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沫将手机紧紧攥在手里,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她不死心地又试了几次发送消息,可每次都是那个刺眼的红色感叹号。
齐沫"这不可能..."
她喃喃自语,声音颤抖得厉害。抬头望向四周,这条荒凉的山路蜿蜒向下,两旁是茂密的树林,看不到一点人烟。
她犹豫地回头看了一眼来时的方向,雾气已经重新笼罩了那片森林,欧利蒂斯庄园的轮廓若隐若现。想到那些人的眼神,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齐沫"不能回去..."
她咬咬牙,下定决心般转身朝山下走去。
山路崎岖不平,齐沫的鞋子踩在碎石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天色渐晚,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她时不时低头查看手机,信号格时有时无,但始终无法发出任何消息。
走了约莫一个多小时,齐沫的腿已经开始发酸。她停下来喘口气,突然注意到路边有一块褪色的路牌,上面模糊地写着"山脚镇 5km"。
齐沫"太好了...”
她松了口气,至少证明这条路是通向有人居住的地方的。擦了擦额头的汗,她加快脚步继续前行。
天色完全暗下来时,齐沫终于看到了星星点点的灯光。那是个不大的小镇,几栋低矮的房屋散落在山脚下。
齐沫站在山脚小镇的旅馆前,手指紧紧攥着背包带。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小镇的石板路上几乎没有行人,只有几盏昏黄的路灯在风中摇晃。她深吸一口气,推开了旅馆的木门。
门上的铜铃发出清脆的声响,柜台后正在打盹的老妇人猛地惊醒,眯起眼睛打量她。
齐沫"您好,我想住一晚......"
齐沫试探着开口。
老妇人皱起眉,嘴里嘟囔了几句完全听不懂的方言,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她粗糙的手指比划着数字,又指了指墙上的价目表——上面的文字歪歪扭扭,齐沫一个也不认识。
齐沫从钱包里掏出几张纸币放在柜台上。老妇人眯着眼看了看,抽走其中两张,扔给她一把黄铜钥匙,又指了指楼梯。
二楼走廊尽头是她的房间。木门发出刺耳的吱呀声,屋内弥漫着淡淡的霉味和樟脑丸的气息。
一张窄床,一个掉漆的衣柜,窗边的木桌上放着盏煤油灯样式的台灯——这地方像是从几十年前的老照片里直接搬出来的。
齐沫把背包扔在床上,第一件事就是检查手机信号。
一格。
她不死心地再次尝试给闺蜜发消息,红色的感叹号依旧刺眼。
齐沫"......"
窗外传来沙沙的树叶声,齐沫走过去拉开褪色的窗帘。从这个角度能看到远处蜿蜒的山路,和更远处——笼罩在雾气中的欧利蒂斯庄园的轮廓。
她猛地拉上窗帘。
(明天一早就走,走得越远越好......)
齐沫从背包里翻出洗漱用品,突然摸到一个冰凉的金属物件——是安德鲁送她的银制书签。
不知什么时候被她随手塞进了侧袋。白玫瑰的纹路在煤油灯下泛着柔和的光。
她盯着书签发了一会儿呆,最终把它塞回背包最里层。
浴室的热水器发出古怪的轰鸣,水流忽冷忽热。齐沫草草冲了个澡,穿着自己带的睡衣钻进被窝。床单有股晒过太阳的味道,这让她稍微安心了些。
煤油灯的光晕在墙上投下摇晃的影子。齐沫盯着那些晃动的光斑,意识逐渐模糊......
"咚。"
一声轻响让她瞬间清醒。
声音来自窗外。
齐沫屏住呼吸,慢慢坐起身。
"咚。"
又是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轻轻撞在玻璃上。
她光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小心翼翼地靠近窗户。手指碰到窗帘的瞬间——
"咚!"
这次撞击明显更重了。齐沫猛地拉开窗帘,一只漆黑的乌鸦正站在窗台上,血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
鸟喙上叼着一枚暗金色的怀表。
齐沫觉得这个怀表有些眼熟。
这不是庄园主给她的见面礼吗?难道是自己忘记带走了所以来给自己...?
她拿走怀表,乌鸦嘶哑着声音鸣叫一声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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