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带着小琴回到楼下,锺诚简见小琴哭得梨花带雨,立刻围了上来。
“怎麽回事?”
小琴还在抽噎,在庄如皎的安慰下才慢慢开口。
她说她刚才上完厕所后就觉得不太对劲,还莫名奇妙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走到转角,身体就像是被什麽东西定住了。
她听见一个女孩的声音,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她唱着一首歌谣,反复不停地问她:“妳知道最后一段歌词是什麽吗?”
“牆边出现血字......有一股力量在诱使我唸出来,我控制不住恐惧,刚想开口,你们就来了......”
话一说完,小琴就像是被抽乾了力气,差点瘫倒在地,还好庄如皎眼明手快扶住了她。
黎东源看来这禁忌就是那首歌谣了,最后一句一定不能唸出来。
庄如皎又安慰了她一会,才将小琴交给锺诚简和刘庄翔,临走前还让他们多关照女孩子,别再让她落单了。
一个女孩子单独遇上这种事,得有多无助啊。
阮澜烛意外的看了庄如皎一眼,挑眉道:
阮澜烛还挺善良
庄如皎......我没听错吧?你这是在夸我?!
阮澜烛呵。
阮澜烛走吧,去档案室。
庄如皎吃惊地看着他和凌久时离去的背影,转头看向了祝柱,彷彿在说“这真的是那个毒舌戏精的阮澜烛吗?”
不会是被鬼上身了吧?
祝柱耸耸肩,笑笑的说:
祝柱盟盟心很软的
她话才刚说完,就听见阮澜烛喊了她一声:
阮澜烛柱柱,还不走?
祝柱来囉!
庄如皎看着他们的背影若有所思,撇撇嘴,转身找黎东源去了。
五人来到档案室,管理员是一位大叔,让他们登记一下就放他们进去了。
目前已经可以确定,这扇门的门神就是佐子。她和传说中描述的差不多,少了一条腿,会引诱过门人唱出歌谣,在夺走对方的左腿。
而刘老师曾提过最近学校不太平,所以他们一来就直奔报纸区,翻找最近相关的报导。果不其然,凌久时翻到了一张旧报纸。
报纸上写了,英才中学高二二班的三名学生惨死在教室,均被砍下左腿,残肢至今没有找到,不清楚是仇杀还是遭遇匪徒。
而且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死一个人,死的还都是二班的学生。
他们原本还想找找有关车祸的报导,但资料实在太多,一时之间也不好找,阮澜烛便去外面找了管理员大叔问。
剩下四人继续讨论佐子的事。高二二班是祝柱遇见佐子的地方,而旧校舍则是她引诱过门人的地方。
歌谣、二班学生接連出事、左腿......所有事件似乎都指向她。
庄如皎皱着眉,有点忐忑的问:
庄如皎那……我们不就还要去旧校舍?太危险了吧
黎东源按照以往的规律,这个地方要麽出钥匙,要麽出门,我们是一定要去的。
黎东源妳要是害怕就先回宿舍等我们。
一听要自己待着,庄如皎立马摇头:
庄如皎不要,我没事,我肯定好好努力适应这个游戏!
黎东源无奈地看她一眼:
黎东源妳已经过很多扇门了,不应该像个新手一样
那语气带点责备,但听起来却透着宠溺。
庄如皎拉着他的手晃了晃:
庄如皎可是人家还是会紧张嘛
这时阮澜烛刚好回来,还带回了一条重要的线索:
阮澜烛两年前的确发生了一场车祸,死者是一名高一女生,死亡时间是初春。
黎东源死者叫什麽名字?
阮澜烛那个大叔年纪大了,说他记性不好,只知道是个女生。
黎东源哪个班的?
阮澜烛也是二班。
一切都指向同一个班级,线索越来越清晰。
如果能找到当时的班级名册,就更有帮助了。
他们环顾整个档案室,一时半会要找到名册也不太可能。
时候也不早了,晚上不宜在外逗留,阮澜烛提议先回去,转头才发现祝柱又不见了。
而此时的祝柱正蹲在一排书柜前乱翻,凌久时无奈地走到她旁边:
凌久时柱柱,走了,我们明天早上再来。
祝柱嘴上应着,但手没停,嘴里还在嘟囔:
祝柱要是名册可以自己跑出来就好了
结果下一秒,她就真的在书架角落发现了一本名册。
《高一二班 学生档案》。
祝柱哇,是名册!
祝柱好幸运喔!
所有人:「......」
她真的不是言灵吗?说出现就出现。
怎麽这麽作弊啊。
阮澜烛走上前把名册翻了翻,又随手塞给凌久时。
阮澜烛收好,我们回去好好调查
五人吃过晚饭后回到宿舍,开始研究起那本名册。
高一二班一共三十四名学生,凌久时翻到了一张团体照,仔细数了数,却发现照片上只有三十三个人,少了一个人。
凌久时少的那个人会不会就是佐子?
阮澜烛很有可能
最重要的是,他们还在学生资料里看见一张熟面孔,是白天在食堂遇到的那个男生,叫江信鸿。
黎东源想到他白天心虚闪躲的样子,皱起眉头:
黎东源他也是二班的,那他应该很清楚学校到底发生了什麽事
黎东源得找时间问清楚
几人陷入了思考,阮澜烛看了眼錶:
阮澜烛时候不早了,先休息吧,明天早上在继续。
凌久时行。
他们有五个人,宿舍只有四张床,祝柱一看,没多想就转身要走。
但还没走出房门,就先被凌久时叫住了。
凌久时柱柱妳去哪?
祝柱我去隔壁房睡啊
她一脸理所当然,顺手还比了个方向。
但房里的气氛突然有点奇怪。
就连正在整理床铺的庄如皎都停下了动作看着她。
凌久时……为什麽是妳去隔壁?
凌久时开口,声音有些低。
祝柱嗯?因为这里只有四张床啊
祝柱眨眨眼,一脸真诚:
祝柱大家都累了,一人一张床才睡得舒服啊
祝柱而且我也不怕一个人睡!
她笑嘻嘻的说,脸上一絲勉强都没有,彷彿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可是没有人笑。
阮澜烛走到门前,默默挡住了她的去路。
他望着祝柱,声音很低,像是无奈,又像是参杂了什么感情:
阮澜烛妳每次都这样
阮澜烛明明我们都在,但妳却总想自己一个人,分房也是,总是觉得自己是多馀的
凌久时也道:
凌久时妳是不是根本没把我们当朋友?
祝柱一急,立刻反驳:
祝柱不是!我是真的不怕啊......而且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阮澜烛打断。
他语气淡淡的,眼神却很认真:
阮澜烛有我在,妳不会是一个人
阮澜烛床不够,挤一下就好,要打地铺也不会是妳打。
阮澜烛妳不用这麽大方,知道吗?
凌久时点点头:
凌久时对,有我们在,妳不需要习惯一个人。
祝柱看着他们,张了张嘴,却没有马上回话。心里像是被什麽东西戳到了,痒痒的,有点想笑,又有点酸酸的。
祝柱你、你们这样说......我有点感动耶。
凌久时眸色一柔,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凌久时是妳自己说的,我们都是妳的好朋友,不是吗?
听见这句话,祝柱点点头,傻笑着:
祝柱嘿嘿,是啊。
傻笑到一半,祝柱像是怕他们误会,赶忙补充道:
祝柱我不是不把你们当朋友啦,只是没想那麽多,真的,以前我一直都是这样睡觉的!
阮澜烛看她一眼,低声道:
阮澜烛那就从现在开始习惯。
祝柱?
阮澜烛习惯一下什麽叫做有同伴了。
祝柱脑袋像是当机了一样怔了怔。
庄如皎笑着跑上前,一把把她拉到了床边:
庄如皎柱柱今晚就和我一起睡,我很瘦,我不怕挤!
祝柱闻言看向她,眼睛亮了一瞬。
祝柱真的吗?
庄如皎那还能有假?
庄如皎一边催促她上床,一边笑着说:
庄如皎妳睡里面,我睡外面!
黎东源靠在床边看着她们,笑了:
黎东源嗯,妳们都很瘦,一点都不挤。
祝柱坐在上铺,看着大家含笑的脸,也笑了起来。
祝柱大家晚安!
凌久时晚安
黎东源晚安
庄如皎摘下帽子躺好,笑咪咪地说:
庄如皎晚安!明天还有得忙,今晚一定要睡个好觉!
阮澜烛微笑着,看她的眼神十分温柔:
阮澜烛晚安,柱柱。
关了灯的房间一片漆黑,但祝柱的眼睛亮亮的,她的心被大家塞满了一颗又一颗的星星,在黑夜中闪闪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