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的烛火明明灭灭,将齐沫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刚转过拐角,一道轻快的身影就撞进视线里,伴随着少年特有的清亮嗓音
维克多·葛兰兹“姐姐!”
维克多怀里抱着个鼓鼓囊囊的邮包,看见她时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几步跑到她面前,鼻尖因为跑动微微泛红。
维克多·葛兰兹“我正想去找你呢,刚收到……”
他话说到一半,目光却越过齐沫的肩膀,精准地落在她来时的方向——那是通往庄园主书房的唯一路径。
少年脸上的雀跃淡了些,那双看起来纯澈的眼睛里掠过一丝极淡的审视,像藏在软毛下的小钩子,轻轻刮过齐沫的脸。
他抿了抿唇,声音依旧,却多了点不易察觉的探究
维克多·葛兰兹“姐姐,你去找奥尔菲斯先生了?”
维克多这声问话里带着点刻意为之的天真,仿佛只是随口一提,眼底却藏着不肯放过任何细节的专注。
齐沫的心轻轻一跳,面上维持着平静,只淡淡“嗯”了一声
她刻意避开他的目光,指尖在袖摆下悄悄蜷缩起来——维克多这双眼睛,好像比她以为的要亮得多。
维克多没有像往常那样被轻易糊弄过去。他往前凑了半步,怀里的邮包轻轻蹭到齐沫的胳膊,声音压得更低了些,带着点撒娇似的声音
维克多·葛兰兹“什么事呀?奥尔菲斯先生很少见人的……姐姐是不是有什么秘密?”
尾音微微上扬,像小猫用尾巴勾着人的裤腿,可那双眼睛里的光却冷了半分。
他太清楚齐沫最近的不对劲了——她最近总是很焦急,手指总是无意识地摩挲腕上的契约印记
心中一个最不想要的答案浮了上来
齐沫察觉到他语气里的试探,索性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试图用惯常的温柔蒙混过关
齐沫“没有,你找我有事吗?”
维克多顺势往她掌心蹭了蹭,像只温顺的小狗,嘴角却勾起一抹几乎看不见的弧度。他把邮包往前递了递,声音重新染上雀跃,仿佛刚才的疑虑从未存在
维克多·葛兰兹“是给你的信!不知道是谁寄的。”
邮包用粗糙的牛皮纸包着,系着麻绳,边角有些磨损。齐沫接过时,指尖触到纸面上一点凹凸的纹理,而维克多的目光正落在她收紧的指节上,像在无声地掂量着什么。
齐沫“谢谢”
维克多·葛兰兹“不用谢。”
维克多眉眼弯弯,齐沫觉得有些窒息,想快点离开
齐沫“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维克多·葛兰兹“嗯!姐姐慢走!”
维克多用力点头,站在原地看着她转身,直到那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脸上的笑容才一点点淡下去。他低头看着自己空空的掌心,刚才被齐沫揉过的地方还残留着一点温度,眼底却浮起与外表不符的执拗。
他抱着剩下的信件往回走,脚步慢悠悠的,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曲子。路过拐角时,他忽然停住,从邮包里抽出一封没有署名的信——信封上的字迹,和刚才递给齐沫的那个邮包上的,一模一样。
指尖捻着薄薄的信纸,维克多轻轻笑了笑,眼里哪还有半分天真。
想走吗?
他把那封信塞进怀里,快步往反方向走去
而齐沫回到住处,拆开邮包看到一袋饼干,饼干有一点受潮,一封信静静躺在邮包的角落
“森林里雾大,带点干粮路上吃。——格蕾丝”
齐沫有些意外,庄园主的消息这么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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