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柱梦到了自己被一座山压住了,她皱了皱眉,呢喃了一声。
睫毛轻颤,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庄如皎的小脸。再往下一看,就发现对方整个人扒在她身上,睡得十分香甜。
祝柱……
庄如皎一手搂着祝柱的腰,左腿还跨在她腿上,脸红红的靠在她肩头,不知道梦到了什麽,嘴角还微微上扬。
祝柱眨了眨眼,没动。下意识往旁边床铺一瞥,正好对上阮澜烛的目光。
阮澜烛......
他下了床,走过来拍了拍上铺:
阮澜烛喂,夏如蓓,醒醒!
庄如皎正做着美梦,冷不防的被叫醒,眉头都皱了起来,还没睁眼就不耐地说:
庄如皎唔......干嘛啊?
阮澜烛把妳的手和腿收回去。
这一来二往的动静也吵醒了凌久时和黎东源。两人一起探头往上铺一看——
场面一阵沉默。
庄如皎这时终于醒了,看到自己像隻八爪章鱼一样挂在祝柱身上,吓了一跳,赶紧松开了她。
她讪讪地笑了笑:
庄如皎不好意思啊
祝柱没关係
两人一前一后地从床上下来,阮澜烛顺手把祝柱拉到身边,看着她脸上和手臂上的红印,冷冷地瞥了庄如皎一眼:
阮澜烛昨晚还有人说自己很瘦,结果呢?
阮澜烛差点都把我们柱柱压坏了
庄如皎脸一红,有点不好意思又有点恼羞。
庄如皎对不起啊,柱柱
祝柱见她尴尬,立刻安慰道:
祝柱不会啦,蓓蓓很轻,压着一点都不重的~
庄如皎柱柱......
阮澜烛挑了挑眉,不轻不重的捏了捏她的手臂,祝柱微微皱了下眉,结果就被他瞪了一眼。
手都被压麻了还说不重?真是个老好人。
祝柱回以一个傻笑。
五人刚洗漱完,忽然听到外面传来尖叫声,对视了一眼,立刻出了房间朝声音方向跑去。
晓雨、聂成、刘庄翔、小琴几人围在一间紧闭的房门前,地板上有血,是从门缝下渗出来的。
阮澜烛上前,打开了房门——
“啊!”
看到屋里那具尸体,几个女生都吓坏了。晓雨躲进聂成怀里,小琴也不敢看,就连庄如皎脸色也不太好。
死的人是锺诚简。他仰躺在地,左腿不翼而飞,鲜血流了一地,一直渗出门外。
黎东源他怎麽死了?
阮澜烛看向刘庄翔:
阮澜烛你们昨晚没在一起?
刘庄翔的脸色很差,看了眼尸体,皱着眉说道:
“昨晚他非要撕那些奖状,我不让他撕,最后他就自己搬出去了......”
小琴声音发颤:
“我当时害怕极了,没敢出去,所以就跟着刘哥留在屋里......”
阮澜烛进屋转了一圈,在桌上找到一张被揉烂的纸条。聂成好奇凑了过来,阮澜烛看了他一眼,把纸条给他后走到了一边。
阮澜烛他应该是唸了歌谣的最后一句。
凌久时疑惑道:
凌久时可是他应该知道不能唸最后一句啊?
他们都知道昨天小琴的事,那首歌谣最后一句就是禁忌,说出来必死无疑,可锺诚简怎麽还是死了?
阮澜烛门神主动找上人,一般人很难挣脱
尤其是心智不够坚定的新人,更容易着了道。
阮澜烛也有可能是因为他撕了奖状。
既然已经搞清楚禁忌条件了,众人准备离开。
晓雨飞快地看了眼那具残破的尸体,不安的问:
“这尸体怎麽办?就这样放着不用管吗?”
阮澜烛依旧平静的回应:
阮澜烛不用管,尸体很快就会消失
“为什麽?”
庄如皎脸色不太好,但还是解释道:
庄如皎因为这是门内的规矩,所有的尸体会以不同的形式消失
庄如皎毕竟这是个游戏,怎麽可能......让我们自己处理尸体.......呕!
她话没说完,脸色一变,胃里一阵翻涌,捂着嘴跑了出去,黎东源见状连忙追了上去。
锺诚简是被活生生扯断左腿的,又因失血过多而亡。血流了一地,闷了一晚上,现在整间屋子里的血腥味浓得让人作呕。
就连他们也快扛不住了,更何况是女孩子们。
凌久时发现祝柱一直没出声,转头一看,只见祝柱正蹲在锺诚简的尸体旁,睁着大大的眼睛,盯着那截断肢看得入神。
凌久时…...
阮澜烛…...
差点忘了,这傢伙心大。
离尸体这麽近也不嫌晦气!
阮澜烛走过去,一把拉起祝柱,嫌弃道:
阮澜烛有什麽好看的?也不嫌晦气。
祝柱一本正经:
祝柱这断法很像鸡翅被掰开,但人体肌肉和骨头很硬,应该费了很大力气
阮澜烛&凌久时:「......」
让她推理禁忌条件,谁让她开解剖课啊!
感情她还想夸门神力气大?
凌久时施展转移话题大法,忽然看向外头说:
凌久时话说夏如蓓她不是经验挺丰富的吗?都过了好几扇门,怎麽还这麽胆小?
凌久时那她前三扇门怎麽过的?
凌久时靠蒙钰带的?蒙钰带的都能让她这样,那她怎麽进的白鹿?
众所週知,人在尴尬的时候会显得很忙,但凌久时是嘴巴忙,一连问了一大堆问题。
阮澜烛一边拉着祝柱远离尸体,一边笑道:
阮澜烛你怎麽这麽多“怎麽”呀?
阮澜烛前段时间,蒙钰派她进黑曜石做卧底的时候我调查过她
听说庄如皎的家庭条件不好,童年过得很苦,却也养成了她肯吃苦的性格。
三人边往屋外走边聊起庄如皎,话里还夸了她几句。
凌久时正感慨着这女孩子真不简单,忽然发现祝柱正看着他们笑,便好奇问道:
凌久时柱柱,妳在笑什麽?
祝柱傻乐:
祝柱你们感情真好~
一人一句,你来我往,真有意思!
两人:「......」
这货都过这麽多扇门了,怎麽归来还是傻傻的?
同一句台词都说三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