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你我情深难却.103
文/榆眠桉
霍雨浩X唐舞桐
/
晨光漫过窗台时，霍雨浩在"欧拉公式"二楼的休息区醒来。平板电脑还亮着，屏幕上是他昨夜未完成的声学模型，光标在某个频率参数上静静闪烁。羊毛毯滑落在地，空气中浮动着隔夜红茶的微涩与唐舞桐发间残留的雪松香气。
他轻轻挪开枕在他肩头的脑袋，动作谨慎得像在调试精密仪器。唐舞桐在睡梦中咕哝一声，蓝粉色发丝散落在抱枕上，像打翻的颜料盘。晨光恰好掠过她的睫毛，在脸颊投下细密的阴影。
霍雨浩赤脚踩过地毯，推开玻璃门走上露台。城市在晨雾中缓缓苏醒，黄浦江上传来遥远的汽笛声。他习惯性地举起平板测量光照度，却在按下快门时顿住——镜头里，一枝野蔷薇从栏杆缝隙探出头，花瓣上的露珠折射出七重光晕。
"根据菲涅尔定律，这种折射角度需要满足特定入射条件..."他喃喃自语，指尖却在删除键上徘徊。最终，他将照片保存进名为"异常数据"的加密文件夹。
厨房里，他用量杯接水煮咖啡，电子秤称量咖啡豆，温度计监测水温。当咖啡机开始轰鸣时，一双手从背后环住他的腰。
"霍教授，"唐舞桐把脸贴在他背上，声音带着睡意，"你煮个咖啡比做实验还严谨。"
霍雨浩身体僵了僵，很快又放松下来。"咖啡因最佳萃取水温是92℃。"他转身将一杯咖啡递给她，注意到她光着的脚，"地板温度18.3℃，建议穿鞋。"
唐舞桐捧着咖啡杯暖手，目光落在窗外："看，麻雀在啄食你昨天撒的面包屑。"
霍雨浩推了推眼镜："那是麻雀属的树麻雀，学名Passer montanus。我撒的是全麦面包屑，碳水化合物含量..."
"霍雨浩，"她突然打断他，异色瞳在晨光中闪着狡黠的光，"你知道现在几点吗？"
"6点47分32秒。"他秒答。
"不，"她凑近，鼻尖几乎碰到他的眼镜片，"是适合接吻的时间。"
这个不符合任何科学模型的结论，让霍雨浩的CPU短暂宕机。等他回过神，唐舞桐已经笑着躲开，赤脚跑向露台。晨风拂起她的睡裙，像半透明的帆。
他跟着走出去，发现她正蹲在野蔷薇前，用手机拍摄露珠里的倒影。"看，"她展示屏幕，"露珠里有个迷你霍教授。"
霍雨浩俯身观察。在颤动的露珠里，他看见自己被扭曲的倒影，以及身后广阔的天空。某种奇特的联想让他想起母亲笔记里的话："宇宙在每滴水中重复自己。"
"你知道吗？"唐舞桐轻轻触碰花瓣，露珠滚落，"小时候妈妈常说，晨光漫过窗台时的愿望都会实现。"
"光的直线传播与愿望实现没有因果关系。"
"那这个呢？"她突然踮脚，将一个吻落在他唇角。
晨光恰好在这一刻变得明亮，露台笼罩在金色的光晕中。霍雨浩怔在原地，唇瓣上残留的触感像某个无法量化的变量。他下意识地舔了舔嘴角，尝到咖啡和一丝薄荷牙膏的味道。
"根据传感器数据，"他耳根泛红，"我的体温上升了0.4℃。"
唐舞桐大笑，笑声惊起了栏杆上的麻雀。她跑回屋里，片刻后拿着小提琴出来。"喂，霍教授，"她架起琴弓，"给你看个魔法。"
当《晨曲》的第一个音符响起时，奇迹发生了——露台上的野蔷薇随着旋律轻轻摇曳，仿佛在伴舞。霍雨浩迅速打开声波分析软件，发现琴声的频率与植物细胞内水分子的振动频率产生了共振。
"这不是魔法，"他纠正，"这是物理现象。"
"但让它发生的，"唐舞桐琴弓未停，"是魔法。"
晨光越来越亮，城市开始喧嚣。霍雨浩望着在光影中拉琴的唐舞桐，突然理解为什么母亲总说"有些数据需要用心记录"。他关掉平板电脑，任由未完成的模型停留在最后一页。
当乐曲结束时，唐舞桐额角渗出细汗。霍雨浩本能地掏出手帕，却在伸手时犹豫了一下，最终用指尖轻轻擦去她的汗珠。
"谢谢。"她微笑，异色瞳像盛满晨光的琉璃。
这一刻，霍雨浩决定把"晨光漫过窗台时的体温变化"作为一个长期研究课题。至于研究结果，他可能永远不会发表论文，只会加密保存在那个名为"异常数据"的文件夹里。
晨光彻底笼罩城市时，他们并肩靠在栏杆上分享剩下的咖啡。野蔷薇的香气混着黄浦江的水汽飘来，新的一天开始了。
/
榆眠桉未完待续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