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清晨,几人敲开了那对情侣的房门,屋内果然空无一人,他们的东西都还在,唯有凌乱的床单证明他们曾经存在。
黎东源在房内转了一圈,依旧没发现什麽:
池元元没有挣扎过的痕迹,跟之前那个失踪的过门人一样。
池元元你们昨晚有听到什麽动静吗?
凌久时拿出手机,噼里啪啦打了一行字给众人看。
池秋秋【昨晚有人在我们屋外挠门】
众人闻言立刻回到走廊,果真在门板上发现了一道道细长刮痕,大小一致、深浅均匀,深的几乎快刻进了木板里。
看起来不像是人用指甲抓出来的,更像是什麽精密器具,一条一条机械式地刮出来的。
祝柱凑近门缝嗅了嗅,隐约闻到一股像是消毒水的气味。
阮澜烛蹲下查看那些刮痕,脸色微沉,不知在想什麽。
过了一会儿,他才轻声开口:
池南南……我怀疑,那些失踪的人都被拖去了剧院。
谭枣枣为什麽是剧院?他们不是被带到农场里餵猪了吗?
阮澜烛摇了摇头。
池南南昨天我们在剧院看到了一条白色的铁线。
….
六人踏上前往剧院的路。
剧院大门被黄色封条死死封住,如同昨日一般。
他们一踏进去,就在舞台下看见了早一步抵达的季清珩。
随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被烧得焦黑的舞台中央,一条白色铁线垂落如同冰冷的绞索。
左右两侧,各自悬吊着一具尸体——正是他们昨晚看到的那对情侣。
身上衣服被换上了诡异的装束,男的穿着笔挺的西装,繫着领带,女的则身着欧式白色洋装。
脸上被涂抹上了厚重的腮红,皮肤呈现死白无光的色泽。
嘴唇被粗线缝起,肿胀发黑,却奇异地画着鲜红的唇膏,死状骇人又诡谲。
彷彿有人强迫他们永远保持着微笑,演完这场无法落幕的戏。
季清珩朝他们点了点头,指了指其中一具尸体的手腕与膝盖处,示意他们看。
只见尸体的手腕与膝盖处各有两个对称的血洞,白色铁线穿过伤口,将肢体牢牢吊挂于樑上。
双手被高高吊起,四肢以诡异的角度垂落,膝盖微弯、脚尖外翘,如同被操控着跳着跳着一支诡异的舞蹈。
他们面对面,宛如被迫演绎着罗密欧与茱丽叶,隔着无形的门遥遥相望,却永远无法碰触彼此。
谭枣枣已经死了吗……
谭枣枣喃喃,胃里一阵翻腾,脸色煞白的捂着嘴。
祝柱走上前,垫起脚抬头看了看那被血浸染的手腕,地板却出奇地乾淨,明显这里并非第一现场。
她仔细观察手腕的伤口,边缘带着不规则的撕裂痕,像是生前曾经剧烈挣扎过,显示他们在被吊起来时仍有生命迹象。
祝柱从这些痕迹来看,他们被吊起来时可能还活着。
她的目光落在扭曲变形的关节上,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祝柱但后来应该是挣扎的太厉害了,手腕处的骨头就被凶手打断了
这画面本来就够可怕了,偏偏祝柱还像法医办案一样开始分析现场,听得庄如皎痛苦面具:
庄如皎嘶......
季清珩拍了拍手,走到祝柱身旁,眉眼弯弯地看着她,眼神就像在看宝一样。
季清珩祝妹妹果然厉害
季清珩面对这麽诡异的场景很冷静,还能分析得头头是道,我果然没看错人。
从他第一次看到祝柱在面对惨死的尸体还能保持冷静、神经又大条时,就对她另眼相看了。
这可不是普通的大胆,是根本就对恐怖免疫,堪称门内世界的天选之人。
天真、勇敢,行动力还一流。
救人的时候是那麽的耀眼。
要不是知道她已经是黑曜石的人了,自家首领又有求于人,不然他还真的想把人挖去白熊当宝。
被夸了的祝柱看着眼前这张精緻的脸,微微一笑:
祝柱没有啦,我只是纪录片看多了,不是很专业~
池南南......
他看着那朵当初穿女装骗了祝柱的纯洁小白花(大哥你也是),脸色微沉,默不作声地挤进两人之间,嘴角勾出一抹合时宜的笑容:
池南南小哥哥懂得真多,连赞美女孩子都说得像在推销自己一样。
季清珩似笑非笑地侧头看他:
季清珩小姊姊好像一直都很关注我呢?
池南南没办法呀
阮澜烛挑了挑眉,语气温柔无害。
池南南谁让“小哥哥”你太喜欢往人眼前凑了,我不看你一眼,都对不起你那张努力装出来的脸。
季清珩“小姊姊”这话说得,我不过是想夸夸“我们”祝妹妹啊~
季清珩笑得从容。
阮哥额角的青筋跳了跳。
池南南我只是觉得你靠她太近了,再不拉开点,人家的氧气都要被你吸光了。
说罢,阮澜烛无比贴心地将祝柱往自己这边一隔,然后温柔地看向她。
池南南还好吗?这里空气好像真的有点……不太新鲜呢。
祝柱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一会看看这边,一会看看那边,最后满脸疑惑地小声问:
祝柱……有……吗?
谭枣枣:完全搞不懂这俩人在比什麽。
黎东源不动声色地把庄如皎往后拉了拉。
开始了,狗咬狗,咱们离远点别被误咬了。
季清珩面上稳如老狗,但嘴角的笑容明显有那麽一丝僵硬。
这黑曜石的老大......还挺茶啊。
他眸色微暗。啧,遇到对手了。
深吸了一口气,他笑着开口:
季清珩小姊姊今天火气好大啊,是不是还没吃早餐?还是昨晚……没睡好?
前半句险些让阮澜烛炸了,但后半句刚好戳中他心坎,只见他唇角微勾,淡淡一笑。
池南南你问这麽私密的问题,是在关心我,还是想约我吃饭?
池南南不过呢......昨晚我和祝妹妹“一起睡”得挺好的,谢谢关心~
季清珩……
这次是真的噎住了。
季清珩被茶的一时之间竟接不上话,但作为一朵白莲花,这点修养还是有的,他调整了呼吸,强行转移话题。
季清珩……这两个人,应该是是触犯了某种禁忌。
梗直boy黎东源表示:
池元元你那不是废话吗?没触犯禁忌那他们咋死的?自己吊上去的啊?
季清珩......
绷不住了。
凌久时站在最后面摀着嘴拼命憋笑。
人家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但他现在看来,这三个男人的戏也挺好看的。
阮澜烛把手背在身后,默默给了黎东源一个大拇指。
白鹿首领终于有点用了。
黎东源:你礼貌吗你?
池南南我感觉从他们身上或许能找到点线索,要不……小哥哥你帮忙把他们放下来吧?吊着也怪可怜的。
季清珩我......
池南南小哥哥不会是不敢吧?
说着,阮澜烛宛如戏精附身捂着嘴,接着一脸无辜地撇了撇嘴:
池南南可我们都是“弱女子”,还真有点害怕呢......
这会季清珩已经换上了完美笑容,声音轻柔:
季清珩怎麽会呢,我来吧。
季清珩慢条斯理地戴上手套,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老虎钳,又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个破木箱,轻巧地踩了上去,站得高高的。
轻轻一掐,铁线一断,两具吊挂的尸体像失了提线的人偶,无声坠落地面,扬起了一阵灰尘。
等灰尘散去后,季清珩跳下木箱,豪不犹豫的上前摸了摸其中一人的口袋,摸出了一根断裂的木偶手臂。
季清珩诺,这应该就是他们昨天捡走的东西。
季清珩我昨天早上到这时,他们就已经在了,还神神秘秘地说找到了线索。结果今早人就不见了。
季清珩看来不止不能乱丢东西,这里的东西也不能乱捡啊……
阮澜烛看着那节断臂白漆斑驳的表面,微微蹙眉。
池南南这上面有血。
池秋秋【这东西……该不会是之前那场火灾留下的吧?】
----
----
大家有喜欢看原创门吗qq这扇门写得有点卡,大概可能还要三四章才会出门
不喜欢我之后就写剧里或小说的门了,脑容量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