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萝蔔插曲事件后,阮澜烛提起了那个俄罗斯人,说是那人失联前曾提过隧道的事,传言说,以前有个病人曾从那里逃出病院。
他猜,这隧道大概率就是门的所在地。
听见“隧道”二字,祝柱停下了咀嚼,左右张望了一下,确定没人注意他们这里,往前凑了凑小声道:
祝柱我刚来的时候被传送到了一条长长的楼道,会不会就是你们说的那个隧道?
三人:“!”
根据祝柱的描述,那地方在一楼某个隐蔽的转角,要拐三次弯,在穿过一扇门才会到,而且里面还有会动的尸体。
既然有了具体的线索,阮澜烛也没急着去查,几人合计,决定先去看看真正的502号房。
有了目标,四人加快了吃饭的速度。祝柱把饭扒完,包包一背,嘴巴鼓鼓的就准备走,阮澜烛一见她那模样就想笑。
祝柱?
下一秒,他伸出手,细长的指尖在她唇角一抹,指腹上沾着一颗晶莹剔透的饭粒。
阮澜烛呐,真笨,沾到了。
阮澜烛歪着头,语气懒洋洋的,无意中带着一点宠。他把手指往她面前送了送,像是在说“来,拿去”。
祝柱低头一看,想也没想直接凑了过去,温软的唇轻轻贴上他的指腹,一触即分。
祝柱谢谢盟盟。
丝毫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的祝柱还舔了舔唇,把那颗饭粒送进嘴里。
可不能浪费了食物!
她是这麽想的。
想法是对的,但做法明显错了。她动作太快,阮澜烛压根来不及反应,等回过神时,指尖残留着微妙的热度,直接烫的他耳根发红,当场炸开:
阮澜烛妳、妳......干什麽!
祝柱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模样,懵逼的抠了抠脸,不确定道:
祝柱回收米粒?
这回答差点让阮澜烛原地气昏,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最后终于爆发成一股羞愤:
阮澜烛那妳不能用手吗?谁准妳用......用那种方式的!
祝柱很想问“哪种方式”?但一看他那超黑的脸色,机智的闭上了嘴,老实认错:
祝柱好的,对不起盟盟,我错了。
祝柱下次不会了。
认错速度一百分,语气还超诚恳。
这态度让人想生气都找不到机会发作,阮澜烛咬了咬牙,决定暂时放她一马,但还是忍不住边走边唸:
阮澜烛妳以后不准对别人这样!
祝柱喔。
阮澜烛喔什麽喔啊?我的话妳听进去了没有?
祝柱听到了。
一个凶巴巴的训人,一个像被训的小学生,气氛一度和谐(并不)
一旁默默吃瓜的凌久时和谭枣枣对视一眼,暗自摇摇头。
凌久时(老狐狸也有今天?真是天道有轮迴,看苍天饶过谁)
谭枣枣(啧啧......阮哥也有被调戏的一天)
而且最惨的是,对方还压根不觉得自己做了什麽,啧啧啧。
气急败坏的阮哥到了5楼就恢復了一贯的镇定。
502落了锁,但他是谁?他可是开锁界的活招牌,号称“万家开”的传奇高手,这种老旧的锁头,在他的神手之下三两下就开了。
502意外的不是间病房,更像是一间办公室。书架上满是医学书籍,凌久时随意翻了翻,发现多半都是些当年流行、如今看来全是歪理的疗法。
几人边翻边吐槽这些误人子弟的医疗理论,谭枣枣一边发牢骚,一边随手地拉开抽屉,下一秒就吓得倒抽了一口气。
里头躺着一个可怖的洋娃娃,苍白着脸,还没有眼珠子。
三人闻声凑了过去查看。
阮澜烛这洋娃娃,应该是护士留给自己孩子的。
谭枣枣皱眉:
谭枣枣可是线索里不是说那孩子已经死了吗?
凌久时就是因为死了,才留下来的吧。
当年女性地位低,没名没分的孩子会被视为汙点,或许这名护士就是因此才选择堕胎的吧。
阮澜烛检查了下抽屉里的洋娃娃。
阮澜烛整间屋子佈满了灰尘,但唯独这个洋娃娃一尘不染,应该是最近才被放进来的。
凌久时注意到边上的柜子也上锁了,示意阮澜烛看看,后者拿出发卡,熟能生巧的又开了锁。
里头放着一个旧鞋盒。
一打开,里头是一隻红色高跟鞋。
诡异的是,鞋盒一开,抽屉里的洋娃娃竟开始哭喊。
阮澜烛脸色一变,立刻盖上盒子放回原位,带着其他人快步退出办公室。
门一关上,那哭啼声戛然而止。
谭枣枣惊魂未定的搂住祝柱的胳膊。
谭枣枣那个洋娃娃,跟......跟钥匙有关吗?
阮澜烛不一定,但可以肯定的是,和红色高跟鞋有关。
凌久时我们先回去吧。
四人回房途中,经过一间房时,祝柱忽然停下脚步,歪着头仔细听着屋里的声音。
她疑惑的靠近了些,仔细一听。
屋子里时不时传来诡异的......呻吟声。
耳朵很灵,大概知道里面在干嘛的凌久时见她竟然还停下来听,耳根都红了,连忙上前扒拉她:
凌久时走了柱柱!
但祝柱听得入神,脚下不动如山,一时间还真没给他拉走。
两人的动作吸引了谭枣枣的注意,她好奇的也凑了过去听了一耳朵。
谭枣枣什麽啊......?
十秒钟后,谭枣枣脸上一阵红一阵绿,表情从懵再到震惊又到了嫌弃,最后低低骂了一声:
谭枣枣真不要脸!
眼看祝柱耳朵都快贴到人家门板上了,阮澜烛一脸黑线,上前不客气地揪住她衣领把人拉了回来。
被提溜着的祝柱抬头看看凌久时,再看看阮澜烛,一脸疑惑:
祝柱他们在里面唱戏吗?咿咿呀呀的
祝柱唱得还挺卖力……唱一下喘三下呢
祝柱是没什麽娱乐,才这样自娱自乐吗?
三人:“......”
凌久时嘴角狠狠抽了两下,最后扛不住的转移了话题:
凌久时这好像是江英睿他们的房间吧......
谭枣枣跟着尬笑:
谭枣枣对......好像是吧,呵呵。
祝柱这时突然补了一刀:
祝柱里面不只两个人在唱戏欸,我听到了第三个人的声音!
祝柱他们三人行哦?
三人眼睛刷地一瞪,差点没被她这句话送走。
这、这是能说的吗?他们这里可是普遍级啊!
阮澜烛二话不说直接把人拎走,脚步快的像在逃命。凌久时和谭枣枣急忙跟上,恨不得把刚刚的记忆从脑袋里格式化。
啊呸,都什麽时候了还能搞那档子事,这群人真是龌龊又下流!
而且还不只两个人……
门里的世界还真是应了那句:贵圈真乱啊!
….
晚饭后几人回了屋,阮澜烛继续让祝柱拼图,让她多动点脑,少说点话,免得一言不合又提起刚才的事乱开车,造成大家社会性死亡。
凌久时坐在对面床上,看着那两人的互动,一脸複杂。
怎麽看怎麽像父亲与她的糟心女儿,阮澜烛这真不是在养女儿吗?
但看着又不太像。
想着想着,他忽然听见门外传来一阵细碎的声响,抬手示意大家安静,指了指门口。
阮澜烛立刻起身,悄悄走到门边,猛地一拉——
门外的女孩一个踉跄,差点跌进他怀里。
是刚刚事件的主人公之——薛之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