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庄如皎和谭枣枣坐在床上,空气中瀰漫着一股诡异的静谧。
过了好一会,庄如皎忍不住试探的开口:
庄如皎其实......妳有没有觉得......
谭枣枣秒接:
谭枣枣她们三个有点熟悉?
庄如皎妳也这麽觉得?!
看着快怼到自己脸上的庄如皎,谭枣枣往后仰了些拉开距离,耸了耸肩:
谭枣枣本来没往那方面想,但刚刚情急时,秋秋突然开口说话,那声音很像凌凌哥
谭枣枣还有那个南南,靠着柱柱装柔弱的样子像极了阮哥
尤其是演的部分。
她们两个走在后面看得可清楚了,他那搂着祝柱的姿势,简直就要把自己给摁进人家怀里去了。
这种骚操作她们也不是没看过,但偏偏只在跟阮哥他们一起过门时才看的到!
再加上之前她们主动找上门说要合作,那麽多过门人,怎麽偏偏挑上她们仨?
一开始谭枣枣还觉得可能是她们长得好看有亲切感,毕竟漂亮的都喜欢跟美的混一块,这也不奇怪。
但现在仔细一想……如果这三个人根本就是阮哥和凌凌哥跟黎东源假扮的——那一切就说得通了!
不过谭枣枣也得承认,要不是今天凌凌哥情急之下开了口,再加上阮哥情绪波动太大,她们大概还真察觉不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这句话引起了庄如皎的共鸣,表情也激动了起来:
庄如皎对,我早就觉得那个池元元特别可疑!
之前在餐厅他还会劝她多吃点,全世界就只有她黎哥才会管她吃没吃饱好吗!
谭枣枣......
好吧,看来只有她跟祝柱发现不了。
庄如皎柱柱妳觉得呢?
感觉自己终于突破盲肠了的庄如皎,这会转头一看,才发现祝柱居然不在。
谭枣枣去“阮哥”他们房间了,说要帮人家冰敷。
庄如皎摸了摸下巴。
庄如皎妳觉得他是真扭到脚,还是——
….
祝柱从阮澜烛他们房间回来的时候,屋里气氛有些诡异。
她人还没走近,就看见庄如皎斜靠在床头,眯着眼睛警惕地盯着门口看,而谭枣枣坐在床边,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
祝柱我回来了。
她一边走,一边说:
祝柱刚刚我去她们房间的时候,整张床上都是碎玻璃,好像是天花板上的玻璃破了……
祝柱跟妳们说哦!她们房间整个都是粉红色的,床还会旋转耶!
祝柱还有一个柜子里放了手铐跟鞭子,不知道是干什麽用的,好酷喔⋯⋯
两人:......
那是什麽样的房间啊?
庄如皎所以呢?
祝柱所以我就想问,可不可以让她们今晚先来跟我们挤一挤?
祝柱我们三个睡一张,让她们睡另一张可以吗?
祝柱南南她们说那个旅馆老闆好像不在,今晚可能没办法换房。
说实话,挤一挤倒也无妨,毕竟她们的床是豪华版双人加大的king size,还是两张。
原本是谭枣枣和庄如皎睡一张,祝柱因为不怕所以一个人睡另一张。但后来不知怎麽的,两个女生硬是把两张大床併在一起,美其名曰“大家睡一块才不会害怕”。
但每天早上起来,祝柱都是被当成抱枕左右夹击的那一个。
不过话又说回来,以这床的大小,容纳她们三个人完全绰绰有馀。
只不过......
谭枣枣这提议是妳自己想的,还是那个戴贝雷帽的大美女提的?
谭枣枣狐疑问道。
祝柱是南南说的。
两女对视一眼,很好,破案了,果然是他。
这麽理直气壮地蹭床位,论这脸皮厚度,不是阮澜烛还能是谁?
最终三位女装美人还是如愿以偿的拎着家当挤进了祝柱她们的豪华套房。
右边床睡女生组,左边床则给了男生组。
谭枣枣和庄如皎悄悄往旁边看。
三位“美女”已经自顾自的坐下了,黎东源还冲庄如皎笑了笑。
而阮澜烛很自然地把祝柱安排在正中间,自己紧挨着她,说是她身形比较瘦小,这样能让空间最大化。
虽然人美,但架不住是真男人啊,等到大家都躺下时,女装大佬们这边明显拥挤了些。
阮澜烛一看,乾脆假装被凌久时挤到,悄咪咪地往祝柱身边凑了凑。
祝柱头上落下一道阴影,抬头一看就撞进了他那双桃花眼里。阮澜烛直勾勾地望着她,眉头还微微皱着,语气抱歉:
池南南抱歉,我们这有点挤了......是不是挤到妳了?
两人之间只隔着半臂距离,祝柱能明显感觉到他的气息轻轻拂在自己额前——是兰花混着杏仁奶的香味,甜甜的,暖暖的,让人心情也跟着变好了。
闻到喜欢的味道,祝柱的戒心直接归零,傻呵呵地笑道:
祝柱没关係
说完还往里头缩了缩,想多腾出点空间。
阮澜烛伸手虚挡了挡她的背,不让她继续缩,对上祝柱疑惑的表情时,他还一本正经地说:
池南南别退呀,这样多不好意思。
池南南反正床还挺大的,我们挤挤就好。妳放心,我们就是正经睡觉,绝不会碰妳的。
既然对方都不介意,祝柱也没觉得哪里不对,点了点头。
祝柱喔,好。
另一边的庄如皎和谭枣枣:
庄如皎…...
谭枣枣…...
池秋秋…...
不是,这句话怎麽听起来这麽不得劲呢?
睡在最边上的黎东源倒是一脸淡定,顺手盖好被子:
池元元好像有点冷呢,如蓓妳记得盖好被子
庄如皎…...
谭枣枣…...
池秋秋…...
这些人是有完没完?
逮着欺负单身狗是吗?蛤?!
….
一夜无眠,才怪。
深夜时分,凌久时忽然睁开眼。
漆黑一片中,唯有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落进来,使他本就敏锐的听力更为清晰。
他先是听见屋外有什麽东西在徘徊,能明显感觉到那东西站在门口,凌久时还能听到“他”微弱的呼吸声。
紧接传来一道极为刺耳却缓慢的声音。
像是有人用指甲,又或者什麽工具,在轻轻刮着房门。
凌久时寒毛直竖,悄悄伸出双手,准备去推醒身旁的两位男士。
可就在那一刻,一双圆圆的眼睛在夜幕中倏地睁开。
祝柱一睁眼,就对上一张姣好的面容。她被人圈在怀里,近得几乎鼻尖相触,呼吸间满是那股好闻的气息。
那人闭着眼睛睡得十分香甜,一手落在她背上轻轻抚着,另一手自然搭在她腰间。
祝柱怔了怔。月光落在那张本该陌生的脸上,却莫名让她觉得熟悉。
像在哪见过。
特别像她想念的那个人。
但她还没来得及理清这种莫名的感觉,另一边紧绷着神经的凌久时就动了。
他根本不知道旁边正在上演着马甲半掉的戏码,整个人异常警觉,伸手推了推熟睡中的阮澜烛。
阮澜烛皱了皱眉,半梦半醒地睁开眼,第一眼就撞上祝柱那双带着疑惑的眼睛。
还没完全清醒的阮澜烛本能的抬手摸了摸她的脸,凑过去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低声哄道:
池南南乖,继续睡好不好。
祝柱!???
只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这脑内警报突然嗡嗡作响,她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她刚弹起,旁边的凌久时也跟着弹了起来。
两人默契十足的同步凑到了窗边,扯开窗帘一角向外望去——
街道上只剩几盏昏黄的路灯,一道高壮的身影正拖着什麽东西出了旅馆。
凌久时定睛一看,瞳孔猛地一缩,那人拖着的,好像是他们斜对门的那对情侣。
而那个人影,祝柱可熟悉了。
是今早被她打哭了的那个弟弟门神。
祝柱要跟过去吗?
她看了眼凌久时。
凌久时有些犹豫,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池南南不,太危险了。NPC说过,11点过后儘量别外出。
这时不知道什麽时候靠过来的阮澜烛也凑到了窗边,目光沉沉地看了一眼外头,再垂眸看了眼祝柱。
接着,他毫无徵兆地把人一揽,乾脆俐落地又把她捞回了床上,语气不容拒绝:
池南南明天去剧院看看。
那动作之丝滑,完全忘了自己还穿着女装马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