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凌久时就扶着阮澜烛下楼了。
餐桌上的程千里和祝柱正忙着专心干饭,不过程千里吃到一半就发现大家都在盯着他看。
他吸溜了一口汤问道:
程千里怎麽了?
还能怎麽了?程一榭翻了个白眼,真不想承认这货是他亲弟。
阮澜烛你的第五扇门线索查了没?
程千里撇撇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纸条:
程千里查了,是“人皮鼓”。
程千里这人皮鼓是个古老的传说,据说是剥下处女的皮製成鼓面,只要敲响鼓面灵魂就能超脱生死,挣脱轮迴。
祝柱一边吃菜一边抢答:
祝柱这个我知道!我前天刚看完一部纪录片!
祝柱据说被选来做祭品的女孩,会先被割舌头、扎聋耳朵,等到16岁时就会被活活剥下整张皮。
祝柱他们会先在她头骨上凿个洞,灌进水银,等水银灌满全身之后,只要轻轻一拨,整张皮就会被取下来......
程千里呕......
餐桌上每个的人脸色瞬间发绿,但祝柱毫无自觉,还越讲越详细:
祝柱然后没了皮的女孩还会被敲下头骨......
她话还没说完,嘴里就被阮澜烛塞了一隻鸡腿。
阮澜烛这鸡腿好吃,妳多吃点。
凌久时绿着脸也给她夹了一颗蛋。
凌久时对,妳专心吃饭。
拜託妳少说点话吧!
这麽恐怖的东西妳可不可以不要一本正经的说细节啊!
程千里抖了抖满身的鸡皮疙瘩,缓了一下才继续说:
程千里传说有对姊妹,妹妹被选中做人皮鼓,姊姊为了救她自愿做人皮鼓。妹妹一直找不到姊姊,直到有一天,她听到了天边传来的鼓声——
程千里大概就是这样。
他这话一说完,大伙又想起了刚才祝柱的细节描述,瞬间头皮发麻、食慾全无。
真是谢囉。
吃完饭后,阮澜烛喊住了凌久时和程千里,让他们去一趟书房,说完突然虚弱地咳了两声:
阮澜烛咳咳......柱柱,妳能扶我一下吗?
祝柱哦,好啊!
祝柱擦擦嘴,很自然地凑上去,把他的手搭在自己肩膀上:
祝柱小心脚下喔。
祝柱认真地扶着他走路,没注意到阮澜烛嘴角的笑意。
旁边的凌久时无语的抽了抽嘴角,就知道这傢伙又演上了。
阮澜烛感觉到他的视线,嘴角一勾,身形一晃,直接往凌久时那边倒:
阮澜烛哎呀,头好晕哦
还直接上演第二场。
阮澜烛凌凌,借我靠一下~
凌久时…...
无奈的凌久时只能认命地和祝柱一人一边,扶着这位戏精上楼。
真搞不懂这哥们哪来这麽多戏可以演。
这次程千里的第五扇门,阮澜烛会亲自带着他和凌久时一起去。至于祝柱嘛,他也会带上,毕竟有些事,他还想再确认确认。
交代完注意事项后,阮澜烛就让大家散了。
这马上就要进门了,程千里又拉着祝柱一起看恐怖片练胆子,和祝柱看恐怖片有个好处,那就是她永远能在最恐怖的时刻精准吐槽。
什麽鬼太假、血的颜色不对、道具做的不走心等等⋯⋯
还能顺便科普真正的血是什麽颜色,一刀砍下去血会往哪里喷......要不是知道她爱看猎奇纪录片,不然还以为她是哪个犯罪现场出来的,这麽了解。
不是啊,这人怎麽能一边看起来笨笨的,一边又口味这麽猎奇?反差也太大了吧。
所以当凌久时口渴下楼时,看到的就是这麽一幕。
程千里一脸惊恐地拽着祝柱的辫子,边捂脸边看电影,祝柱淡定地抱着小鸭抱枕,小声碎念:
祝柱这个人等一下一定是第一个送头的......
凌久时坐到她另一边,一脸问号地望向电视:
凌久时……啊!
随着电视里的女鬼猛的一扑,凌久时反射性地也抓住了祝柱另一边的辫子。
然后画面就变成了这样——
右边的程千里拉着祝柱的辫子,害怕的一边看一边遮眼。
左边的凌久时也拉着祝柱的辫子,在坚定的唯物主义和玄学奥妙中挣扎。
中间的祝柱,抱着抱枕一脸专注,彷彿在思考人体结构与灵能运行的关联性。
三个人看出了两部电影。
刚和程一榭谈完事的阮澜烛一下楼,就看见了客厅的那三坨人,当场无语凝噎。
阮澜烛......时间差不多了,准备进门吧。
见大佬脸色不好,三人一轰而散各自回屋去了。
祝柱换了一身轻便装备,宽松的白色短袖T恤、黑色工装裤、一双球鞋,再戴上一顶黄色鸭舌帽。
戴上黑曜石手链,背着她的小鸭包打开了门——
….
一阵风吹过,祝柱睁开眼睛,眼前是一望无际的陰天烏云。
谢谢,她人坐在一颗树上,还挺高的。
她低头一瞧,发现不远处有个熟悉的身影,眼睛一亮,脚一抬,直接跳了下去!
祝柱凌凌——!
听见有人喊他,凌久时猛的回头:
凌久时......祝柱?
祝柱咦,是下过雨吗?地板怎麽软软的?
完美降落的祝柱反射性地又踩了两下,低头一看。
然后才发现自己正稳稳的踩在一个穿着白裙的女生背上。
喔莫!
凌久时快下来!
凌久时脸都白了,赶紧把她从那人身上拉下来,急急忙忙蹲下查看:
凌久时小姐?小姐?妳还好吗?
罪魁祸首祝柱也跟着蹲下,被她踩晕的人脸朝大地,糊了一脸泥沙,白裙髒了一大块,背后还多了两个清晰无比的脚印。
这要是警察来了都能照着鞋印逮人。
祝柱咦,这是什麽?
祝柱弯腰捡起旁边一根大木棍,看起来像是这女生掉的武器。
凌久时和她对视了一眼,表情微妙。
这女的……不会原本是想偷袭他吧?
但他俩怎麽叫都叫不醒那女孩,可偏偏是祝柱把人踩晕的,又不能把人丢下,只好一人一边把她架起来往前走。
结果这一路上一个人都没遇上,走了老半天才远远听见铃铛声和说话声传来:
“迟到的旅客朋友们请抓紧啦~”
凌久时总算松了口气,嘴角扬起:
凌久时是NPC!走吧!
祝柱嗯!
凌久时刚走两步,就感觉肩膀一沉,那昏迷白裙妹整个人靠在他身上,还挺沉的,他差点没站稳。
他站稳后回头一看,祝柱不知什麽时候已经蹲到一堆不明生物的骨头旁边,正一脸好奇的边看边戳。
祝柱这是真的假的啊?
凌久时…...
他走过去,无语地伸手一抓:
凌久时别看了,祝——
「碰!」
他话没说完,就感觉肩膀一空,身后传来一声闷响。
白裙妹大脸朝地又摔了个四脚朝天。
凌久时表情瞬间裂开,赶紧冲回去扶人。
凌久时咳咳......
刚刚只顾着抓祝柱都忘了还扶着人......呵呵。
祝柱看他一脸心虚尴尬,也不戳穿,装作没事跑过去帮忙扶人。
就这样,两个活跳跳的外加一个半死不活的,总算是到了集合地,终于和其他人会合了。
坐在一旁等半天也等不到凌久时和祝柱的阮澜烛不由地皱眉:
阮澜烛(慢死了,这两个人是从太平洋游过来的吗?)
他嫌弃地瞥了一眼被他俩架在中间的女人。
阮澜烛(中间那个乌漆嘛黑的髒女人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