获救的两人

顾沉先救出程寒，程寒一直埋伏在外面， 消毒水与血腥气在空气中交织，柒冉蜷缩在满地玻璃碎片间，剧烈的颤抖震得锁链哗哗作响。顾沉徒手掐住江淮咽喉的力道让空气都凝固了，他小臂暴起的青筋下，还留着三年前被子弹射穿的旧疤。

“解药配方在犀浦手里。”江淮被扼得眼白翻涌，却仍扯着嘴角笑，“杀了我...你连最后线索都断了。”

顾沉和程寒的瞳孔猛地收缩，染血的拳头悬在江淮面门。柒冉在剧痛中艰难抬头，望见两个男人指节上与自己同款的刺青——那是永昼成员才有的印记，如今却被血污模糊。她想开口劝阻，喉间却溢出破碎呜咽，仿佛有无数钢针在血管里游走。

“程寒，带她走。”顾沉突然松开手，转身时风衣下摆扫过柒冉蜷曲的膝盖。身后传来江淮狼狈的咳嗽声，他弯腰捡起半支完好的注射器，翡翠绿的药液在日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柒冉被扛上越野车时，听见顾沉对着通讯器低吼：“联系陆昭，不惜一切代价锁定犀浦行踪。”她的额头抵着男人后背，闻到硝烟混着雪松的气息，恍惚间竟与江淮身上的味道重叠。毒发的剧痛突然加剧，她眼前炸开成片猩红，彻底坠入黑暗。

再次醒来时，消毒水的味道更浓了。柒冉盯着头顶惨白的吊灯，腕间的铁链换成了柔软束缚带。病房门被推开，顾沉端着药碗走进来，下颌的胡茬泛着青灰，衬衫第二颗纽扣不知去向。

“暂时压制住了。”他将苦药递到她唇边，指腹擦过她干裂的嘴角，“陆昭破解了江淮的加密硬盘，找到了解药实验室的坐标。”

柒冉突然抓住他手腕，指甲陷进皮肉：“程寒呢...”

“在永昼的训练基地。”顾沉声音发闷，抽回手时碰倒了床头柜上的相框。柒冉看着倒扣的照片，想起昏迷前江淮展示的那些偷拍——原来在暗无天日的囚室之外，顾沉他们一直默默寻找着救她的机会。

窗外突然响起刺耳的警笛声。顾沉脸色骤变，掏枪的瞬间，整面落地窗轰然炸裂。柒冉被扑倒在病床下，听见子弹擦过头顶的尖啸，以及江淮戏谑的声音穿透硝烟：“顾队长，你以为我会不知道永昼的秘密据点？”

柒冉摸到枕头下冰凉的手术刀，在混乱中睁开眼。江淮的身影穿过烟雾，西装革履却带着战场上的戾气，他手中的遥控器泛着幽蓝冷光：“冉冉，看看窗外——永昼的二十个据点，现在都绑着定时炸弹。”

顾沉的后背在她眼前剧烈起伏，染血的手指死死攥着通讯器。柒冉突然明白了什么，将手术刀狠狠抵在自己颈动脉：“放顾沉走，我跟你回去。”

“柒冉！”顾沉转头时，她看见他眼中从未有过的慌乱。而江淮慢条斯理地鼓掌，遥控器红光映在他眼底：“这才是我的好女孩——不过，顾队长恐怕不能全身而退了。”

爆炸声响起的刹那，柒冉感觉自己被人狠狠拽进怀里。混着硝烟的雪松气息包裹住她，顾沉滚烫的血顺着她锁骨滑进衣领。她听见他贴着耳畔说：“别怕，我在。”而窗外，永昼的天空正在燃烧。（永昼一般都顾沉为顾队长，他不是首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