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沫怔在原地,安德鲁那句带着痛苦和嫉妒的低吼,以及他最后几乎崩溃的背影,像冰锥一样刺在她心上。她沉默地走到那张冰冷的床边,缓缓坐下,指尖无意识地蜷缩,艾格的那幅画静静躺在身侧,此刻却显得有些沉重。
安德鲁蜷缩在房间最阴暗的角落,将脸深深埋进膝盖。
刚才失控的情绪爆发后,巨大的后悔和自责瞬间淹没了他。
他怎么能对她吼?他怎么敢对她露出那种丑陋的嫉妒和占有欲?
他紧紧咬着下唇,几乎尝到血腥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剧烈的情绪波动让他单薄的肩膀微微颤抖,黑暗中,隐约能听到他极力压抑的、细微的抽气声。
齐沫运动后的疲惫感逐渐袭来,混合着这突如其来的情感冲击,让她感到一阵心力交瘁。
她默默起身,去简单的淋浴间冲了个澡,温水暂时舒缓了身体的酸软,却冲不散心头的沉闷。
她换上干净的睡裙,躺回床上,闭上眼,试图入睡,却思绪纷乱。
就在她意识逐渐模糊之际,身边床垫微微凹陷下去一块。
齐沫疑惑地睁开眼,侧过头。
只见安德鲁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凑了过来。
他依旧低着头,发丝有些凌乱地垂落,遮住了部分神情,但齐沫能清晰地看到他眼眶周围泛着明显的红晕,长长的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湿气。
他抿了抿苍白的嘴唇,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小心翼翼的哽咽,轻得像羽毛拂过:
安德鲁·克雷斯“……对不起。”
他像一只做错了事、害怕被抛弃的小兽,试探着伸出爪子,渴望得到原谅和一点点温暖的触碰
齐沫看着他泛红的眼眶和小心翼翼的模样,心里那点委屈和不解渐渐被一种软化的情绪取代。她微微伸出手,似乎想碰碰他,却又有些犹豫,最终只是轻声开口:
齐沫“你……”
话音未落,安德鲁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急切地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他的掌心微凉,还带着一丝潮湿(或许是之前偷偷擦掉的眼泪),力道却不小。
他牵引着她的手,将她的掌心紧紧贴在自己微凉的脸颊上,那双湿漉漉的眸子抬起来,里面盛满了懊悔、不安,还有一种近乎自虐的哀求:
安德鲁·克雷斯“你、你罚我吧……”
他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浓重的鼻音
安德鲁·克雷斯“打我…骂我…怎样都好…别讨厌我…”
齐沫彻底愣住了,手腕被他攥得有些发疼,掌心下是他脸颊皮肤的微凉触感和清晰的骨骼轮廓。
他这句话……这语气……这姿势……怎么听怎么奇怪!一股莫名的热意“轰”地一下冲上她的脸颊,连耳根都烧了起来。
她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一样,猛地用力抽回手,身体下意识地向后缩了缩,眼神慌乱地避开他的注视,语无伦次道:
齐沫“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谁、谁要罚你了!”
昏暗的灯光下,安德鲁因为她剧烈的抽离动作和拒绝的话语,眼神瞬间黯淡下去,仿佛最后一点光也熄灭了,整个人像被抽空了力气般垮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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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挽沅我不行了,墓墓你怎么被我写成m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