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亮,凌久时和谭枣枣就离开了房间,出去查看情况,果然在江英睿的房里看见了那个已经死了的平头大汉。
薛之云摔死了,大汉被护士砍死,那麽和他们一起的江英睿呢?
等阮澜烛带着祝柱找到他们时,江英睿正拿着门牌号在检查,看见两人过来,没什麽发现的他耸了耸肩转身便离开了。
凌久时默默将刚刚蒿下来的502门牌号,顺手塞进了阮澜烛的口袋里。后者瞥了他一眼,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阮澜烛挺聪明啊。
凌久时跟你学的。
谭枣枣一脸问号:
谭枣枣什麽啊?
这两个人又在打哑谜了,而且每次都不带她!
无奈的谭枣枣望向祝柱,只见她耸耸肩,表示自己也听不懂,她这里也藏着大秘密呢。
阮澜烛走,先去吃早饭。
昨晚阮澜烛看到餐盘里的米粒时,脑中便浮现了一个计划。他先用米将502的门牌沾起来,接着偷偷将502的门牌与404的门牌黏在一起,再放回原位。
只要502的门牌在哪,就会引来门神杀人。这样一来,就能顺势藉门神之手除掉江英睿等人。
而凌久时猜到了他的想法,在404号牌后发现了502的牌子,并且趁着江英睿还没发现之前,先一步将其取下。
两个智囊团配合得天衣无缝。
阮澜烛赞赏的看向凌久时:
阮澜烛以后你会越来越厉害
阮澜烛说不定就是你保护我们了呢。
凌久时淡淡一笑。
祝柱嚼了嚼菜,悄咪咪的观察对面这对帅哥组合。
这两人感情果然很好!
四人里,只有谭枣枣满头问号,看着大难不死还在吃饭的江英睿,眉头直皱。
谭枣枣那他为什麽没事啊?
虽然江英睿说他昨晚因为和同伴闹了点矛盾没在屋里,但他那张嘴没一句话是真的,谁会信啊?
阮澜烛刻意放大了音量,朝江英睿的方向开口:
阮澜烛门神杀人,肯定是他触犯了某种禁忌条件。
阮澜烛就算第一次没被杀,门神也不会放过他的。
他话音刚落,本来还吃得挺香的江英睿筷子一放,饭也不吃了,转身就往外走,背影看起来还有点慌张。
祝柱见江英睿一走,立马猫着腰,示意大家靠过来。
祝柱我有话要说——
她小声道。
祝柱我昨晚看到......
谭枣枣什麽!?
谭枣枣刚喊了一声,就被凌久时塞了个馒头到嘴里。
凌久时嘘!
阮澜烛脸色沉了下来,低声说道:
阮澜烛快点吃,剩下的一会再说。
祝柱乖乖点头,结果下一秒,嘴里就被阮澜烛塞了一口馒头,她才刚吞下去立马又被餵了一口又一口。
凌久时一边吃饭,一边默默看着旁边。
这狗主人气归气,还是会怕自家小哈士奇吃不饱啊......
祝柱好不容易吞下最后一口馒头,就被阮澜烛一把捞起往外走。
刚进屋,阮澜烛便沉着脸坐到一边去了,一副等她老实交代的样子。
祝柱开始描述昨晚看到的画面,给凌久时和谭枣枣听得目瞪口呆。
谭枣枣柱柱妳也太大胆了吧?
凌久时皱眉:
凌久时妳半夜一个人跑出去,要是出事怎麽办?
谭枣枣对啊,这也太危险了吧!
更何况护士都说了,过了晚上8点就儘量不要出门了。但祝柱不只出去,还现场看了场怪奇现象,这已经不能说是心大了吧?
虎,是真虎!
被两人轮番训话,祝柱彷彿梦回菲尔夏鸟那扇门,一脸尴尬的抠了抠脑袋。
祝柱那时候大家都睡了嘛......我就去看了一眼,五分钟而已!
祝柱真的!
她边说还边比了个五。
但显然这回就连一向好说话的凌久时也有点生气了,祝柱心里咯噔了一下,看了看他,又看看板着脸的阮澜烛,有点不知道该怎麽办。
她真的没想太多,就是直觉觉得要去看看,脚就自己出去了。
祝柱盟盟......
阮澜烛别过脸,不想理她。
祝柱凌凌…...
凌久时心还是比较软,看她一脸不知所措,脸色稍微缓和一点。
凌久时下次不能在这样了啊。
祝柱点头如捣蒜:
祝柱不会了不会了!
阮澜烛冷冷开口:
阮澜烛呵,妳的保证还有公信力吗?
之前也说不会乱跑,结果呢?哪次没跑?
跟个哈士奇一样,到处乱闯乱窜,要是哪天出事了怎麽办?
这次倒是学聪明了,直接先斩后奏,在他发现之前先回来。
阮澜烛是越想越气。
祝柱有!
见大佬愿意理她了,祝柱立刻跑到他面前,手揪住他的衣袖,一脸诚恳的望着他:
祝柱下次真的不会了!
阮澜烛眉毛一挑。
阮澜烛妳还有下次?!
祝柱那、那......下次去一定会叫你们,好吗?
祝柱眨着一双汪汪大眼,满脸写着“我超乖快原谅我”,还附送真诚光波,盯的阮澜烛都不自在了,僵持几秒,最后叹了口气,轻轻放下了。
阮澜烛之后再找妳算帐。
生活不易,阮哥叹气。
谁叫他没事捡了这麽个BUG回家,真是欠了她的。
凌久时见狗主人三两下被笨蛋小狗收服,撇了撇嘴,把话题又拉回正题。
凌久时所以这个江英睿……根本不是江英睿,那他是谁?
凌久时那个换皮的人又是谁?
他语气一转,望向祝柱:
凌久时柱柱,妳有看清他的样子吗?
祝柱有!
祝柱看清楚了,但是一个我没见过的陌生男人!
此话一出,阮澜烛和凌久时对视了一眼,彼此心中已经有了猜测,但还需要验证。
阮澜烛走,去院长室看看。
四人再度来到院长室,凌久时拿起桌上的照片,递给祝柱指认。
凌久时是他吗?
祝柱盯着照片看了半天,皱起了眉。
谭枣枣怎麽样,是他吗?
祝柱盯着照片,脑海里浮现起昨晚见到的那个男人。
这照片中的男人一身白西装,梳着油头,看上去彬彬有礼。
可昨晚她看见的,分明是一个身形瘦弱的光头啊?
祝柱不是他
谭枣枣啊?不是他吗?
凌久时脸上闪过一丝诧异,把照片往她眼前又凑近一点:
凌久时妳再看看,真的不是他吗?
祝柱摇摇头:
祝柱我昨天看到的是一个瘦弱的光头男人,长得跟他不像。
但她话音刚落,外头忽然传来一声尖叫。
四人对视一眼,火速冲出去查看情况。
谭枣枣这、这怎麽回事?他怎麽突然死了?
地上横躺着江英睿的尸体,肚子上有一道明显的撕裂伤,目测是失血过多而死。
而尖叫声的来源,是那个叫胡蝶的女孩子。
她正摀着嘴,神情慌恐:“我、我不知道......我刚经过就看他死在这里了......”
阮澜烛蹲下身,在江英睿身上摸索了一会,然后起身叹了口气。
凌久时怎麽样,发现什麽了吗?
在没人注意的角落,胡蝶眼底闪过一丝慌乱,紧张的盯着阮澜烛。
阮澜烛没有,太突然了,很奇怪。
他话一说完,胡蝶便垂下眼睫,低头默默离开了现场。
等她一走,阮澜烛才从口袋拿出一个空的俄罗斯套娃。
阮澜烛这个,是我在他口袋找到的。
祝柱也蹲下来,伸手掀开了江英睿的衣服,果不其然,在他背后看到一条长长的伤疤,里面的皮肉都翻了过来。
祝柱这里,昨天那个“徐瑾2.0”就是从这里鑽进去的!
这举动之生猛,谭枣枣猛地捂住眼睛,再次想格式化自己那双看了伤口的眼睛。
呕......
阮澜烛和凌久时互看一眼,似乎想到了什麽。
凌久时昨天柱柱亲眼看到那个“徐瑾2.0”鑽进了江英睿的身体,也就是说,今天早上我们遇到的江英睿,早就不是他本人了。
凌久时但他为什麽会突然死在这里?
阮澜烛的思路和他略有不同:
阮澜烛我一开始是猜江英睿被院长杀了,像之前人皮鼓里那个徐瑾一样,藏进过门人的身体里,来躲过护士的追杀。
阮澜烛可柱柱看到的那个人根本不是院长,这样一来,就推翻了这个推测。
又是个死胡同。
凌久时转着手上的俄罗斯套娃,若有所思。
凌久时我觉得……我们别想得太複杂。不管藏在江英睿身体里的是不是院长,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绝对和这间医院的秘密有关。
凌久时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那个人,问清楚这整件事。
终于听懂了关键节点的谭枣枣说道:
谭枣枣可是“江英睿”现在死了,人都没了,我们上哪去找?
祝柱脑袋一转,突发奇想:
祝柱会不会是他又换皮了?
祝柱就像昨天那样,又找了新的身体?
这话一出,阮澜烛和凌久时几乎同时抬头,异口同声:
阮澜烛有可能!
凌久时有可能!
但他要找到新的躯体,必须是刚死、或者死透的尸体才行。
如果他是为了躲开护士的追杀,一般NPC肯定不会是他的首选,他一定会挑过门人下手。
那麽……刚才第一个发现江英睿尸体的人……胡蝶,正好符合这个条件。
阮澜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