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气味混着江淮身上冷冽的雪松香水味,柒冉被粗暴地推进房间时,膝盖重重磕在波斯地毯上。身后的门轰然关闭,锁芯转动的声响像是给她的命运又上了一道枷锁。
“欢迎回家,冉儿。”江淮慢条斯理地解着领带,西装袖口下露出的腕表折射出冷光,那是他们热恋时她送的生日礼物,此刻却像一柄利刃,狠狠剜着她的心。
柒冉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脚踝不知何时被锁链束缚。铁链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她抬头,正对上江淮布满占有欲的眼神。房间里的一切都让她感到窒息——墙上挂着他们曾经的合照,梳妆台上摆放着她最爱的香水,就连床头的相框里,都是她昏迷时被偷拍的睡颜。
“你疯了!”柒冉的声音因为愤怒和恐惧而颤抖,“放开我!”
江淮却只是轻笑,他缓缓靠近,修长的手指挑起她凌乱的发丝:“放开你?当初你离开我的时候,可没想过给我留条活路。现在,这里就是你的世界,而我,是你唯一的光。”
他俯身,滚烫的吻落在她结痂的伤口上,带着惩罚性的力度。柒冉偏过头,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她的余光瞥见床头抽屉缝隙里露出的注射器,那抹不祥的绿色刺痛了她的双眼。
“一天后,毒药又要发作了吧?”江淮的声音带着蛊惑,手指划过她的脖颈,“不过别担心,解药...就在我手里。”他突然用力攥住她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只要你乖乖听话,做我的金丝雀,我会让你少受些罪。”
柒冉剧烈挣扎,锁链撞击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你做梦!我就算死,也不会屈服!”
“死?”江淮的眼神瞬间变得阴鸷,他扯开衬衫领口,露出锁骨处她曾经咬下的齿痕,“你以为你有选择的权利?程寒的晕还不够让你清醒?”提到程寒?,柒冉的身体猛地僵住,江淮趁机将她按倒在床上,“看着我,柒冉,现在你的命,你的痛,你的一切,都属于我。”
黑暗中,柒冉紧闭双眼。她知道,自己从此被困在了这金丝牢笼里,而江淮,就是那将她推向更深深渊的恶魔。每一次毒发的痛苦,每一个被禁锢的日夜,都在提醒着她,这场逃脱,早已以失败告终。永昼微光
铁门被撞开的瞬间,柒冉正蜷缩在床角。阳光顺着门缝倾泻而入,刺痛了她久处黑暗的双眼。恍惚间,她以为是程寒人化作了光,直到听见那声熟悉的怒吼——
“江淮!你敢动她!”
永昼的成员顾冥,浑身浴血,枪口正对准江淮的眉心。他身后的部下已经控制住房间里的守卫,寒光闪烁的刀刃映出柒冉苍白如纸的脸。这个在组织里以“冷血”著称的男人,此刻眼底翻涌着柒冉从未见过的惊怒。
江淮懒洋洋地靠在真皮沙发上,修长手指把玩着解药注射器:“顾沉,你来得真不是时候。苒儿刚求我给她解药呢。”他故意将注射器凑近柒冉颤抖的唇,看着她本能地往后缩,“瞧瞧,多狼狈。”
顾沉的指节捏得发白,枪管却稳如磐石:“放开她,我饶你不死。”
“饶我?”江淮突然大笑,笑声里带着病态的疯狂,“当年你从我手里抢走柒冉,现在又来当英雄?”他猛地扯开柒冉的衣领,露出锁骨处密密麻麻的齿痕和针孔,“看看,这几个月她在我床上多听话。”
柒冉听见顾沉喉间溢出野兽般的低吼。记忆突然闪回重生后——那时她(他)们还是永昼最锋利的刀刃,而顾沉会在每次任务后,默默为她(他)们包扎伤口。直到她为了摧毁组织,假意接近江淮,从此坠入深渊。
“我再说一次,”顾沉的声音冷得像冰,“把解药给她,然后滚。”
江淮突然将注射器狠狠砸向地面,玻璃碎裂的声响中,柒冉感觉心脏也跟着炸开。剧痛从骨髓深处蔓延,她蜷缩成虾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顾沉的身影在视野里晃动,她听见他暴怒的嘶吼,还有子弹上膛的声音。
“杀了我,她就永远得不到解药。”江淮舔了舔嘴角的血迹,眼神却死死盯着柒冉,“冉儿,求顾沉别冲动好不好?你不想再尝一遍毒发的滋味了吧?”
柒冉浑身抽搐着,在意识模糊前,她看见顾沉扔掉枪,徒手扑向江淮。两个男人扭打在一起,鲜血溅在她苍白的脸上。而窗外的阳光依旧刺眼,却照不进她千疮百孔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