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再次醒来时,已是数日后。
她迷迷糊糊地从床上起身,本以为自己还在梦中梦里,梦见弟弟劈晕了自己。然而,当她睁开眼睛,才发现这里并非她昨天刚入住的旅馆,而是一个阴暗潮湿的牢房。墙边杂草丛生,墙顶还渗着水滴,更令人惊恐的是,她定睛一看,发现牢房里摆放着一些刑具,墙壁上甚至还残留着大量的血迹。
豫正想在牢房里走动,却发现自己的脚步异常沉重,难以挪动。这时她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的脚腕被铁链拴住了。正当她试图解开铁链时,远处传来了一阵魅惑的声音,豫顿时警觉起来。
来人正是直系,他手中还端着一碗粥。
豫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人,呆愣住了。
直系看着呆愣住的豫,轻轻走过来,拂过她的脸庞说:“姐姐,今个是农历三月十三,您已经睡了三天了,还好吗?”
豫听到这话,从呆愣中回过神来,发现直系竟敢抚她的脸,她愤怒地别过脸,骂道:“Tmd,你不是我弟弟!”
直系却依旧用他那魅惑的声音说:“我哪不是您弟弟啊,姐姐。”
豫顿时恼怒,伸手往直系脸上扇去,怒道:“我弟弟是个非常好的人,而你现在这副样子,根本就不是我所谓的弟弟!”
直系轻笑一声,说:“哼,姐姐,人总是会变的,难道我就不能装吗?我的演技可是一流的。”
豫听到这番话,震惊得有些口吃:“你……你……”
直系接着说:“我什么我,姐姐,不用再说了,爱你,当年也是为了您而出门打拼的。”
豫听了这话,气得直骂:“不知廉耻的东西!”
直系却说:“姐姐,这话对我可没用。还有,您刚刚那一巴掌我记下了。”
豫和甲的巴掌不同。甲的巴掌是在直系最落魄时扇的,在直系眼中,那代表着屈辱、鄙视和轻蔑。而豫的巴掌,却带着爱抚的意味。在巴掌来临之前,豫手上的香气(腊梅味)先扑面而来,随后才是巴掌带来的痛感。那腊梅的清香夹杂着痛感,竟让直系感到一种扭曲的“爽”。
直系被豫扇过巴掌后,凑近豫的脸,幽幽地说:“对了,姐姐,为了对称,那一边也要。”
豫看着面前这个不知廉耻的人,脸上泛起怒色,恼怒地说:“滚啊!你简直是个不可理喻的疯子!”
直系冷笑一声,抚过豫细腻的脸庞,说:“哼!姐姐,我要是个疯子,你又是什么?自古以来,您做的疯狂事还少吗?您不过是近些年来,成了河南省灵,为了百姓信服,才装作很理智罢了!其实您内心还是疯狂的吧?我与您比起来,还是太嫩了。更何况您都这样了,还在做无谓的挣扎吗?还不如屈服于我,跟我在一起,才是最好的结果。”
豫倒吸一口凉气,用刚才的语气说:“哼!我还可能会改变内心的想法,你呢?我估计你是不会改变的。更何况你们各大军阀,都是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疯子。自古以来,这样的事我经历多了!我如今唯一的愿望,就是把蛀虫都铲除掉,把危害国家的人一一驱赶、处理掉,包括你们军阀。除掉后,国家估计就会比较稳定了,人民至少也不用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了。”
直系似乎被豫某句话激怒了,用手紧紧掐住豫的下巴,拔高声线,恼怒地说:“真是个不识时务的东西,不知道您听过一句古话没,‘识时务者为俊杰’。”
豫盯着直系的眼睛说:“谢谢你的评价呢!”
直系用着血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豫说:“看您如今的行为,估计是不愿意臣服于我了。看来只能用一些手段了。”
直系拿起墙上的鞭子,命人端来一盆盐水。用盐水沾过的鞭子会更有韧性,抽到人身上会更加疼痛。人若承受几大鞭,估计就要见阎王了。即使命大不死,也会在身体上留下致命且永久性的创伤,让受刑人永远活在痛苦、自卑之中。
直系的手段可真够卑鄙的,为了让自己姐姐臣服,竟用这种无耻的手段!
豫望着直系的一系列动作,惊恐地颤抖着说:“你……你要干什么,直系。你不能,不能这样对待将你养大的姐姐,你这样是会被世人诟病的。”
直系却不在乎豫的话,自顾自地弄着手中的东西。等豫安静下来后,他说:“姐姐,我都成军阀了,还在乎那所谓的名誉?”
话音刚落,直系就挥起鞭子,狠狠地抽向豫的后背。
刚想反抗的豫,被直系的鞭子抽得生疼,发不出声音。雪白的后背显现出一道血红的伤疤,伤口处还渗着丝丝的血液。
但豫却屏住声音,愣是一丝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豫在承受了十几鞭后,身体终于承受不住这样超乎身体机能的疼痛,发出几声闷哼:“哼……哼……”
直系看着终于发出痛苦呻吟的豫,不由得笑了出来说:“哈哈哈哈……姐姐这才几鞭啊!就承受不住了?要是再挥上几鞭子,姐姐会怎样?还有,这只是最基本的一个刑具,到后面还有别的刑具。第一关就承受不住了,那后面几十关可怎么办呢?我好心疼姐姐哦!”
说完,直系又往豫的后背抽了几鞭子。这时,本来血淋淋的后背又多上了几个鞭痕。
直系满含“爱意”地抚过豫的后背,这又让本来结痂的伤口再次破裂,渗出丝丝血液。
当然,作为当事人的豫的后背,惨不忍睹,即使让人看见也会做噩梦的那种程度。
豫结束这种酷刑后,生无可恋,绝望,麻木,趴在床上,似乎回忆着自己的弟弟很小的时候会甜甜地叫她阿姐,上学堂会分享今天所学的知识,总之是那么美好、安详、和谐。
可如今,自己的弟弟竟然会向将自己养大的姐姐痛下杀手,只为让他的姐姐臣服于他。更何况这个弟弟还喜欢自己,这是爱吗?这是压迫,这是侮辱,这是蔑视。
她不明白自己的弟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思考,她回忆,是自己的教育太过严格?不,不是,她不会布置一些除了课堂上布置以外的课任务;是自己打骂他吗?那也肯定不是,毕竟从小到大她几乎没有打骂过他;还是这些年的原因?可他刚刚说,是因为自己而出门打拼的,也从侧面证明了16岁之前就不正常了,甚至更早。
这到底是为什么啊?是什么原因让自己亲爱的弟弟,变成如今阴暗、扭曲、违背人伦的心理。
豫不明白,是该自己教育没教育好,还是这些本来直系生来就是一个坏种。
豫正思考着,这时直系发出幽幽的声音说:“姐姐,受苦了,肯定累了,来喝粥吧。”
豫别过脸,用沙哑的声音说:“用不着你的好意。”
直系漫不经心地说:“可姐姐,刚才那一碗凉粥,我已经令人换掉了。我知道那一碗凉粥,对胃不好,所以我弄了一碗这热粥。还有,我贴心吗?姐姐~快喝吧,不然一会儿就凉了呢!”
豫闷闷地说:“我不喝。”
直系露出死亡笑容说:“姐姐,您已经三四天没吃饭,要是饿死了怎么办,这可不行。”
豫:“滚,我不喝。”
直系:“姐姐,您不喝,是要饿死离开我的掌控吗?”
豫:“我都说了滚滚滚!”
直系:“姐姐,这可由不得您。”
直系说完,就用力掐住豫的下巴,迫使豫张口,滚烫的粥一下灌进嘴里。直系不顾及粥是否滚烫,也不顾粥被强制灌下去后,豫的嗓子是否会损害,总之是防止豫绝食饿死罢了。
豫被灌下粥之后,声音沙哑,只能模糊不清地发出一些拟声词。直系看着豫的模样,顿时恶趣味上头,微笑并且蹲下身子仰视着豫说:“姐姐,说话啊!是不喜欢弟弟吗?如果真是的话,弟弟可要伤心了呢!”
豫知道自己目前不能说话,不然嗓子可能永远都不会好了,只能用愤怒的神情瞪着直系,似乎眼神诉说着:“自己为什么不能说话还不是因为你。”
直系用着自以为很委屈的表情说:“姐姐,您为什么要这样,是弟弟做错了什么吗?”
这个疯子竟然敢说这样的话,似乎刚才的事情只不过是姐弟之间的小打小闹罢了,如飘渺雨烟消散。除非是这件事,他根本就不在意,似乎是为姐姐着想罢了。可事实并非如此,直系是天生的坏种,他想逗逗刚才受伤的姐姐,好让他看到姐姐愤怒而不能言的表情,这让他很有成就感。
直系说:“算了,不愿意说就不愿意说吧!姐姐,我先走了,过几天,再见!”
豫只能愤而不言,并且带些绝望地看着直系离开的背影,毕竟自己背部再过几天就可能会溃烂发肿,甚至自己会细菌感染死亡,但他却什么都不能改变。
(几天后)
直系走向地下室,毕竟他还要看看自己姐姐是生是死呢!
直系找到豫在牢房,看着她眼神麻木如同尸体般躺在床上,要不是眨着眼睛,还真以为死了呢。
直系打开牢门,走到豫面前蹲下来说:“姐姐?”
豫身为意识体恢复自然快,只用了两三天就恢复能说话了,只不过是声音沙哑而已。
豫扭头看着直系这张与性格不符的脸,右手轻轻抚过直系的脸,轻轻地说:“哼!真是白瞎了你这张脸!我现在一看见你这张脸,就觉得无比恶心!”
直系漫不经心,牢牢抓住豫的手腕说:“姐姐,可不能这样说,这句话可令我生气呢!”
豫冷笑一声说:“有必要吗?我都要可能死了,没必要在意这些问题。”
直系眯眯眼,用着魅惑的声音说:“呵!真是一只不听话的小狗呢!当主人应该怎么教育您呢?对了,这种可以。”
话音刚落,直系就毫不犹豫吻上豫的唇,吻毕,剩下的是就顺理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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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豫看着自己身上的红印、咬痕,还有酸疼的腰,无法蜷缩闭合的腿,将自己的脸埋在自己的腿边,无声地哭泣。
直系看着豫的模样,笑了笑说:“姐姐,别哭了。”
豫抬起头看着直系贱兮兮的模样,用哭过后的沉闷嗓音,愤怒地说:“滚啊!去死啊!去死啊!”
直系饶有兴趣地说:“啊姐姐有这必要吗?屈服吧!”
豫愤怒地说:“滚!”
直系说:“看来姐姐是不愿意臣服的了。算了,再饿几天,我有的是时间,反正你迟早有一天会屈服的。还有,我有事先走了。”
直系整理好凌乱的衣服,就走了。但临走之前似乎说了一句话:“姐姐,请允许我卑鄙、无耻、肮脏、龌龊、不择手段的爱,对不起!”
豫也因过度劳累,睡去了(其实上是昏去了)。
至此,豫的仇恨在此生根发芽,薪酬纠葛开始茁壮成长,直到长成大树,再到衰落,在那个冬天支离破碎。
或许,两人之间的矛盾也会伴随着时间流逝而消散,逐渐淡忘。但闹剧何时散?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或许时间会告诉我们,当我们成为事中人之时,却浑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