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栋建筑共有两层,下层是大厅跟厕所,上层则是房间,天色已晚,众人依序上了二楼的房间。
不过那位叫田谷雪的新人强调自己有洁癖想一个人住。
阮澜烛闻言便多看了几眼,这门里血腥可怕,深夜更是高风险的时刻,敢独自住的新人还真不多。
房间是四人房上下舖的那种,天花板不算高,室内空荡荡的,牆边竟也摆满了箱子。
程千里一进来就皱眉。
程千里这麽多箱子啊……这些都不能乱开吧?
话音刚落,他就感觉一道冷冽的视线射了过来,回头就对上了程一榭略带警告的眼神。
程千里好啦,没你准许我绝对不开箱!
他嘴上刚保证完,接着又扭头对祝柱说:
程千里妳也别乱开,听到没!
祝柱昨晚难得没睡好,正睏得半死,听见程千里的声音才勉强的睁开了一隻眼睛:
祝柱?
这一副半梦半醒,呆的不行的样子给程千里看出了优越感,手抱着胸像个老头一样叨叨:
程千里妳看,就是在说妳,刚才没听清吧?我哥说别乱开箱!
凌久时…...
程一榭......
狐假虎威用得还挺溜。
见有人竟敢欺负自家bug,阮哥可不高兴了,立刻一个死亡视线扫过去,把祝柱往身边拉,护短模式MAX。
程一榭只好默默把弟弟从死亡边缘扯回来。
这嘴是真碎!
阮澜烛虽然心宽但腰窄,没跟他一般计较,只是环顾了四周,眉心微蹙:
阮澜烛一般来说游戏都会有说明书,但我们从进来到现在都还没看到,不知道是被人藏起来了,还是根本没有。
说着,他低头看了眼牵在手里的小笨蛋。
祝柱两隻眼睛已经阖上了,但偏偏站的笔直,他说一句,她就点一次头,像个应答机似的。
阮澜烛唇角一勾,乾脆把她抱到床边坐下:
阮澜烛不早了,先休息吧。
脚一离地,祝柱的意识才慢慢回笼,刚睁开沉重的眼皮,就被圈进了温暖的怀抱里,额头落下一个吻。
阮澜烛睡吧,晚安。
祝柱……盟盟晚安。
搂腰、抱抱,最后补上一个温柔的晚安吻,柔得祝柱骨头缝都酥了,幸福的一秒后直接进入梦乡里。
两小口挤在一块睡,还剩下三张床,凌久时三人一人一张。
….
夜半时分,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
凌久时出事了
三位高智男神们瞬间坐起,阮澜烛一把提起还在迷糊的祝柱:
阮澜烛走。
声响惊动了不少过门人,众人汇合后循声赶到一扇锁死的门前,门内传来绝望的呼喊:
“救命啊,我不想死⋯⋯”
孙元洲眉头紧锁:“这门锁死了,我去找工具——”
阮澜烛我来吧。
阮澜烛神色淡淡,熟练的从口袋掏出一枚细长的发夹,三两下挑开锁。
屋内正中间有一只箱子,而声音正是从里面传出,凄厉又急切。
“我不想死,救救我⋯⋯”
可听久了,那本该绝望的声音却莫名透着诡异的笑意,听的人背脊发凉。
那声音的主人应该已经不是人了。
凌久时眼神扫过床铺,猜测这里本来应该是住了两个人,只不过现在很明显已经没了。
阮澜烛他们开出了头发。
这屋里住的是夏姐带进来的新人,孙元洲沉声要她管好人。
“妳能不能管好妳带进来的人?”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开箱谁也拦不住。”
“妳就是想让新人当炮灰,现在又多了两个箱人,开箱就更难了!”
“不开箱你就能保证不会有人死吗?”
一旁打瞌睡的祝柱被吵得瞌睡虫跑了一半,眼神都亮了些。
阮澜烛顺手将人揽进怀里轻拍,淡淡瞥了眼还在争执的两人。
阮澜烛我们走吧,回去睡觉。
凌久时打了个哈欠响应:
凌久时行。
走着走着,凌久时忽然想去上个厕所。
阮澜烛看了眼祝柱。
阮澜烛我陪你吧,柱柱妳跟他们先回房间
祝柱揉了揉眼睛,表示她也想去。
于是,三人便手牵手(没有),和乐融融的一起下楼去上厕所。
凌久时先上完出来洗手,正在整理仪容保持帅气,忽然就听见了阮澜烛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凌凌…...凌凌!”
凌久时怎麽了,忘记带纸了?
“凌凌,快救我!”
凌久时你怎麽了?
“我被关在箱子里了!快救救我”
凌久时脸色一变,快步冲向声音来源处。
凌久时祝盟你怎麽了?祝盟?
他这一喊,把蹲在门外打瞌睡的祝柱吵醒了。祝柱一骨碌爬起,三步併作两步冲进男厕。
祝柱凌凌,怎麽了?
凌久时祝盟好像被关进箱子里了!
祝柱啊?
门被锁死了,凌久时急着撬锁,偏偏怎麽也弄不开,门里的“阮澜烛”还在催命般呼喊。
“我快撑不住了,快救我呀”
凌久时一急,伸手就去拉隔壁那扇门,而祝柱退后一步,助跑猛的跳上了门槛往里看去。
结果…...
一个看到了正在小解,满脸惊恐的阮澜烛。
一个则看到了厕所隔间里的大箱子。
正在上厕所特别脆弱的阮澜烛一脸害怕:
阮澜烛你干麻?
偷看他上厕所?
想比大小?
大半夜的,这不太合适吧......
他默默提好裤子走出去,就见祝柱趴在隔壁厕所的门槛上,不知道在看什麽。
阮澜烛......
凌久时…...
阮澜烛......柱柱?
这下阮澜烛是真的有点害怕了。
祝柱猛的低头,看见阮澜烛安然无恙松了一口气,但人依旧挂在门上。
祝柱盟盟、凌凌,这里面有个箱子耶!
两人:!
祝柱但门被锁死了,你们等我一下哦!
话音刚落,她就像飞天蟑螂一样窜进隔间,喀嚓一声从里面打开了门。
两人:......
厕所隔间里也有箱子,凌久时看着皱起了眉。
凌久时箱妖的嘴巴还在吗?
话音未落,阮澜烛拎起包一看,里面的东西果然不见了。
器官不见,不可能是凭空消失,最可能就是箱妖使用了技能,消化掉了。
阮澜烛到底怎麽回事?
凌久时箱妖嘴巴的技能不是说谎,刚才他假扮你的声音,想诱我们开门。
阮澜烛眼神一变:
阮澜烛这样,我们先找小蓟确认一下他的位置
阮澜烛如果确定了,那去别的地方开箱会安全很多。
另外两人点了点头。
大厅里,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着,箱妖一天只能使用一次技能,并且是在器官被开出来之后才能启用。
听诊器能确认箱子里有没有箱妖或箱人,但小蓟好奇——这麽厉害的道具,使用者是不是就能找到出口钥匙,甚至能拿到杀箱妖的道具?
可惜,哪来这麽好的事。正如阮澜烛猜测,听诊器只能被开出它的人使用,别人都用不得。
而且道具也是有使用限制的。
确认箱妖确实在厕所后,除了阮澜烛等人,其他人都走了。夏姐离开前还在呛声,开到个听诊器就跩个七八万,那小气又刻薄的嘴脸活像别人会去偷一样。
看着他们的背影,程千里抱胸嗤了一声:
程千里不过就是个听诊器吗,有什麽了不起的!
程千里我们这还有欧皇呢!
说着他顺手拍了拍祝柱,把人拍的抖了一下。
阮澜烛听诊器只能放大声音,如果是这样,我们这里还有个更厉害的。
他边说边看向了顺风耳玩家凌久时。
凌久时抠了抠脸,有点骄傲又有点不好意思。
凌久时要不试试?
他试探性的把耳朵凑到了箱子旁边,果然听到阵阵婴儿哭声,和小蓟说的一模一样。
凌久时真有声音!
程千里再试试吧凌凌哥!
凌久时又试了一个,这次却没了声音。
阮澜烛正要上前开箱,但被飞毛腿祝柱抢先了。
祝柱我开我开!
然后她就被阮澜烛水灵灵的一巴掌给拽了回来。
阮澜烛不行。
祝柱啊......
阮澜烛我先试试,确定真的没问题了之后再给你们开。
祝柱只好乖乖地帮他拿包包,箱子一开,果然空无一物,也间接证明了凌久时的听力确实能用来作弊。