩，以及每晚十点雷打不动的视频通话，还有那些藏在记忆里的细碎温暖。
回到酒店房间已是晚上九点半，马嘉祺换上了那件深蓝色衬衫——丁程鑫最喜欢的一件，然后打开笔记本电脑等待。十点整，视频邀请准时弹出，屏幕上立刻出现了丁程鑫的脸。他看起来疲惫但兴奋，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上，显然是刚洗完澡。
丁程鑫"演讲怎么样？"丁程鑫迫不及待地问，声音轻快得像初春的风。
马嘉祺推了推眼镜，语气略显无奈。
马嘉祺"还行。有个瑞士理工的博士一直……"
丁程鑫"女的？"丁程鑫立刻警觉地眯起眼，声音里透着些许不开心。
马嘉祺继续道，语气平静。
马嘉祺"...想挖我去他们实验室。我拒绝了。"
丁程鑫的表情瞬时多云转晴，嘴角扬起了浅浅的弧度。
丁程鑫"这还差不多。"
他们又聊了一会儿，丁程鑫分享舞团里的趣事，马嘉祺则提及论坛上的见闻。当丁程鑫打哈欠的频率越来越高时，马嘉祺轻声道，带着几分怜惜。
马嘉祺"去睡吧。"
丁程鑫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却舍不得挂断电话。
丁程鑫"嗯...你给我读点东西吧，像上次那样。"
上个月在北京的时候，丁程鑫因为编舞压力失眠，马嘉祺曾给他读过《时间简史》——结果适得其反，丁程鑫笑称那是“最好的催眠曲”。
马嘉祺翻开笔记本电脑里的论文，声音低柔且清晰。
马嘉祺"《量子纠缠态在宏观尺度的表现》……"
丁程鑫已经闭上了眼睛，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呼吸逐渐平稳下来。
丁程鑫"完美……继续……"他的声音低得像耳边的细语。
马嘉祺压低了声音继续朗读，看着屏幕那端的丁程鑫慢慢陷入梦乡。确认对方睡着后，他轻轻说了一句“晚安”，却没有挂断。
他将笔记本电脑放在床头，调暗屏幕亮度，然后躺下。屏幕上，丁程鑫的睡颜安静而美好，睫毛在脸颊上投下一片细小的阴影。马嘉祺静静地注视着，仿佛他们仍在同一个房间，同一张床上。
这是他们这周发明的新玩法——通着视频入睡。虽然跨国话费惊人，但马嘉祺悄悄升级了国际流量包，丁程鑫则买了便携充电宝，确保手机不会中途断电。
深夜，马嘉祺在半梦半醒间听见屏幕那端传来一声模糊的咕哝。丁程鑫翻了个身，在梦中嘟囔了一句。
丁程鑫"嘉祺……别抢我被子……"
马嘉祺在黑暗中微笑，语气柔软得像二月的春风。
马嘉祺"好，不抢。"
窗外，日内瓦湖的波光映在天花板上，像一片温柔的星河。而四百公里外，他的星星正安然入睡。六天后，他们将在一个叫第戎的小城相遇。这个念头让马嘉祺的心充满了某种温暖的期待，他闭上眼睛，沉入梦乡。
屏幕两端，两个城市的月光温柔地笼罩着这对恋人。横亘在他们之间的不再是无边的黑夜，而是即将破晓的黎明。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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