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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沐白】Chapter01-少宗主出逃计划

斗一:焚骨断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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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醉仙宗,弥漫着一种慵懒的寂静。山风穿亭而过,带着山谷特有的草木清芬和一丝若有若无的、甜润醉人的酒气,懒洋洋地撩拨着重重檐角下悬挂的玉石风铃,发出细碎又飘渺的叮当脆响。

阳光热辣辣地舔舐着琉璃瓦顶,将青石板铺就的庭院蒸腾得微微扭曲,晃得人睁不开眼。回廊树荫下值勤的护法弟子眼皮沉重地黏在一起,脑袋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勉强支撑着最后一丝清醒。

二楼,雕花的红木窗扉被一只白皙得近乎透明的纤手悄悄推开一道缝隙。

少女余姒弦贴着冰凉的窗框,乌溜溜的大眼睛滴溜溜乱转,警惕得像只机敏的小松鼠,从这道窄窄的缝隙里向外扫视。

目光迅速扫过楼下庭院里那几个打着盹的护法弟子,又掠过前方几重错落的亭台楼阁,最终定格在不远处那个被巨大藤蔓缠绕、藤上挂满了各色玉质小葫芦、在阳光下闪烁七彩微光的山门牌坊上——牌坊正中,“醉仙宗”三个古意盎然的篆字,在阳光下仿佛流淌着温润的光。

余姒弦.“呼……”

一丝压抑的吐气从少女饱满红润的唇瓣间逸出。

成了!

她那只攥着窗棂的手因为紧张而微微发白,指节绷紧。

父亲余九玄的气息就在隔壁卧房,此刻睡得正沉,他惯有的、如同醇厚酒液般强大稳定的威压此刻内敛而平静,如同沉睡的深潭。母亲沈檀午后习惯在小药圃打理那些奇花异草,现在正是她最专注的时刻。

天时、地利、人和。

余姒弦眼中燃烧着渴望自由的火焰,再待下去她真要憋疯了!

想想这些年的日子——清晨被药膳苦醒,白天被逼着背书,傍晚被拎着打坐。

稍微露出一丁点不耐烦或者想溜出去玩的念头,等待她的就是父亲那张严厉过分的脸庞和一成不变的训斥——“成何体统”“身为少宗主须谨言慎行”。

随之而来的就是禁闭,面壁,抄那厚得能砸死人的《酒经》。她是醉仙葫武魂,不是被关在葫芦里的蛐蛐!

一丝小小的兴奋冲破紧张,在她心底炸开小小的火花。她屏住呼吸,动作轻巧得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灵猫。

纤细的腰肢极其灵活地向后一退一拧,身影宛如没有重量的游鱼,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悄无声息地从那道窗缝里滑溜了出去。

脚尖在二楼微烫的琉璃瓦上只轻轻一点,带起一缕细微的烟尘,整个身体便已灵巧地翻落下一楼的重檐阴影。

落地无声。

柔软如云絮的身法,正是母亲沈檀的自创技能“流云步”,此刻被女儿用在离家出走上,若是被沈檀知晓,怕是要哭笑不得。

余姒弦不敢有丝毫停留,小小的身形紧贴着曲折回廊下浓重的阴影,飞快地向山门方向移动。廊下偶尔有巡逻的弟子小队经过,她总能先一步感知到那略显散漫的魂力波动,瞬间滑入花丛假山背后,将身形完美隐匿。

她对自己对醉仙宗复杂地形的熟悉和这份逃家的技巧有着十足的信心。那些被父亲耳提面命灌输进脑子的宗门防御弱点,此刻成了她“反叛”的最佳攻略图。

距离那巨大的藤蔓缠绕的山门越来越近,七彩的玉光已经能清晰映照在她因为激动而微微泛起红晕的脸上。她甚至能看到牌坊外侧,沿着石板山道向山下蔓延开去的苍翠林海,微风送来了自由的气息。

成了!真的成了!

她紧咬的下唇终于泄出一丝难以抑制的、小小的得意弧度。眼看就要迈过那块刻着“界”字的古朴石碑——这块石碑在平日里如同天堑,隔绝着少宗主与俗世的往来。

就在她一步即将跨越那道无形的“界限”时……

仿佛有一道极寒的、源自九幽的冷风,毫无征兆地穿透了正午毒辣的日光,瞬间笼罩全身。

一道苍老、醇厚,又带着一丝恨铁不成钢无奈意味的冷哼,如同贴着后颈炸响的一道闷雷。

余铉.“余姒弦。”

声音不大,却像是挟裹着千钧之力,狠狠地凿进余姒弦的耳鼓和神魂深处。余姒弦如同被冰水兜头浇下,浑身血液瞬间凝固。原本因为紧张和兴奋而剧烈跳动的心脏骤然停跳了一拍,手脚刹那间冰凉僵硬,逃跑的念头在这一声“余姒弦”被冻结得粉碎。

那只抬起的、准备越过界碑的脚,硬生生悬停在了半空,再不敢前进分毫。

绝望和挫败瞬间攫住了她。

余姒弦像卡壳的木偶人一样,带着一身冷气,极其僵硬地、一格格地转过身。

距离她不足五步之遥的山道中央,不知何时多了一道人影。来人须发皆白,却梳理得一丝不苟,面容儒雅清癯,带着岁月沉淀的睿智,眼底深处藏着一缕看透世事的了然笑意。

穿着一身浆洗得有些发白的灰色长衫,简朴至极。但手中那根支撑着他身体的手杖,却绝非凡品。

一截枯藤虬结盘绕而成藤杖,并非名贵木材,但那藤杖顶端嵌着的一个婴儿拳头大小、通体温润如羊脂白玉、表面流淌着若隐若现、蕴含强大生命气息的氤氲宝光的葫芦,足以昭示主人身份的不凡。

杖身葫芦浑若天成,散发出的悠远沉凝气息,足以让醉仙宗最锐利的刀剑失却锋芒。

正是闭关多年、醉仙宗最神秘强大、同时也是最为护短的太上长老——余铉。

余姒弦.“爷……爷爷?”

余姒弦的声音卡在嗓子眼里,带着哭腔,细若蚊呐,小脸煞白。

怎么会是爷爷?

爷爷不是在禁地深处闭关感悟“酒中大道”吗?他怎么出来了?完了完了,爷爷比父亲更讲规矩!

余铉拄着他那根显眼无比的白玉葫藤杖,老神在在地站在路中央,眯着眼,慢悠悠地捋了捋雪白的长须,目光落在小孙女儿那张写满惊惶和心虚的脸上,脸上那抹洞悉世事的了然笑意更深了几分。他的声音慢悠悠的,带着点戏谑。

余铉.“乖孙,大中午的,火急火燎的,这是要往哪个山旮旯里野去啊?”

他刻意顿了顿,藤杖顶端那白玉葫随他话音微微晃了晃,流泻出的柔和宝光却带着无形的压力。

余铉.“总不会是,你那“流云步”练岔了道,刹不住脚冲出了山门吧?”

余铉笑眯眯地补了一句。

余姒弦.“才、才不是呢!”

余姒弦被爷爷这揶揄的语气瞬间激起了脾气,脸上那点惶恐被压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被长辈“抓包”后又下不来台的恼羞成怒。

她猛地跺了一下脚,也不管是不是失礼了,挺直了腰板,像只炸毛的小猫,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有底气一些。

余姒弦.“爷爷,我要出去,我要离开醉仙宗。我要出去闯荡!”

她喊得很大声,仿佛这样就能增加话语的分量,让那被戳穿的气弱感消失。

余铉.“出去闯荡?”

余铉眉头微不可察地挑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那副波澜不惊的笑模样,捻着胡须。

余铉.“你爹娘知道?”

这话戳中了余姒弦的死穴,她噎了一下,脸憋得更红了,梗着脖子嘴硬。

余姒弦.“……不管!反正我就要去!”

余铉.“胡闹!”

一声充满震怒的冷斥如同平地炸雷,瞬间撕裂了山门口的紧张气氛。

余姒弦肩膀一缩,刚聚起的那点气势差点又被吼散了。山门内侧光影一阵急促波动,一个人影几乎化成了风,带着山雨欲来的滔天怒意,“呼”地一声就出现在了余铉身侧,速度快到在原地留下模糊的残影。

来人一身象征宗主身份的靛青色锦袍,面沉如水,俊朗却威严十足的脸上此刻布满了被女儿叛逆激起的阴云,眼神锐利如刀锋,直直刺向余姒弦。正是被先前那一声大喝惊动、匆忙赶来的宗主余九玄。

他死死盯着余姒弦,胸膛微微起伏,显然气得不轻。先是试图偷溜被发现,现在还敢对着长辈高声顶撞、胡言乱语!?

余九玄.“出去闯荡?你要出去闯荡?”

余九玄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和一丝难以置信。

余九玄.“就凭你那点微末魂力?凭你那葫芦里几口糊弄人的甜米酒浆?”

他手指几乎要点到余姒弦的鼻尖上,语气刻薄尖锐。

余九玄.“给外面的魂兽塞牙缝都嫌不够劲道,简直是自取其辱!”

余九玄.“不知天高地厚,给我立刻滚回你的清心斋闭门思过!”

每一句话都像淬了冰的针,狠狠扎在余姒弦的自尊心上。她可以忍受父亲的严厉,但无法忍受这种对她引以为傲的武魂和魂技赤裸裸的贬低。

她辛辛苦苦凝聚提纯的酒液,被父亲说成是“甜米酒浆”。那股倔强的火“噌”地一下冲昏了她的头脑。

余姒弦.“我不是废物!”

余姒弦尖叫出声,眼睛瞬间红了,不是因为委屈,而是被激起的、玉石俱焚般的狂怒。

嗡——!

一道柔和却坚韧的青光毫无征兆地从少女紧握的右手中爆开,强大的生命气息与澎湃的酒意瞬间喷涌。

一株藤蔓虚影在她周身急速生长盘绕,翠意盎然,藤蔓顶端,一只足有半人高、通体由最纯粹的白玉凝成、玲珑剔透、形态圆润饱满的宝葫芦瞬间凝实。

葫芦嘴部微启,一股奇异的浓烈酒香伴随着强大的能量波动,轰然扩散开来。那酒香清冽、甘甜,隐隐带着千花万木的精粹气息,虽未达到顶级,但其纯粹醇厚的品质,绝非凡品。

余姒弦.“你们再逼我!”

少女那清越又带着一丝被逼到极致哽咽的声音,在山风和林涛中撕裂开愤怒和不屈的呐喊,她那只白玉般光洁的手狠狠指向围绕着自己的武魂虚影——那真实凝聚的葫芦藤和白玉葫芦。

余姒弦.“我……我就把我这葫芦藤炼成绳结!”

她的手指都在颤抖,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指向山崖之外的万丈虚空。

余姒弦.“吊也吊下山去!死也不待在跟笼子一样的宗门里!”

泪水终于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不是因为恐惧父亲和爷爷的威压,而是长久以来积压的委屈、不被认可的屈辱、对自由的极度渴望,在此刻彻底爆发。

她的身体因为情绪的剧烈波动而微微颤抖,那张混合着泪水与倔强的年轻脸庞,在正午惨白的阳光和无风自动的武魂光晕映照下,苍白得近乎透明,却又燃烧着一种令人心惊的、近乎疯狂的光芒。她死死咬着下唇,铁锈般的血腥味在口中蔓延开来。

余铉拄着藤杖的手微微一顿,浑浊的眼睛里第一次掠过一丝真正意义上的惊讶。他看着眼前暴怒如小狮子般的孙女,看着她周身那凝聚度远超他预估、品质纯粹饱满的醉仙葫真身虚影,感受着那逸散出的、蕴含着无限可能的奇特酒香灵力……

余铉那古井无波的眼底深处,有什么东西,悄然松动了一下。

余九玄被女儿这决绝的狠话震得下意识倒退了一步。那张素来威严冷酷的脸上,第一次清晰地浮现出一种混合着惊愕、暴怒以及……一丝隐藏得极深的恐慌的表情。

他太了解自己这个女儿身上那股子被逼急了什么都干得出来的执拗劲,这狠话,她绝不只是说说。刚才那爆发出的纯粹武魂波动……他的心底深处某个隐秘的角落,似乎被一根尖针狠狠刺了一下。

余九玄.“你!你敢!”

愤怒和一种被忤逆尊严的耻辱感最终占据了上风,余九玄额头青筋暴跳,眼中寒光闪烁,周身属于魂斗罗级别的庞大威压再无保留,如同实质的冰川轰然砸下,要将眼前这个胆敢以死威胁的逆女彻底镇压。

一只由魂力凝聚而成、带着禁锢之力的透明大手虚影瞬间在半空中成形,眼看就要狠狠抓向余姒弦。

就在这时。

沈檀.“九玄。”

一声温柔平和的女声响起,像是山涧淌过石头的清泉,突兀地插入了这剑拔弩张、几欲崩裂的对峙之中。

一道月白色的身影如流云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山门牌坊的巨大藤蔓之下,气质温婉端庄,眉眼清丽如画,正是闻讯赶来的宗主夫人沈檀。她没有看怒气冲天的丈夫,也没有看护在山道中央的老祖宗余铉,目光却径直落在了自己的女儿身上。

少女倔强的、泪流满面的、写满了决绝的小脸,在母亲温柔而复杂的目光中如同定格。

沈檀看着女儿周身兀自流转未曾散去的武魂光华,看着那因为愤怒而变得异常明亮的眸子深处,那抹与她年轻时一般无二的、不顾一切的火焰、还有那指向山崖外的手。

那双仿佛能包容世间万物的眼睛里,情绪剧烈地翻涌。有不忍,有担忧,有难以割舍,有作为母亲的本能保护欲。

但最终,那抹担忧和不舍,仿佛在女儿眼中那团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火焰灼烧下,一点一点地褪色、消融。

她似乎从女儿那不顾一切要展翅的姿态里,看到了某种被束缚的生机正在寻求彻底的爆发。

也看到了身为过来人的理解——有些路,总要自己去走;有些跟头,总要自己去摔;有些世界,不走出这片山,永远看不真切。

沈檀.“罢了。”

她轻轻地说出两个字,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却又蕴含着一种奇异的豁达力量。她转过头,对上丈夫余九玄惊怒交加的眼神,目光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温和力量。

沈檀.“她想出去闯,就让她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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