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我不想做怪物的弟弟，可我是芊泽的弟弟。”

六（芊泽）“滚远点。”

讨厌的，让人想要挖掉眼睛、吸干血液、做成人偶的弟弟。

就在芊泽心底的恶意无限发散时，他蓦地听到咬字清晰的男声：

七（芊安然）“哥哥”

六猛地回神，不可置信地盯住对方的嘴巴。

少年弯眸，笑着蹲下，把灯放在旁边，明丽的面容上满是纯真。

七（芊安然）“哥哥”

他又喊了声

“……”分明不像正常人类那样有心跳，六在这一刻，却莫名听到了自己快速、热烈的心跳声。

什么？

他茫然地闭上一只眼睛，尾巴不受控制地动了动。

听错了吗？

是什么……？

哥哥？

讨厌的人偶弟弟，叫自己哥哥？

六用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眼神，看着近在咫尺的弟弟。

六（芊泽）“你说什么？”

他一字一顿问

七（芊安然）“哥哥，后天就是我十五岁生日宴了，你可以来参加吗？”

也是他这十几年中，见弟弟的第2面听到的第三声哥哥。

在这一刻，就好像他们只是普通的兄弟，没有过往的那些隔阂。

他的“好”字到了嘴边。

又拐了个弯

少年妖怪忽而露出怪异的笑：

六（芊泽）“你想做怪物的弟弟？”

七拿出刚才丫鬟递过来的手帕，温柔地替六擦了擦脸上的血：

七（芊安然）“我不想做怪物的弟弟，可我是芊泽的弟弟。”

“……”少年妖怪的怪笑僵住。

七（芊安然）“来嘛！好不好？表哥，你从来没陪我过过生日！”

六（芊泽）“……”

六的表情逐渐趋于沉寂，他的眼眸黑沉沉的，十分恐怖。

少年抬起鞭痕遍布的手臂，伸向一旁撒娇的弟弟。

妹妹的呼吸轻了些。

六将手伸向对方的脸颊，但是在即将碰到的那一刻，又停住了。

他的手上满是污泥和血液，可是弟弟的脸颊白皙干净。

六就这样停了一会，眼神专注的像是在打量着自己即将亲手缔造的宝物：

六（芊泽）“你很好看。”

七歪头，不明所以。

六（芊泽）“声音也变得好听了。”

六（芊泽）“比以前顺眼。”

六（芊泽）“还会笑。”

如蛇般的尾巴忽然缠住了对方的手臂！

六（芊泽）“我很满意！”

妖怪露出疯狂阴冷的笑容。

“……”七。

七唉息，抚袖离去

行色匆匆 ，只是失手留下一手怕

小院里又恢复了死寂，晚霞渐收，夜幕暗沉，凉风从大开的院门处吹进。

六用尾巴将地上的手帕卷起，举在空中，面无表情地端详着。

——

墨色棋子坠落时，整座棋盘都震颤起来。

橙色织锦袍袖拂过桌面，带起一缕悬浮于空中的檀香，那棋子却似凝在半空，黑曜石般的光泽流转出诡异的暗纹

对面不慌不忙落下一子，白玉棋子落地瞬间，整张棋盘突然泛起水波状的涟漪，将两人身影扭曲成水墨幻影。​

二（暮川）“凡局不破，流年不息”

“若是老夫在此，这棋局恐怕也难以破解。”

“二娃，你若是执意破这盘残局，只怕也难以全身而退。”

二（暮川）“先生，我从未想过能全身而退”

“那你为何……”

二（暮川）“他是我七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